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到他的同居要求,搬入这里的那一晚,他马上订下了三个规定——
第一,不准靠近他的卧室。
第二,不准使用书房里的电脑。
第三,不准干涉他的生活。
这个「三不政策」对她而言相当简单,因为她除了待在客房和他厨房的时间较多之外,其他的地方她都很少用到。
可是,她发觉他的限制愈来愈不合理了,尤其是最近…… 躺入浴缸,她只露出一颗头,眼睛瞪著天花板,觉得有些累。值夜班的疲倦因泡澡而得到平抚,他的眼皮忽然变得沉重,甩甩头,她决定下想了,反正想破头也猜不出他的用意和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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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墙上的时钟,冈崎泉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烦躁地关上电视之後,室内的寂静让他更加不安。
他每隔五分钟左右就往时钟望去,而後再看向浴室,眼看著时间流逝,他的心情就愈烦乱。
她怎么洗这么久?
在经过了一个小时之後,他终於按捺不住的急敲浴室的门。
「喂!你还要多久啊?」
但是,回应他的只有敲门的回音。
见此。他敲得更大力了。
「喂!你回答我啊!一个人霸占著浴室,你是在洗澡还是磨皮啊?」
浴室内依然没有任何声音。
他皱眉,伸手一扭,俐落地将门锁打开後,看到一幕令他心惊的画面。
她躺在浴缸里,一颗头几乎全埋在水里,浮在水面上的只有她那一头黑亮的发。
他的心一揪,不由分说地将她从水里拉起来,往她的鼻间一探,大惊失色的将她放平在地面,紧张地为她做急救。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有事,她绝不能有事!
工作上,他从没让任何一个病患在自己的手中死去,各种疑难杂症,他都能解决。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害怕。
紧张什么?害怕什么?他没有时间去找答案,现在他只能确定一件事,就是不希望她有事。
感受到她轻吐的气息时,他著实松了口气,在看到她睁开眼後,他心中的愤怒才发作,恶狠狠地朝她的额头槌了一下。
「你是怎么洗的?是在里头昏倒了还是睡著了?」
「很痛耶!」她呻吟了一声,脑袋仍然有些混沌。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什么会躺在地板上?
「你还感觉得到痛啊?」他怒气腾腾地大骂。
「废话……」
她觉得奇怪,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的臀部有点冷冰冰的?她只不过是感到有点累而已啊……
对了,她不是睡著了吗?她瞪著近在咫尺的浴红,猛地想起她应该是在洗澡。
那他进来做什么?
「哇!」她後知后觉地尖叫了一声,开始慌慌张张的找浴巾。打从心底升起的燥热袭向全身,让她不知所措地只想钻回水里。
她遮遮掩掩地瞪著他,急急的指著门外,嘴里想说什么也因为太过急乱而无法成句。
「你、你……快点……去……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针对她急欲遮掩的躯体,他再次讽道:「我说过,你的身材很不可口,找才不想看。」
「那……你站……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啦!」
妯的脸一红,没胆子拿取位於他身侧的浴巾遮身,只能选择早巳冷却的池水,打算缩回水里。
他怒目一扫,突然接近她、将她硬是从水里拉了出来,气恼地提醒她愚蠢至极的举动:「你是有病是不是?那水是冷的,你给我进房间去穿好衣服!」
她再次陷入措手不及的状态,脸红心眺之余,一阵红潮染上了她的肌肤,虽然他的目光并未停留在她身上,但她仍然感到害羞。
真是羞死人了,她可是一丝不挂耶!他不欣赏就算了。还竭尽所能的批评、羞辱她。
她好伤心……
他一点也不温柔,连拖带拉地将她扯进房间。
瞥见床上的被子,她如见救星的钻人棉被,等待她脸上和身上的红潮消退。
「又不是没见过,」他冷谈地朝她扫了一眼,迳自打开她的衣橱。
不开则已,一打开衣橱的门,他的怒气更炽。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他震怒的咆哮差点震破了她的耳膜,让她不得不捣著耳朵。
「什么啦?」
他伸手一抓,从衣橱里抓出唯一的一件T恤。为此,他气得不知该说什么。他给了她足够的金钱去购买所需,而她居然个好好的打理自己,衣服永远只有那一千零一套。
「你的钱呢?都花到哪里去了?」
他没记错的话,拖累她的宠物们在转由别人照顾後,她的开销应该大幅减少了才是。
她一愣,觉得他的问题很怪。
「我当然是存起来呀!」
「干嘛存?」
「我准备回台……」
一阵排斥感在心中升起,他马上截断她的话,专制地朝她下令:「穿好衣服,我陪你上街去买几套新衣眼。」
「啊?」
闻言,她傻眼地看著他,深觉不可思议。他居然要陪她上街买衣服?有没有搞错啊?
「啊什么?」他把牛仔裤丢向她,凛著脸斥道:「快点啊!难不成要找帮你穿?」
「不、不是。」她抓著挂在她头上的裤子,胆怯地看著他,下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近他挺爱干涉她的事,不管她做什么事,他都要管。
曾几何时,他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
而且在她每次提及回台湾这件事的时候,他的耳朵就自动失灵,完全不理会她想表达的事情。
认真考虑回台湾之後,她开始著手做各种准储,除了存钱,就是让自己能够看起来比当初来到日本时好些:虽然她也明白,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就算是穷困潦倒,她的父母也会接受她。
可是她不想让父母担心,她要让父母觉得,她一直过得很好。
当然,会遇上冈崎泉是她生命中唯一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但她只能将他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过客。她已经知道,在回台湾之後,他会是她在日本唯一想念的人。
所以现在,不论如何她都不会仵逆他,只会顺从他。
可是,他最近真的怪透了。怪得让她对他产生了小小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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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逛街,倒不如说是赶场。
安凌宁很少上街,但她至少还知道买东西要精挑细选、精打细算才行,可是冈畸泉带著她来到街上,走过一家又一家的服饰店,每一间店停留的时间却都未超过十分钟。
他买衣服的方式更绝,只是随手抓几件衣服往收银台前一丢,也不管合不合她的尺寸,结帐完就走人。
他根本没给她参与的机会。
不过她也只能任由他去,因为衣服全是他付的帐。她被动地被他拉著走来走去。很想睡觉的她眼皮沉重,只想好好躺下来休息。
「就这几件吧!」冈崎泉抓了二件衣服丢在收银台上,回头对昏昏欲睡的她喊著:「喂,你在干什么呀?」
她昏昏沉沉地走近他,「我能干嘛?我想快点回家啦!」
「东西拿好啊!」
他将一袋袋衣服往她手中堆,接著又打算走向下一间店。
她无辜地望著快要举不起来的手臂和手上满满的手提袋,终於疲倦的制止:「够了啦!这么多,很浪费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