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知道茕星想做什么,随她去了,只注意着直盯着茕星的乐心澄,他看茕星韵眼神像看女人似的。
好小子!。他可真行。谷蔚诉大方的拿出钱来,心中对寒星很佩服。
茕星见乐心澄无所谓地掏钱,忽然又道:“慢着!”见众人都停了下来,她的嘴角泛起一抹笑容。
众人看向寒星,表情茫然。
“不够一千两我是不收的;而且,少一个人,我就不弹。”茕星很高兴看到众人错愕的表情。
乐心澄顿了一下,蓦地大笑。“你这曲,可真是千金难求啊!”
“好说。你可以不出这钱,但是,没出钱就得离开。”茕星抬高脸,骄傲地说。
乐心澄不语,拿出了二千两。
其他人原本正头痛该出多少,见乐心澄出了个数,随后效法。
茕星很满意的看着大家非常赏脸,见钱大贵也拿出二千两,随即开口道:“钱大贵是你叫我弹的,怎么好意思也出二千两呢?”
海棠马上接着说:“依小女子的看法,钱公子起码得出二万两。”说完看向茕星,像讨赏似的。
“对对对,海棠没说错,就是二万两。”茕星搂着海棠笑道。
钱大贵怒视着这小鬼,又不好不拿出二万两,省得传出去,笑掉别人大牙,笑他钱大贵拿不出区区二万两银子。
钱大贵拿出身上的所有银票,扔在桌上道:“二万两是吧!这些银票不止二万两,全给你了,希望你弹得出一曲像样的调子来。”说完便意气风发的坐在大椅上,十足纨裤子弟模样。
茕星见了,很满意效果,拿起琵琶道:“谢啦!先说好,这是听曲的钱,事后还要打赏海棠,收钱了。”又转向,钱大贵道:“你的这些钱,值得的,放心吧!”
不待钱大贵开口,茕星拨了几个音,先试音和调音。
“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你所谓的曲子。”乐心澄调侃道。
钱大贵听了大笑不止。
“别急!好戏在后头。”茕星边调音边笑答。
乐心澄扬眉不语,等待下文。
茕星坐直身子,由音阶开始试弹,由轻、缓,进而强烈、快速,她来回不停地弹着,使人的心情愈来愈激昂,和她的处的乐音相应和。
茕星突然停了下来,表示她要进入正题。她想用西洋音乐来刺激一下这些古人,就先了首适合琵琶的曲了。
在座的人,由原本抱着好玩的态度转为敬佩。
懂琵琶的玄亭韵和海棠,更是惊服茕星竟用几个简单的音律和最普通的技术,弹出能震动人心的曲子。
而不懂琵琶的人,也早拜倒在她的琴艺之下。
哼!这样就佩服我了,好戏在后头呢!茕星好笑的看着房里的人。
音乐开始时十分的强烈,却不失拍子的速度,到了中间渐弱,弱到几乎听不见,再来声音渐趋于中庸……
一曲结束了,众人尚沉醉于从未听过的音乐中,就是玄亭韵和海棠也分不出这是什么曲子,可以肯定不是胡乱弹的。
有激昂、有柔美、有急促、有紧张……只要是说得出的情绪,这曲子几乎都囊括了,乐心澄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寒星,他到底是何来历?竟弹得出各种境界来。
茕星弹完一曲后,微笑地喝着茶,看着眼前的人露出各种神情。
“寒星,你到底还会什么?一次说完好了,免得我每一次都被你吓到。”谷蔚诉抱怨着。
“我会的可多了。”茕星骄傲地回答。
钱大贵回过神后,面如土色,大概是又恨又敬佩茕星吧!
