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星不理会嬷嬷那副被吓呆的表情,说了一大串之后,拿起茶喝了一口,接着又说:“月芽、小翠,你们去收一下……算了,也别收了,这儿的东西,带出去晦气。喔!嬷嬷,嘴巴闭上,免得蚊子飞进去了,刚才在这我吃用我拿一千两给你好了,多的算打赏。”
天呀!哪有人这样算的?用四千两就买走了汴京的花魁?太简单了吧!
在座的每个人,全都吓得一愣一愣的,呆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尤其是嬷嬷,寒星竟用四千两买走了她的花魁,偏偏每条项目都说得清清楚楚的,没半点可挑剔,但这
茕星见嬷嬷回过神后,哪里还有人影,她只有盯着桌上的五千两苦笑。
五千两?寒公子竟用五千两买走了她培育的花魁,他可真行呀!
嬷嬷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五千两银票,蹒跚的离开厢房。
算了!念在他前一阵子花了不少钱在柳雁楼的份上,再找一个花魁好了,她就不信找不到人可以替代海棠。
出了柳雁楼,茕星悠哉的楼着海棠,边走边说:“海棠啊!你可得感谢我才行呀,要不是我,你还待在柳雁楼呢!”
海棠感动地看着她,顿时落泪,无言以对。
“唉,你别哭呀!”茕急急地拿起海棠的手绢擦着,口里忙哄道:“海棠,出了柳雁楼是件大喜事,哭了多晦气呀!除非……你是嫌我不好,不愿意跟着我。”
海棠连忙道:“不不不,我太高兴了,人家是喜极而泣嘛!”
一旁的月芽亦说:“是呀!公子,小姐和我们是太高兴了才哭。”
茕星听了,表情怪怪的,不苟同地说:“高兴也哭?你们三人还真麻烦,看来我得赶快找个人,把你们嫁掉算了。免得哪一天被你们的泪水淹死了,那时候,我才要哭哩。”
说完她还扮个鬼脸,把三个泪人儿逗得哭笑不得。
玄亭邵很煞风景地插话。
“寒星,你真的要带她们三个回山庄啊?”他手比海棠三人。
“是呀!”
“可是她们什么东西也没有,连衣服都没拿,生活上怎么办?”谷蔚诉为难地说。
茕星叹气地看着眼前的呆子。
“昊山庄内缺房间?”她问。
“没有。”回答的是谷蔚诉。
“缺钱?”
“开玩笑!”玄亭邵嗤笑。
“少碗、少筷?”
两人摇头,他们有点怀疑寒星。
茕星突然杏眼一瞪,大吼道:“那你们紧张什么?乐心澄不是说,只要我有本事带得走海棠,其他的,一切简单吗?你们是怕她们三个吃垮了凌昊山庄,还是看不起她们呢?”
谷蔚诉和玄亭邵无肆地猛摇头,怨恨地看着在一旁等着看戏的兄弟们。
茕星满意地看着两人。
“放心啦!她们三个我会打点好的。当初我到凌昊山庄时,可是两手空空,比她们还惨,现在,我不是过得好好的,而且刚才赚了不少的钱,全用在她们身上是绰绰有余。”茕星用十分轻柔的口气,回答眼前呆若木鸡的两人。
怎么回事?刚才吼得这么大声,现在马上轻声细语了?!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这个寒星也太喜怒无常了吧?
看着神情各异的几人,茕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很高兴自己的目的达成。
哼!不来个下马威,老虎当病猫啊!茕星牵起海棠,高高兴兴地回凌昊山庄去。
今晚一定一觉到天亮。茕星快乐地想。
* * *
回到凌昊山庄的隔天,茕星可累惨了。
不是工作太忙,而是就应酬太多。
一下子乐老夫妇要见她,一下子又是谷老夫妇要见她,让茕星直呼吃不消。
但是安顿,海棠她们三人,茕星不能不亲自打理,偏偏乐心澄又要她“搬家”。没问题!搬就搬,不过她既不住雪墨轩,—也不待在冬晴阁,自己相中了一间叫什么含烟的,还改名为秋意斋,她才不要称他的意呢!
