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她就是倪珑月,而他就是阎涤非,阎阳的哥哥。
「倪小姐对这里是否满意?若是还想到慈云寺的话,现在就启程吧!」
沙浪来到她乘凉的小亭子,从上而下俯视著她。
珑月怎么会瞧不出他心底的著急,这几日听来的消息足以动摇他的信心,他现在只想快快送走她,好赶回黑岩国帮助阎涤非镇压所有反叛势力。
珑月轻叹口气,比起他的焦躁,她实在冷静得无情。
「沙统领对他这么没信心吗?」
她简单一句话,让沙浪如雷灌顶,震慑在当场无法动弹。
她说得没错,这世界上最懂阎涤非有多少斤两的人,非他沙浪莫属,但他现在的行为就像完全不相信主上一样,一味的莽撞更显得自大可笑。
而眼前这个娇弱女子反而像是主上的知音,悠然自在,处变不惊……
「如果沙统领仍然不放心的话,珑月愿意暂留在普愿观,等沙统领办完急务後,再回头来接我便可。」
这番话听进沙浪的耳里更是惭愧不已,他不得不再次认输,他真的服了这个女子。
「不,我相信主上。」
「那是他的福气,不过我还是决定要在这里多留几天,好不容易爬上普愿山的,若只是来去匆匆什么名胜都没见到的话,就太对不起自己了,你认为如何?沙统领。」
「沙某亦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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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宿普愿观多日後,某个吹著凉风的夜晚。
珑月越来越觉得这地方颇符合让她长住的条件,所以她讨了一间供香客长住的素净厢房,白天帮忙女道长整理杂物,晚上便像今日这般,借了经书在房间里研读,直到累了便就寝。
昏昏懵懵间,她突然察觉房间里有种异样的变化,她觉得闷热,想挣扎却无法动弹,她被困住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珑月悚惧的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黑暗,但她知道有人在房里,就在她床上,在她侧躺的身後。
「谁?」
「别动。」一把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她颈後响起。
珑月几乎在他一出声就认出了他。
「除了我还会有谁?」
是了,除了阎涤非,还有谁敢对她如此放肆的?
「你怎么——」
他马上轻声打断她。「嘘!你最好也别说话,从前几次我们『闲聊』的经验看来,没有一次是和平收场的。」
「哼!那是谁的错?别想全赖在我头上。」
阎涤非张口咬住她白玉般的小耳垂,引来她无助的抽气声。
他语带得意的哼道:「看吧!早知道要你听我的话难如登天,倒不如用这一招来得有效又实际。」
「你别太嚣张!」虽然拿他没辙,但不表示她同意他胡来。
「那就好心一点暂时听我的话,让我舒服的抱一会儿。」
他的要求很过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是离经叛道的事了,现在又要她任他在床上搂抱……
但珑月也没有多作反抗,除了力气悬殊之外,她也想试试看两人不斗嘴和平共处时,会是怎样的情况?
他的怀抱很舒服,宽阔坚实又温暖,珑月不自觉的放松自己,靠向他有力的胸陵。
从一知道是他之後,她提吊了几日的心竟缓缓平稳下来,真是怪呀!她竟真的担起心来。
他似乎是长途跋涉而来,身上带著被烈日蒸晒、强风拂拭的味道,他为什么来呢?
在黑岩国纷乱不休的此时来到苍莨,一定是有他的目的吧?
她问不出口,宁愿猜想他是专程为她而来的。
「想什么?我不喜欢你想著我以外的事。」他微扯了下她散落在他手上的一撮黑发,当作是薄惩。
这人哩!他难道不知这样的态度很容易让人误会吗?珑月无奈的在心底轻叹。
「你的心情倒好,黑岩王座被人抢了也无所谓?」
「你关心我?」
「我关心黎民百姓,国家一动乱,最无辜的就是老百姓了,而保护他们是你黑岩王的责任。」
「我保护他们,谁保护我?」
「你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吗?那些最勇猛无敌的黑盔武士又到哪里去了?」
「没有人是金刚不坏的,刚则易折,越是刚强越是脆弱。」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一般,他环抱她腰间的手臂突地使劲收拢起来,准备把她纤细的腰肢硬生生折断。
「你是来杀我的吗?」珑月的呼吸渐渐困难。
他低低呵笑了几声之後,才好心的松手。
「早说过我不会对你下手,我舍不得。」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既然已经放了我,又为何出现在此?该不会除了舍不得杀我之外,现在又要多一条舍不得放我走了?」
「或许。」他答得模棱两可。
看来他的心情真的不错,上一次她这样挑衅他所得到的结果,是被无情的丢弃在荒野;这一次他倒爽快,虽不承认但也没否认。
「怎么找到我的?沙统领一直没离开我身边,难不成你偷偷在他身上绑了绳子?」
「这主意不错!但我宁可绳子的另一端是绑在你身上。」他的暧昧已经从肢体动作延伸到言谈上。
「满足你的好奇,三天前我就已经来到苍莨境内,第一件事便是放出豢养的鹞鹰,为我传讯给沙浪询问你的去处,一得到回音我便赶来了。」
「但沙统领从没告诉我这件事……」她有种不被尊重的屈辱感。
「是吗?那真该死!没关系,明天你就能替自己报仇了,随你要杀要剐都行。」他的语调正经八百。
「我可不像你,复仇成性——」
这次他又没让她把话说完,使用的手段同样卑鄙下流,原本搂在她腰间的手突然钻进她的衣衫内,隔著单薄的肚兜抓攫住一只柔软。
在他熟稔的逗弄和软硬兼施之下,珑月逐渐无法克制体内的燥热,差点要不知羞耻的吟哦出声。
「住手!」她红著脸又羞又怒,却仍是拔不开他的手。
「我发现这法子比任何手段更能让你乖乖听话,我最害羞的珑月。」他刻意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颈间,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猜也猜得到她怒气冲冲却无处可发的窘态。
一定很可怜,偏偏男人最受不了女人无辜荏弱的模样,这比强力春药更让人无法抗拒。
他禁不住诱惑,差点就要展开行动,大快朵颐一番——
「黑岩王千里跋涉而来,就是为了在这佛门之地欺负一个弱女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一次分手前您好像表明过,对小女子已失去兴致,原来您的兴致要在这种地方才活跃得起来。」
「你最好再找个更好的说法,因为在我心中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并不是神佛,而是能让敌人闻之丧胆的武力。」
「那换这个如何?」珑月马上回嘴。「小女子还记得您说过,有把握让我在时机到来时对您投怀送抱,不是吗?为什么现在的黑岩王却要强迫一个无力反抗的女子?是否您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自信?」
他无力的将沉重的头垂靠在她的细肩上,有点认命又像在做著最後的挣扎。
「若我说无关自信呢?」
珑月放开拦阻他的手,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那么主上必定也抛却了理智和尊严,或者连对珑月最後的那么一点怜惜,也抛弃在某处了吧!」
阎涤非原本是想发怒的,最好能乘机占尽她的便宜,尝遍她的温柔,但奇迹似的,她淡漠无奈的言语像是有某种法力,能在轻描淡写之间,将他所有的恶念消弭於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