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良费?」他兴致高昂地说:「你整天穿得跟流浪汉一样,你自己都没有发觉吗?」
「气流浪汉?」她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发出如流浪汉般的恶臭呀!「我只是衣服少了点,破了点,又没有脏脏的。」
瞥了她一眼,光想到她那空荡荡的衣柜,他就无法忍受。
「破等於脏!」
在到处都是精品店的大街上走了五步,他很容易又找到了一间女装店走了进去。
他从未购买过女装,对各种式样也只是草率地做出选择,可是他本能地依照自己的喜好,迳自挑选了粉色系的衣服。
在他的印象中,她始终只有一套衣服在替换,而那两套衣服是深黑及灰色,它老是用沉重的浏海遮掩自己的脸外,再加上灰暗的服装色彩,整个人就好像幽灵似的。
「等一下啦!」她低声呼唤,已来不及阻上他进入店里的身影。
她全身无力地坐在街旁,不想理会他热络的态度,也懒得去思考他如此怪异的原因,迳自缩在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後,她不管周遭的人来人往,逐渐陷入了沉睡状态。
冈崎泉在屡唤不见人影时,终於回头去寻找芳踪,这才发现她倒在椅子上,陷在一推手提袋之中呼呼大睡。
他不由自主地走向她,睇著她极差的睡相,突然觉得她这副纯真的模样煞是可爱。
周围纷扰的脚步声及注视彷佛都消失了,怜惜的感觉在他心中蔓延,他这才想到她值夜班的辛苦,还有因自己一时冲动而强迫她出门是多么不体贴。
他是怎么了?
睇著睡在堆积如山的手提袋中的她,他不由自主地拨开她额前的发丝,之後,他忽然停下了动作,怔愣了许久。
感觉一向灵敏的他在嗅到空气中有一股湿意之後,伸手微微地摇动她,企图将她叫醒。
「喂,起来了!要睡回家再睡。」
她皱著眉,困难地翻了个身,模糊地应著:「不要吵啦……」
他失去了耐心地在她耳畔轻吼了一声,同时在她头顶上压了一下。
痛楚令她在瞬间惊醒,她披散著头发,没好气地斥责:「你干嘛啦!饶了我行不行?真不晓得你到底想干嘛?我要睡觉啦!」
随著她清醒,他的语气也跟著软化许多,「回家再睡。」
只见她的脑袋一垂,瞌陲虫迅速的回来了。
他忍无可忍地拉起她,而她柔软无力的身子却直接往他双臂上一倒。
「我好累哦。」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你真是……」他不适应突然袭来的温香软玉,本能的想摆脱她,可是不论他怎么甩,就是甩不掉她紧抱著他的那双手。
他难得地放弃了叫醒她的念头,正不知该怎么办之时,她的身体一转,靠在他的背上沉沉地睡著。
他强烈的感觉到她传递而来的体温,心突然不再平静。她有规律的呼吸洒落在他的肩胛骨间,带给他无比的震撼。
会这样任由一个女人躺在他身上,确实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但,他接下来做出的事情,更让自己无法理解。
他将一袋袋的包装袋精简成两袋,方便他的手臂勾取,再将她的双手往自己肩上安安稳稳的摆好后,一鼓作气的将她背了起来。
在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时,也成为街上的焦点。他暗暗地祈祷著这一幕千万别致友人瞧见,否则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他们的取笑。
唉。他居然背著一个女人在街上走?
思及此,他只能低咒自己——真是疯了!
第七章
樱花季员工旅游公告:
为犒赏员工辛务,院方决定将一年一度的三天两夜行程变更为五天四夜。
从今天起三天内接受报名,相关规定如下……
喧腾一时的员工旅游活动即将展开,整个医院上下无不兴奋地讨论这一次的温泉赏花之旅。
而一周一次的心脏科门诊也因这个话题而陷入混乱,在赶走比往常更多的装病女人後,藤原琪子若有所思的看著冈崎泉,低声问道:「你还是对旅行没兴趣?」
「要是个人自由行,我倒不排斥。」冈崎泉强调。院内的团体行动,他都没有兴趣。
「我就在想,你应该和往年一样,对员工旅游不感兴趣。」藤原琪子抚著下巴点了点头。
冈崎泉睇著她怪异的举动,开始起疑。
「你为什么这么问?」
她沉吟了片刻,刻意不理会他的追问而假装喃喃自语:「我想阿功可以参加,他应该很乐意和凌宁参加这个活动,也许对彼此的感情有加温的功效。」
语毕,她瞥了眼他僵凝的神情,索性再抽出报名表,拿出笔在上面写了二个名字。
出乎她意料的是,他只是冷淡地扫了一眼报名表,冷冷地指示:「可以请下一个患者进来了。」
她挑眉,对他的表现不太赞同。
「什么时候你居然这么认真地想替人看病啦?」
「我一向很认真。」
「是吗?」她轻轻一笑,感觉有些诡异。她以为和安凌宁同居后的冈崎泉会有所改变,但似乎并非如此。还是改变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所以,她不死心地问道:「那么是可以喽?」
「什么可不可以?」他面有愠色的瞪着叫号灯的钮,不明白只是咫尺之距,为什么连自己的手都失控,面对著那个钮,他怎么世妓不下去。
是因为她刻意撩拨他的心情而懊恼吗?倏地,他为这个想法感到光火,她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出去玩啊!」她没记错的话,最近他对安凌宁「管教」甚严,彷佛成了她的监护人似的,「她要出去不是得经过你的同意吗?」
「谁说的?」他不满地回应,他何时限制过她的行动了?
藤原琪子直视他眼底闪动的怒火一笑,「上次阿功自己跑去找凌宁,省去了找安排见面的麻烦,没想到我那个儿子的眼光和我一样,觉得她很不错。而且有意思要和她进一步……」
「上次去找她?正式会面?进一步?」
他咬牙切齿地迸出这一连串的话。藤原琪子的最後一句话硬生生地被他截断。「进一步什么?那小子想进一步干什么?」
她展露意味深长的微笑,冈崎泉对安凌宁与日俱增的保护心态,她自然感觉得出。她猜得到他在背著安凌宁逛大街时,一定祈求著千万别遇上熟人,可是她就是好巧不巧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姑且不论她儿子有没有机会,她就是想站在一旁看著冈崎泉有一天因为爱而疯狂。
他不耐烦地将头撇开,朝叫号灯的钮大力压下,患者立刻在下一秒飞奔进门,他却早巳没心思去应对。
「可恶!」处於自己思绪中的他忍不住低咒。
这个举动可把患者吓了一跳,开始频频追问她那微不足道的小症状是不是没救了。
他的一双眼始终盯著藤原琪子手中晃动的纸张,怨恨院方没事办什么活动,不过,他不会给安凌宁任何外出的机会。
因为除了晚上,安凌宁的意识通常都不太清楚。在那次浴室事件後,每日清晨,他都会盯著时钟瞧,静待著她打开门锁的声音,见到她安然归来,他悬吊著的心才会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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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诊疗室的门准时的被开启,安凌宁拖著疲惫的步伐走进来。
她习惯性地将便当盒摆在桌边後,转身就往诊疗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