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便……」她指了指一旁,建议他开始去找。
他仍然不动,而且还向服务生点了碗拉面。
「我找的人是你。」
「我?」她不禁多瞄了两眼他好看的脸,很确定的摇头,「我不认识你呀!」
「我是藤原琪子的儿子,藤原功。」
「藤原琪子?」她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啊!
他耐心的解释著:「她是冈崎医生的跟诊护士。」
「啊?」她脑中立即浮现藤原琪子那张严肃的脸,完全和眼前的男人不同。
他静静地看著她,当母亲提议要介绍一名女子给他时,他曾经坚决的反对,可是一向开明的母亲竟会有此想法,的确让他产生了好奇心。
母亲的眼光一向独特,所以他相信,她欣赏的女子一定有与一般人不同的地方。
今日一见,果然特别。它额前厚重的头发让他印象深刻,还有她躲在角落用餐的身影虽然娇小,不显眼,但她隐隐散发的气质,却让他的心中一动。
「我在钰帆商事担任专务。」他递出了名片,这是第一次他以这样的方式向女人介绍自己,这让他自觉笨拙。
「那很好啊!」她仍然觉得莫名其妙,「你找我做什么?」
「交朋友,」
闻言,她的喉咙差点被海带梗住,顿时无法说话和吐气,只得慌慌张张的饮下几口汤,将海带吞下。
他要和她做朋友?这个意思是,他正在搭讪吗?她回想著从小到大的经验,她不曾被人搭讪过,也不知道如何应对,但是她并不感到喜悦。
她瞪著他,开口拒绝:「我很正派,你想找女人的话,应该不是到餐厅来吧。」
藤原功忽然发出了笑声,「你果然很有趣,怎么会想到那里去呢?」
「那你到底想干嘛?」
「原本我母亲想安排我们两人做个正式会面,但我想省略那个程序,所以先来了。」
「什么正式会面?」她愈听愈迷糊了。
拉面送来俊,藤原功开始吃著拉面。一边朝她眨了眨眼,「类似相亲那类的会面。」
「相……相亲、」她结结巴巴的问。心中感到疑惑,她何时表现得像想嫁人?而且目前她并不算是个自由之身。
想到了冈崎泉,她只能叹气,他是个专制的怪人,居然限制她所有的行动,除了上班以外,她哪里都去不得。
她不明白他限制她的理由是什么,只是觉得怪。
她现在只想好好的赚钱,存一笔钱好回台湾,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考虑。「你不如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看看吧?」
他的直言,吓得她瞠大了眼,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有没有搞错啊?」
「我没有。『他诚心的答道。一直忙於事业。他不曾对周遭的女人动心,他一直以为,只要时候到了,他就结婚,不必谈什么感情不感情,而现在,他却有著想进一步了解她的念头。
「那……那你……」
「你考虑看看。」他笑著。眯著眼睛的模样就像个天真的孩子,「我不会强迫你的,我相信与我交往,会比和冈崎泉在一起更幸福。」
基於两人的亲戚关系,他很难不知道鼎鼎有名的冈崎泉是什么个性。
「你为什么这么说?」她撇了撇嘴,直觉地问,名义上,她还是冈崎泉的女友呢!
「因为他不爱女人」
藤原功缓缓的起身,她这才发现他已经迅速地将桌上那碗拉面吃完了。
这种感觉好熟悉,就好像冈崎泉上次在不知不觉中,帮她完成了病历归档的工作一样,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她直觉两人一定有关系。
潇洒的挥手准备离去,藤原功丢下一句语意不明的话;
「我只是刚好和冈崎泉有血缘关系,但是最大的不同是,我会很珍惜我的女人。」
嗄?血缘关系?她惊愕得没听见他最後的那一句话,整个心思都在他先前的字句上。
他是冈畸泉的兄弟?表亲?远——?还是……
第六章
清晨,冈崎泉的厨房里飘来阵阵饭菜香,彷佛叫醒他的闹钟,让他从睡梦中清醒。
他皱著眉头走出房间,看到阳光从窗口照进厨房,厨房里有安凌宁忙碌的身影。
他忽然有些傻眼,她此刻看起来恬静优雅,厚重的发丝扎在耳俊,露出的侧脸白皙无瑕,他不禁陷入一阵迷惑。
她原来可以如此迷人……当这个念头浮现在他脑海时,他的眉头不由自主的又锁在一起。
「你醒啦?」安凌宁将将菜上桌俊,伸了伸懒腰,「刚好可以吃了。」
见她从自己身边无精打采的晃过去,脸上有著明显的黑眼圈,他冷不防地捉住了她。
「你昨晚又跑去哪里了?」
他破例让女人进驻他的房子,今天刚好满第一周。可是,她几乎每晚都在他入睡之後才回来,只有早上起来时,他才看得到她。
才七天,他已经没有办法忍受她早出晚归的生活,无法掌控的事情。令他不悦。
安凌宁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身心俱疲的她只想赶快沐浴之後躺在床上好好地休息,所以对他的问题只是随便回答:
「我值夜班啊!你不要老是忘记,然後又跑来问我行吗?」
「夜班?你又值夜班?」他生气的吼著:「病历室里没人了吗?不是轮班制,为什么总是你值夜班?」
她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这人真的很奇怪,自从让她住进这个地方之後,虽然一直说要把最後一件该做的事告诉她,可是却始终没有说,对她的言行却开始极力干涉。
为何?
「我要存钱啊!」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过日子了,也不能傻傻地等他的第三件事,「是我自己要求以後的大夜班都让我上的。」
话说回来,这全都得感谢冈崎泉,他将她的孩子们全部交给他的兽医好友照料,她才能无後顾之忧的赚钱,省去了以往为了赶回家喂食而奔波的时间,她从此多出了很多时间。
她想回台湾,这样的念头始终盘踞心头,而且与日俱增。
「为什么?」
他没有放手,而且脸色更加凝重。
这次换她不耐烦了,「我已经说过了,我要存钱!我要努力打拼赚钱,我要为回台湾作准备。」
「回台湾?」他的眉快要皱成一条线了。
她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迳自张大嘴,打了第三个呵欠,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揣测他这么问的用意是什么。在他松手的瞬间,她顺利的进入浴室、关上门。
「喂!」他气恼地敲著门,不满地吼:「我有答应让你回去吗?你不准自作主张,听到没?」
「你在说什么呀?」闻言,她不禁在浴室内大叫:「难道你要让我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吗/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我尚未想到最後一件事,你必须完成才可以走。」他突然感到不安,彷佛害怕她随时都会消失似的。
「我知道啦!」她吼了回去,有些气恼,他老是提醒她还有一件事得做,却又迟迟不告诉地该做什么,现在又提起这个话题……
真是气人!她无奈地坐进浴缸里,当室内被温暖的雾气包围,他在门外也终於安静。
虽然她对他的矛盾行为感到生气,但是对目前的生活,她感到心满意足,虽然这是属於他的地方,但除了他的卧室,其余的地方她不仅可以自由出入,遗可以任意的使用。
虽然她和他碰面的时间并不长,但在这个屋子里,她随时可以感觉他存在的气息,她不强求,对她而言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