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今天看起来……很男人。
她把自己的脸凑到小蝶的面前,想把他看得更仔细些,任自己温热的鼻息吹拂在他脸上。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握住,眼前的小蝶也已经睁开眼睛,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脸未免凑得太近了些,想往后退,却被他手上一放一收轻轻巧巧拉回来。
她只觉得推拉之间小蝶的手似乎有股黏力,先将自己手上的力道消去继而化为已用。喔,这该就是太极拳吧!改天要小蝶教教她。
“你,想害我走火人魔啊?”见她脸上若有所思,他笑说,瞳仁里却燃着焰火。
冤枉啊!她不知道这样会吵到他。“我没有,我是……我看你……”
后面的话因为唇上被轻啄了一下而空白了。
然后脑子也因为接下来无数个轻吻掏空了。
看见她兀自呆若木鸡,似乎吓坏了。好不容易克制住继续吻她的念头,小蝶的额头贴着她的,试着降低自己脸上的温度。想到刚刚情不自禁,没有顾及她的意愿便对她做那么亲密的事,他心里涌上一阵迟来的紧张。
“我……对不住…”。”
刚刚那……就是吻吗?她的脑袋现在才又开始转动,脸上慢慢漾起一个甜蜜的笑容。感觉很好哩!
她轻轻挣开被小蝶钳制的双手,缓缓伸展至他的颈后交握,然后在他惊讶的目光中献上自己的红唇。
小蝶脸上的胡髭刺刺地扎疼她的脸,身上的气味头一次如此鲜明地入侵她的嗅觉,她闭上双眼,全心全意体验着这个温柔而亲密的接触。
直到他的手在她腰间愈收愈紧,这个吻再也温柔不起来。
他生涩而贪婪地啜饮着怀中女子的唇瓣,仿佛蝶儿采掬春日的花蜜。柔软、像丝一般的触感牵动他全身的神经,他的唇顾着她的下巴来到她粉嫩香馥的颈间,听见她喉头逸出一声悠悠叹息。
小蝶浑身发热,腹下像有一把火焰窜起,完全克制不了勃发的情欲,他一使力将不语压到床榻上,翻身将她包覆在身下。看见她的襟口因为刚刚的大动作敞开,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和一截鲜红的肚兜,他的拳和唇像有自己的意志贴上了她胸口的凝脂,一手急切地去解她的衣带。
她根本无法思考,但朦胧间也感觉到身体正冲刷过一阵阵陌生的情潮。有点羞怯、有点罪恶,但是却如此真实地渴望他的触碰与亲吻。感觉到彼此的身体逐渐赤裸,她还是不由自主试着以手遮挡他炽热的视线,他爱怜地吻她的手腕,一点也不介意。
他的吻顺着她的手腕一路绵密地落在她的藕臂,再由她的肩头滑下;他的手自她纤长的腿侧抚上他的动人的腰线……当他的唇与手终于在她胸前的饱满交会时,从未体验过的酥麻让她忍不住抓紧他厚实的肩膀,无助呻吟——
“小蝶……”
听到不语迷乱的呓语,小蝶的心中一阵震荡,抬首牢牢吻住她的叫喊。良久,两个人都快要在这个吻中失去呼吸,他才在浓浓的喘息中开口:“不语,花不语,我要娶你,我们要生很多很多孩子。”他用了最大的意志力翻身离开身下的柔软,抓过被子盖在她几近全裸的身上,然后将她连人带被紧紧揉人怀里。
“我们回去就成亲。”不等她开口,他以唇堵住她的嘴。又吻了许久,他才又能说话:“现在,我要先冷静、冷静。”该死,他的心怎么跳得那么快?
蓦地,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正颤颤发抖,他捧起她的脸,焦急问:“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吓着你了?”
她边哭边笑边摇头,几颗晶莹的泪珠溅到他唇边,他舐去唇边的液体,尝到咸咸的味道。
“我只是、只是开心。”她给他一个好幸福好幸福的微笑。
看她既哭又笑得那么幸福,他也傻傻地跟着红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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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真、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个什么鬼,不过看到花不语和齐羡飘之间纯纯的情慷,他劳某人就是被小小地感动了一下。
是啊!他刚刚又“耐着性子”看这两个小娃娃在那里浓情蜜意,虽然姓齐的伤已经复原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在床上挂掉,但是既然已经帮花不语打发掉了一路上的弟兄们,干脆好人做到底,就顺便帮他们把风了。
看前面的娃娃正开开心心地一路逛回自己房里,完全不知道自己为她费了多少心力,叹了口气,劳行偃心中有点小小的失落。
“为善不欲人知”果然是门高深的修养。
他突然停下不动,脸上有惊讶和疑惑。
在明处的花不语也止住了脚步,心中同样有问号。
她的房间有灯光,她临出门前明明巳吹灭烛火。
会是谁在她房里?
第十章
一片翠绿的树林,一个少女。
“我叫……”少女微笑的双唇缓缓一张一合。
什么?你说你叫什么名字?风太大了,我听不清楚!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
少女仍是笑,一只七彩鸟儿飞来停在她肩上。突然眼前的景物迅速倒退。
血,到处都是血,那少女倒卧在血泊里。为什么……心好痛?
一张模糊难辨的脸,只有一双冷酷的眼睛清清楚楚地显现。那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愈想看清那人的五官,跟前却愈模糊。
墨大哥……
谁在叫我?……我?
不语,我叫花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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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大当家房里仿佛传来叫声,两名守门的兄弟急忙冲进房里一探究竟。
两人一进屋便迅速用目光和耳力向四周搜寻了—遍,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人影静静坐在大当家的床铺上。听他的吐息声,应是大当家没错。
其中一人大胆吹着了火摺子,点亮房内的红烛。
“大当家?!”
“大当家发生什么事了?”
乍见大当家苍白汗湿的脸,黑风寨的两名高手都不禁惊声脱口。
蔚紫林的眼神仍空洞地投向空气里虚无的一点,良久,他才终于开口:“没事,你们下去吧!
两个汉子踌躇着脚步,蔚紫林坚决挥手示意他们离开,表情已回复一贯的冷静。
“等等。”那两人要离开时,蔚紫林突然出声阻止。
“是,大当家有什么吩咐?”
“送两坛酒来我房里。”
压下心中的惊讶与疑惑,两名汉子恭敬领命
什么样的噩梦让黑风寨的大当家失声惊醒?又是什么样的噩梦让黑风寨的大当家要喝酒压惊?
不只是那两个汉子想知道,连蔚紫林自己都想知道为什么。
想起难解的梦境,蔚紫林心里一阵烦躁,他摔掉手上的酒碗任陶片碎了一地,举起酒坛子便直接仰头灌下。
愈喝,心中的感觉却愈清明。
他仿佛看见眼前有一片纱帘,只要他轻轻一伸手,就可以看清藏在后面的东西——那是他那段空白的记忆。
可是他不敢。他……好怕!
他隐隐知道交换真相的代价恐怕是他付不起的。
一会儿的光景,两坛酒已经空了,可是他的心已被各种不明所以的情绪塞得几乎要满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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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房间有灯光,她临出门前明明已吹灭烛火。
会是谁在她房里?
花不语念怎地推开门,看见房里的人,有一瞬间恍悔以为自己回到过去——墨大哥正坐在那里。他在灯下看书,而她会在一旁为他缝衣……
下一刻她马上甩掉这个念头,那个人,叫蔚紫林,不是墨大哥。墨大哥不会用这样冷冰冰的表情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