不过,乐心澄并没说什么,只坚持要题名。
反正他的字还不错!茕星只当没这回事,在看完牌匾后,耸耸肩,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好不容易,茕星总算忙完了,又被一句“少爷要开会”便请去了昊云楼,她二话不说,拖着海棠一起受罪。
昊云楼内,凌昊山庄的年轻当家们,全到齐了,就是没见到各楼总管。
这不像要开会,倒像是鸿门宴。
“心澄,仍然今天叫寒星来干嘛?是不是嫌太清静了,想找人骂你几句?”
谷蔚冥拿起水果,边吃边打趣地问。
乐心澄笑而不答,想到寒星,真是令他头痛。
整天没事就和他耗上了,一下子嫌他这儿不好,一下子又是那儿不对,真难伺候!
他都不知道寒星哪儿来的古怪思想,还有那一身匪夷所思的好本事,他怎么查也查不到寒星的来历。
他有时见寒星太忙,想帮个忙而已,寒星却着门叫他滚蛋!乐心澄实在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令人嫌。
寒星又很好强,什么事都要自己来,担心他却被他误解,教乐心澄十分沮丧。
海棠在来到凌昊山庄后,夜认都伴着寒星,好像要刻意强调寒星是男子,不是女人;明明知道不能碰,却又忍不住,乐心澄真的很怀疑寒星是女人,而非男人。
“回魂罗!老哥,乐心澄,回魂哦!”乐心远一双手在他眼前晃着。
乐心澄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你做什么?”说完才瞄见其他的人满脸的笑意,直看着他。
玄亭韵手搭在乐心澄的肩道:“我说老兄啊!蔚冥不过是提了寒星的名字而已,你就失魂了,等一下他到了,你是不是会像种马一样发情?”
乐心澄给了他一记拳头,算是回答。
玄亭韵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真没风度,一个玩笑而已,就打人!”他边走边摇头地坐回位子上。
乐心远手指向玄亭的取笑道:“你疯了!在老虎嘴上拔毛。寒星可是我哥的宝呢!他死也不承认寒星是个男人,不过寒星长得比海棠还美,当然会令人误会嘛。”
“我却想不通心澄为何只中意寒星那小子?”谷蔚冥了口茶摇摇头。
“哦?你不喜欢寒星?我的意思是说,寒星若是个大姑娘,你也不喜欢?”玄亭邵好奇地问。
他的这句话落入正要进门的茕星耳中,她很好奇谷蔚冥会说什么。
她用眼神示意在场的人,瞪了一眼,好像是说,谁敢出声,我就宰了他。
她这一记眼神下来,谁敢说话。
背对门的谷蔚冥仍不知死活地说:“寒星就算是个姑娘家,我也不要她。你们想想,寒星美是美,但是那个性子,谁敢要?一肚子的鬼怪,不整死人是不甘心的”又泼辣,谁做她的丈夫肯定会被吓死。寒星比一只母老虎还可怕,我可受不了有人成天在耳朵旁唠叨不休,活脱像个母夜叉;说不定是狐狸转世的。不对呀!寒星的身材,若是个女人呀,肯定没胸部……”
谷蔚冥一点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一迳地大肆批评。
而在座的每个人都快听不下去了,见到寒星那张笑脸,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谷蔚冥依旧是口沫横飞地畅言着,只差没比手画脚了。
“……所以,我说寒星若是个女人,也会嫁不出去,做一辈子的老姑婆。”
谷蔚冥说完了,拿起茶才喝一口,寒星的声音就传来了。
“那么,你认为什么样的女人,才是最好的?”
谷蔚冥的茶甫入口,立刻喷了出来,狼狈地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