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排斥女体吗?不会吧!”菀婷把背心套过头,才继续又说:“我觉得我们应该休兵才对,意气之争只会使我们两败俱伤,夫妻做不成,我们就做好姐妹,你说好不好?”她笑嘻嘻地对他说。“你到底有完没完啊?”他粗声粗气地说。
“你脸红的样子好可爱喔!”她取笑着,“什么时候把你的男朋友带回来给我看啊?我好奇死了!像你这种……嗯……老实男人,会配哪一种男人啊?我还没有真正同性恋的知己呢!你是第一个喔!”她兴致勃勃地说着。
“刚才你不是喊累吗?”黄伟汉不耐地提醒她。
“是喔!你不提,我都忘了我一身酸痛,都是你害的啦!”她哀怨地瞪他一眼,“我说……我们已经休兵了,对不对?”她得确认了才好安心睡觉。
“对——”他这一声,拉得好长、好无奈。
“对?”她眼睛瞪大如铜铃般,“那你还不赶快上床来?”她拍着床,热情奔放地对他说。
黄伟汉无奈的叹口气后,也依言乖乖的上床了。
? ? ?
深夜里,整个房间静消俏的。
黄伟廉无声地叹了几口气,却猛然被菀婷雷呜似的打鼾给震吓住。
她真是累坏了!
低头心疼地抚触她光洁的额头,他脸上蒙出了微笑。
不知是那杯苦茶发生了作用,还是她温热的身体引得他蠢蠢欲动?他整晚彻夜难眠。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透了进来,映照在她天真无瑕的脸庞。他温柔地低下头,轻吻着她微微打呼的朱唇。
没见过像她这么有趣的女人,在英国意外又见到她时,心里还更惊喜了一番,就像是冥冥中已然注定,她就是他生命里的小精灵、小仙子,永远带来惊奇和能量。
有她在,屋子就像突然被洒了一地的阳光,充满活力与愉快。
他不再觉得累了,一人分饰两角,他的人生终究不是自己的,可如令他找到了生命的另一层意义。
为了母亲、为了替年轻时的叛逆赎罪,他成了别人的替代品。
他必须为三年前因为车祸而死去的双胞胎哥哥活着。
他是黄伟廉,但他同时也是黄伟汉。
菀婷舒服地更往里头钻。这男人的胸膛好宽阔、肌肉好结实啊……
男人?她倏地睁开眼。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他布满小胡碴的下巴,搔得她脸颊忽痒忽麻。
然后,她低下头去,看到自己的一双手正搓揉着他赤裸的胸部。
这感觉好熟悉!双胞胎的各个部位,是不是都长得一样?
她好奇地想伸手去一探究竟……
“不要乱动!”黄伟廉在她头顶上粗嘎地说。他全身忽然紧绷,脸上的肌肉也微微抽动着。
她抬头看他,却迷失在他奇炫的目光里。
“你没戴眼镜跟伟廉好像啊!”她情不自禁地说。
他没有回话,只是表情压抑、眼神抑郁地望着她。
“我……人家好想他啊!”她突然真情流露地哭喊出来。
他心疼地吻着她脸上晶莹的泪水,双手温柔地滑过她粉嫩的肌肤。
菀婷迷迷糊糊地被他牵引着,像着了魔似的,把他想成黄伟廉。
咦,那地方……怎么硬硬的?
他不是说对女人免疫吗?
是错觉吧?还是他骗她?
她恼怒地瞪他一眼。
“怎么了?”黄伟廉心虚地垂下眼睑。
她愤慨地跳下床。“你还想唬弄我到什么时候?”
“我是情非得已啊!你一直在生气,我就苦无机会解释……”
“这也算是好事一桩啊!干吗要瞒着我?”她不平地啧啧骂道。
“好事?”他不解地问,“什么好事?”
“你的身体既然对我有感觉,那就表示……你是个双性恋!”她高兴地大喊,“那你比较幸运喔!可以比平常人多个选择。”菀婷煞有其事地分析道,“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太有吸引力了,你一时错乱,才会性错乱……”她支着下巴沾沾自喜道。
“你……”黄伟廉的脸皱成一团,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不知道要抱头大哭,还是开怀大笑啊?
“你究竟是哪一种?”她认真地问。
“不要再胡言乱语了,汤姆!”他故意这样喊她。
“你……”这次换她目瞪口呆。
看着她赤身又呆愕的模样,黄伟廉是又忧心又好笑。
“来!过来我这里。”他对她招手。
“你……为什么知道汤姆的事?”她狐疑地瞪视他,不理会他的示意。“难道黄伟廉他……”
“快过来嘛!”他走过去,一把将她拉回床上。
她还在困惑。
“没什么好想的。”他的身体紧紧抵住她的,“你有没有发现,我和他长得有多相像?”他将脸凑近。
“咦?没错,你把眼镜拿下来后……哇塞!你们长得实在太像了!根本就好像同一个人……还是……你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她突然恍然大悟。
黄伟廉没答腔,担心她接下来的反应。
“难怪你们两个从来没一起出现过。”她后知后觉地说。
他还是没敢开口,她的火爆脾气……还是先让她发泄个够吧!
“那——”她果然一脸惊惧,“你真的是双性恋?”
他脸上开始抽搐。
“不是——”他挥着手解释,这可马虎不得。
“你别再否认了,来不及了!”她一脸的悲惨,“没想到我的情敌竟然是……是男人!呜……”她趴在床上嚎啕哭了起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啦!”他哭笑不得地将她抱转过来,只见她泪水、鼻涕横飞,整张脸糊成
一片,他心疼地抹去她的眼泪。
“那是怎样?”她抽抽噎噎地,“你干吗要这样骗我啊?”
“我不是存心的!就像你假扮汤姆·李是为了好玩,而我当初只是将计就计罢了!”他无辜地说。“你脾气太坏了,我看你一提到黄伟廉三个字就气呼呼的,我哪里还敢说啊?”他挫败地叹了口气。
“谁像你那么幼稚啊?”不解释还好,一听他的说辞,她立刻咆哮,“我可是为了安全才假扮男孩子,你却是想戏弄我!还有,你竟敢载美丽子,你不知道她哈你很久了吗?”她的记性可好得很,有账必算。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统统是我的错!你英明、你最棒,下次不敢了!”黄伟廉双手揪住耳朵,讨饶似的胡乱灌她米汤。
“这还差不多,算了!”她稍稍满意地擦了擦眼泪,睨了他一眼后才又继续盘问,“你没事干吗假装你哥哥啊?你哥哥人呢?不会连你妈都一起骗吧?”
“这就是重点!”他神情突然萧索,“我哥……三年前出车祸死了!”
“什么?他……死了?”菀婷吓了一大跳,“怎么会呢?”
“当我母亲听到这不幸的消息时,反应比你还激烈,她差点疯了。”黄伟廉脸色愀然。“当时我人在美国……其实,我是根本很少在家。我姑婆好不容易联络到我,等我一回去,我就变成哥哥了。”他自我解嘲地苦笑。
“变成你哥哥?”她不懂。
“我一回到家,我母亲就直喊我伟汉,只要有人去跟她解释,她就又开始哭,饭也不吃,所以……”
“可是你变成他,那你怎么办?难道你母亲就不会想念你吗?”菀婷不解。
“大概不会吧!”他的笑容苦涩,“我跟她不亲,从小就只有伟汉才能安慰她,他一直是她眼里最听话和孝顺的孩子,不像我……”
“那对你太不公平了!”她为他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