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守赫从不玩爱情游戏,也鲜少动真情,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人,所以你所说的爱情游戏真的是太荒谬了。”
庄静默然不语地想着他说的话。这和她所见所闻的有出入,一时间她难以接受。
“是什么原因让你坚决和守赫分手,可以让我知道吗?而你所说的爱情游戏,又是怎么一回事?”
元凯锡口中的守赫确实就像未去过济州岛的那一个,专一且深情,可是文贞贤的话和那一夜却是铁证如山,事实到底是什么……
“有人对我说,他擅于玩爱情游戏,交往过的女人多得不胜枚举,而我只是他脚下的另一艘船。”她淡淡地说。
元凯锡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虽然没有印证,不过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已心知肚明,但他仍笑道:“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如果指证我元凯锡那还情有可原,可是守赫……这怎么可能,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有主见的女人,可是却因为‘某人说’你就深信不疑,不会这么没脑子吧!”
不理会他的嘲弄,她定定地说:“这件事我是亲眼看到的,不会有错。”
“亲眼所见?这更不可能,中间一定有误会,你有没有亲口跟他证实?”
她摇了摇头。“我答应过某人,不会告诉守赫我已知道实情。”
“没有求证过又何来实情,况且这对守赫根本不公平,你有没有想过这很有可能是一场误会,如果因为一场误会而拆散了有情人,难道你不觉得惋惜吗?”
”这……有可能吗……”庄静反覆思考着他的话。
元凯锡写下PUB的地址交给她。“他现在每天下班都会去一家Pub,如果你心里还有他,那就去找他,就算他真是你说的那种人,到时再伤心也不晚。”
她不语,心里尽是挣扎。
是否该再给守赫一次机会,她心里拿不定主意,只是怕再见着了他,会止不住自己狂恋的爱意,直往他奔去……
第十章
夜寒刺骨,庄静漫步在红砖道上。自从与元凯锡聊过后,她就陷入了矛盾之中。
她兀自忖度着,直到冰凉的触感让她回了神。这是今年韩国的第一场雪,片片雪花在半空中婆娑起舞,她伸出双手接住那落下的雪花。
离开了自己生长的国度,来到这似亲切又陌生的国家,竟会在这里遇上了一个让她动情晓爱的男人。
她和他本该是咫尺天涯的,却不知是命运注定,或是造化弄人,将两条平行的线交错缠绕在一起。
他和她会有结果吗?
抬头仰望着漆黑五月的夜空,雪花片片洒落在她的脸上,触碰到温热的体温,化成滴滴的泪珠滑落她的脸庞。
住静停下了脚步,眼前这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旁,显眼的店名与元凯锡抄给她的一模一样。犹豫了一会儿,她毅然走下楼梯。
不需要刻意地寻找,就见到守赫趴在吧台前,不时仰头喝酒。庄静按捺住想夺下他酒杯的冲动,找了个最接近他的位置坐下。
“喝完了……”张守赫将酒杯朝下晃了晃,对酒保阿德说:“没了……再给我一杯……”
阿德无奈地看了看他。“守赫,别再喝了,你又醉了。”
“哈,我没醉……再来一杯……”他摇头晃脑的。
“你啊,喝死你啦!劝你几百次了,酒也不是这样喝的,哪有人天天狂饮?!这个月来你已经喝掉了我—卜几瓶威士忌,你是想早点死好去投胎是不是!?”
“我叫你……别管我……给我酒……”他捂着耳朵大喊着。
本来看到守赫满头的乱发、横生的胡渣已经够让她心疼下,没想到酒保的话,让她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这不是她记忆中的张守赫,才短短一个多月,他竟这样糟蹋自己。
酒保禁不起他的哀求,决定倒酒给他时,庄静倏然起身。
“别给他酒。”她制止着。
“你谁啊……凭什么不……给我酒……”张守赫大声怒斥,并眯着眼看着她走来。
“你……”迟疑了好几秒钟,他才怯怯喊着,深怕是自己认错了。“庄静……”
“别再喝了,我送你回去。”她将他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撑起他沉重的身躯。
阿德欣喜地问道:“你就是庄静?”
“是的。”
“太好了,守赫连续一个多月来,天天酗酒喝个烂醉,嘴里却不停地喊着你的名字。唉!情侣之间难免会吵吵架,他如果有做错,你就原谅他嘛,再这样下去,谁看了他都于心不忍。”阿德劝合着。
庄静无言地点了头,便搀扶着他离开。
原本想送他回家,但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要是让张妈妈看见守赫这个样于,肯定是心痛又担心,因此她随便地在附近找了家旅馆让他休息。
好不容易将他扶上床后想喘口气,他却死搂着她不放。
“静……别离开我……”
“我……好想你……”
“我不能……没有你……”
看着他满口醉话,庄静没来由地眼眶浮上了一层雾气。
“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先乖乖躺下。”看他固执地抱着她不松手,她只好半哄着他。 “你真的……不会……离开我?”他再三地问。
“不会的,不离开你。”
“不骗我……”
“我不会骗你。”她揉了揉他的发,像哄着撒娇小孩的母亲。
得到了她的保证,他出奇地听话,却在躺下后努力瞠大蒙咙的双眼,深怕不盯着她,她就会立刻消失了。
她看他硬撑着不肯睡,便抚了抚他的额头。“睡一下好不好?我会在这里陪着你。”
“你真的……不会走?”现在,他像个无赖的小孩。
“我不会走。”
她的承诺让他合上沉重的眼皮入睡。
一直轻抚着他的头,直到看他睡得深沉,她才起身拨了通电话回赵家,找了个理由告知阿姨今夜不回家。
挂上电话后,她准备了热水及毛巾为他擦拭。他流了一身汗,整件衬衫都已湿透了,她怕他感冒,便褪去了他的上衣。
这样靠近地看着他赤裸的胸膛,依旧让她羞煞了,小手不自在地游移在他的胸膛上,熟悉的温度却又让她的手舍不得离开。
看着他熟睡的脸,不再给人成熟世故的感觉,反而像个不解世事的小孩,单纯又无害。她叹口气,他……又成功地攻下了她的心防啊……
迷蒙中,张守赫睁开了双眼,才发现天已破晓。他双手撑起身体坐了起来,呆呆地回想昨晚作的好梦。
梦里有他那朝思暮想的人,陪在他身旁,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证不再离开他,可惜一觉醒来,却发现只是个梦,什么也没发生过,一切只是他的痴心妄想。
他环顾四周。这个月,每天早晨他几乎都在不同的地方醒来,有几次在朋友那儿,也有好几次是被阿德丢到某家陌生的旅馆。
想下床梳洗时,却被趴在床边的人给吓了一大跳。
是她!难道昨晚他不是作梦?张守赫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的睡脸,心里一阵狂喜。
或许是睡姿不正确,庄静挪了挪身体后,睁开了双眼。
趴在床边睡一个晚上,让她全身酸痛、四肢无力,她动动僵硬的身体后,才发现他早已睡醒,愣愣地盯着她看。 “你醒了?”她问。 “嗯,你怎么会在这里?” “昨夜我去过那家店,看到你喝醉了,便扶你到这里。”她解释。“头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