“我不需要?”他的眼中掠过一道光,他低头看着她,“谁说我不需要你?”
他缓缓地伏下脑袋,用他的嘴封住了她的嘴唇。他的吻唇像羽毛般轻柔地蹭着她的唇,逗弄着她,诱哄着她,他的指尖从她的脖子下滑进她的衣领内,柔柔地抚摩着她的皮肤。
达妮执拗地紧闭嘴唇。她宁愿永远不见他,也不愿他出于怜悯而吻她。
他的手指开始解开她西式衬衣上的钮扣。他的唇仍在她的唇上抚弄着。
达妮试图转过身去。她不知她的自尊还能坚持多久。她受不了杰斯的爱抚所带给她的那种甜蜜的欲望。
他解开了最后一粒钮扣,把她的衣服展开,从她的喉咙开始往下吻……
达妮气喘吁吁,潜声低吟,继而情绪猛烈起来。她在他怀中努力支持,不让自己瘫下来,最后,达妮轻柔地叫了一声。她的防线彻底地崩溃了,溶化了。
第六章
失事现场4月12日, 下午2:20
达妮用手随意地拨弄着吉它琴弦。她觉得那些伴声和弦及伴音节奏都要加强练习。事实上,这只是一种伪装,一种搪塞,以掩饰她对杰斯半裸的身体的向往。他正从飞机里往外搬座椅。她有点厌烦自己,但总是无法控制要瞧他一眼。她无法将目光移开,为了她自己。
午后的阳光竞不合时宜地暖和了起来。杰斯的衬衣已经脱下好久了,他坚实的臂膀上笼着一层薄薄的汗水,强健的背么也是汗光点点。他又从机内扛出一只座椅。
达妮用舌尖添着干燥的嘴唇。
他弓着腰,上身探进机内。她一览无余地盯着他那紧绷绷漂亮无缺欠的臀部。
她的神经有点营营作响。先前她还未意识到。她的内心深处竟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臂膀上的肌肉隆起。当他把最后一只座椅放到地上时,由于用力过猛,肌肉竟纠结在一起。他脱下他的斯德特森帽子,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达妮口干舌燥,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天哪!他可是又高大又英俊呢!
“你搬那些座椅干吗?”她问道。努力将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而转到他手中的活上。
“给我们找个地儿好坐呀!”杰斯用肩膀扛起一只座椅向火堆走去。
“在我们获救之前,我们也得舒适一点。”
“可是……?”达妮将已到唇边的话咽了回去,耸耸肩。
“可是……?”杰斯刺了她一下。
“我是说你在毁坏财物呢!当然我想这时候也无所谓了……除非我们应保持飞机的原样以备调查?”
“我想只拆下座椅也不至于影响调查。”杰斯边说边又走向飞机,扛起另一只座椅。“如果要调查的话,他们会对发动机感兴趣,还有飞机着陆的方式。”他扛着第二只座椅向火堆走去。
达妮若有所思地跟在他后面。火堆旁这块地方现在看起来有点“生活气息”,睡毯折叠整齐——火堆两边一边一个。杰斯把火堆四周的石块圈大了许多,并在上面架上一只三角锅。
杰斯边吹着口哨边将从飞机上搬下来的座椅在火堆边排放好。达妮当然已经坐下了。这个营地现在看起来倒像个永久性的居住地。她有点适应不了。她想回家。她必须回家。她得回去,回到属于她的休斯敦去。
在她做出什么蠢事之前,她得离开杰斯·佛通,她真怕迷上他。
达妮将那支威利手枪从枪套中取出来,向小溪走去,她爬到一块巨大的卵石上,抱膝躺下来。
太阳开始落山了。天也渐凉,已是四月将晚,春天即将来临。休斯敦差不多已是夏日炎炎了。而这儿,许多柏树后的阴影中竟还积着一层厚厚的雪,有的地方足有五尺深。就是她脚下的这条小河中也偶尔看得到冰梭飘过,或水边结着细冰。谢天谢地。他们可不是在冻死人的冬天失事!现在还不至于那么冷,达妮想象不出,假如是在一月份该是什么样子。
她打了个寒战,赶紧往下拉了拉外衣,她望望天空,拉长了耳朵,希望能看到或听到飞机搜寻的声音或影子。
空旷的天空只有蔚蓝一片,飘浮着几朵白云。她听到唯一的声音只是那河水流过碎石遍地的河床时发出潺潺的水声。
“他们会来的。”杰斯平静地说道。他边扣着衣服边向她走来。
“你真这么想?”她转脸—对着他,急于得到他的肯定。
“刚过去三天,达妮。他们也需要时间。”他草草地说着,向下游走去。
“你去哪儿?”达妮问话中夹着一丝慌恐;他当然不会走掉而将她一人留在这儿。
“去看看那只捕鱼筐。呆在那儿,”达妮刚爬起来,他就命令。“我一会儿就回来。”
达妮望着杰斯·佛通高大的背影,她仍感到那种痛苦而又令她不知所措的慌恐——一想到杰斯要离开她.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扫遍她的全身心。她无可奈何地笑笑,摇摇头,她真是麻烦了。
她并不想喜欢上他,甚至不想注意到他的存在。她所希冀的就是要他平安地远离她的生活,回到他原来的那个公众形象之中;而她只是碰巧熟悉他的名字,随便在报纸上看到;点什么。然后毫不注意地丢开。因为他的生活和她的生活从无关联。
那个男人真的是谜一样的人物。他不合适那种一般性的演出。他是个大明星,又喜欢别人讨好奉承。他不会一成不变地“同意或赞成”。也不具备她所希冀的那种具有非凡想象力的本质。他好像不想也不希望别人对他有何期望。相反,他只是关心她。他也看清了,她是那么热情而易于满足,他会尽心尽力地保护着她。
达妮不习惯受到宠幸。也不习惯于别人的保护。杰斯在失事第二天那个黑蒙蒙的早晨安慰过她。再看看他瞒着汉克的死讯而不让她知道的情形。她一想到得知汉克死讯时所表现出的那种幼稚可笑的情形,她就脸红,那天夜里,他是那样的令人亲近,那么平易近人。
可第二天,他又瞎搞一气。他比她所认识的任何男人都那么容易让她暴跳如雷,但他倒还挺会亲嘴。
一想到欲望,一股热流又传遍她的全身。她的脉搏加速,像个女学生一样面孔诽红。她想起了那吻。她的手感到一阵颤栗,于是她赶紧放下手中的枪。
见鬼!再不能这样引想男人。只不过不.是随便哪个男人,而是杰斯·佛通。谈也白谈!事实是:无论他现在对她怎么好,等他们回到文明世界之后,他可能连一天时间也不可能让给她。
“过来,城里妞,现在我们该上第二课了。”
“好。见鬼,佛通,别那么挤兑我!”她看到他手指上勾着一条鱼,眼中生光。“你又要干什么?”她没好气地问道。
“让你看看怎么洗鱼。”
“不用了,谢谢。我不会那种特技也活得挺好。而今我也没有想学的欲望。”
“你饿吗?”杰斯狡猾地问道;
达妮警觉地看着他,“别跟我说洗这小玩艺儿是吃的需要。”
杰斯只是对着她笑,他眼神中闪出戏弄的光来。
达妮学会了洗鱼,又学会了用泥巴包着鱼尾巴放在火炭中熏。那味儿还真不错。
“鲍勃在这儿多好!他怎么也想不到我现在也会洗鱼了。”她边说边往座椅上一靠,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