茕星嘲弄似的对钱大贵道:“要不要打赏啊?我不介意多收一点的。”有点欺人太甚。
钱大贵知道刚才这一斗,他是败了,败得十分撤底。他真的没想到一个毛头小鬼,能有如此的功力;而凌昊山庄的名声之大,也是他惹不起的。
只见钱大贵的脸色肘青时白的,而后迅速离去。
“这样就跑了?真没风度!”海棠不屑地啐道。
茕星站起身,拉着海棠欲离去,正要跨出门槛,便被乐心澄喊住了。
“寒星,你玩也玩够了,该回山庄了吧!”口气中有着不窬忽视的威严。
茕星差点跌在门口,她以为,她早就被炒鱿鱼了。
“怎么我还没被除名吗?”茕星怪异的看向乐心澄。
“我们对于每一个人,都会给予一定的空间。”玄亭韵代答道。
唉!他们大概没大脑吧,她“出游”这么久,又不是假,这样的员工,他们也要?要是老爹的公司中有人敢如此,早就回家吃自己了。
茕星兴致大起,折回原来的位置上坐下,同时拉住了要走的海棠。
海棠本想让个空间出来,没想到茕星拉住她,不肯放人。
海棠坐回茕星的身旁,有点不解。
乐心澄则是高深莫测的盯着寒星,不予置评。
茕星拉起海棠的手玩弄着,好一会儿,室内安静无声。
“好吧!也该回去了。”茕星忽然冒出这句话来。
谷蔚诉正高兴的要说些什么,茕星截住了他想说的话。
“别太高兴,我要带海棠一起回去。”茕星得意的看向乐心澄。
海棠吓了一跳,茕星捏了她的手一下,示意她别出声。海棠知道茕星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遂不做声。
谷蔚冥好笑地说:“没关系!只要你有本事带海棠离开柳雁楼。”他脸上的笑容久久不散。
乐心澄耸耸肩,不表示意见。
至于其他人也没说话,表示赞同谷蔚冥的话。
茕星见他们没反对,立刻叫海棠去找嬷嬷。
海棠一走,乐心远马上问:“你真的十六岁了?”
“我在七月初七出生,到今年的七月初七,我就满十六了。”算虚岁是十六没错。
玄亭邵不可思议地直盯着她,“你未满十六却懂这么多东西?”
“我付出的,是你们想也想不到的精神和时间。”
冷冷的抛下这句话,她就不再多说,因为说得愈多,愈会令她想起远在二十世纪的家人。
众人都感觉得出寒星不愿多说,也不再说什么。
茕星脸上多添了一抹愁绪,似乎比以前更深了。
谷蔚诉见了,更是不明白,寒星到底在悲伤什么?不只是他,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第五章
“寒公子呀!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嬷嬷人未到声先至。
茕星不知道打哪里摸出来一只金算盘,从嬷嬷进入厢房后,手上不曾停过。
“好了。嬷嬷,海棠说,她是你三年前从采石那里买回来的,嗯……用十两银子买的。她来到这儿三年了,你刻意的栽培,一天吃的、住的、穿的、用的,花不以十文钱,就算十文钱好了,一个月是三两。每天学的一些课程,一个月算你三十文钱好了。你又请师傅另外教导她琵琶、古筝、月琴三种乐器,琵琶是海棠本来就会的,不算;至于古筝和月琴的学费,每个月各以一两算好了,两种就是二两。嬷嬷就是又不小气,替海棠请了月芽和小悴两个婢女,又有一间不算小的雅房给海棠住,这房子,咱们凑整数,算二百两好了,月芽和小翠分别是用五两银子买的,一共十两。她们连海棠三个人,一年日常用品包吃住,是三十是和海棠住在一起,就是小房间也要算钱嘛!三年的房租是一百三十一两四十文钱。念你平日待她们不薄,海棠成了花魁替你赚的钱,我不和你算。当初我用四千两的身价买她,到现在不是清倌了,身价贬值嘛!以三千两算好了,一共是三千六百八十四两五十五文钱。我也不和你计较,就算四千两好了。现在她们三个我要走,四千两在这儿,你点一下,没问题的话,我们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