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尉,」喊名字就喊名字吧。「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我们根本不适合。』她的拒绝够清楚明白了吧?
「这是你的想法。你要不要再吃点亩小西?,有吃饱吗?,』
「我跟你寻常交往的对象不一样,我们不适合。」他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嘛!居然还问她要不要再吃点东西。这种时候,谁还吃得下啊?
「我了解你的意思。真的不再吃些东西吗?如果不吃了,我就请侍者上饮料。」
「你不要拒绝沟通好不好?」
「我说了,我了解你的意思,这样是拒绝沟通吗?」
「你——」气死她了。她深深呼吸了几次,才又开口:
「我到底做了什么惹到你?我没特别在你面前打扮、没特别表现淑女气质,要家世没家世、要姿色不见得比那个你每星期都要送束花给她的徐什么兰小姐漂亮,抱歉,我记不得全名了。总之我自认,我没什么了不起到足以引起你注意力的特点。你是一时好玩吗?」
「说到家世,我起先也以为你没什么家世背景,要不是林,我还……」
「你指的是我母亲安郁婕吗?我爸妈十六年前就离婚了,我一直跟著爸爸,基本上,我母亲是我母亲,我是我,她的财富是她的财富,与我无关。你懂吗?」
「懂了。我让人送饮料吧。」
「你……随你!我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
「一字不漏,全听进去了。」他向侍者招手,请对方上饮料後,才收起了随性自在的态度,专注而认真的望向梁俐棻,说:
「徐艺兰小姐,算是我的固定情妇,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原本,没有意外的话,我打算过几年让她成为何太太,不过……」
「你千万不要告诉我,我是那个意外。」她满脸震惊,匆匆打断他的话。
「很不幸,你正是那个意外。棻棻,我接受你觉得我们不适合的想法,但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绝对适合谁的。如果你执意认为我对你只是『时好玩,我不会现在浪费时间,为自己辩解。好了,我们都把话说清楚了,你是不是觉得好过一些了?』有吗?他们有说清楚了吗?她为何还是觉得不清不楚?他说他接受她的想法,表示他接受她的拒绝吗?是这个意思吗?
「有件事我要对你再说得清楚一点,我跟徐艺兰小姐已经分手。现在并没有跟其他女人约会,不过这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纯粹是目前我对其他女人没什么兴趣。
基於你是我现在感兴趣的女人这点原因,我想我有必要让你知道,我不是个滥情的男人。但我也不否认,我之前有过几个女人,除了徐艺兰小姐之外,上回你见过的祖儿,也曾经是我的『好朋友气但那些都是过去式了。」嘿!她可没要求他报备,他未免也太过自动了吧!
「何旭尉!现在到底是怎样?」
「没怎么样。你只要专心你的工作,半个月後回台湾,你若还是觉得我们毫无半点可能性,我会很理性的不去打扰你。这样你接受吗?」思……梁俐棻迟疑了一会儿,好像蛮合理的。
「这半个月,你不会为难我吧?」
「你不愿意的事,我绝不勉强。」
「好,成交。」
何旭尉是个蛮讲理的人嘛!不会死缠烂打。现在,她可以考虑不辞职了。反正,拒绝他应该不是太困难的事。拒绝他这种富家公子,她算是经验老道了。这全得感谢她的母亲大人!
古女古
又是没日没夜的忙碌啊!
梁俐棻这天在深夜两点半,才能倒在眼前已经睡了一个星期又过两夜的柔软大床上。
上回在那家西餐的对话之後,几日过去,她日日都是如此没日没夜的忙,一天总得要工作超过十二个小时以上。
不过,这样忙也算有好处啦,至少,何旭尉忙得没时间分神到她身上。
不过忙归忙,在吃饭这件事情上,何旭尉对她真是不错,她其实挺感动的。不论中餐、晚餐,吃的都是她习惯的口味,不叫外食的时候,他也会带她上馆子。
他甚至体贴的想减轻她心理上的负担,每回上馆子,他总会邀几个同事一块儿用餐。
哎……这男人,非得这样让她心生感激吗I:
不知为何,才短短几天,她觉得她跟何旭尉之间,距离好像缩小了许多。
可是!不管何旭尉做得多体贴,她一定会、绝对会坚守住,然後明明白白拒绝他。
好想家喔……和衣倒在床上的她,突然想到,刚到加拿大时,她在机场拨过电话回家,然後就再没打过电话回家了!糟糕,勺丫/一定会担心得像热锅上的小蚂蚁。
惨了、惨了!她这个不孝女。
虽然好想睡,她仍是勉强撑起自己,吸口气跳下床。刚刚何旭尉还在一楼客厅看一堆文件,想必还没睡,下楼跟他借个电话好了。当初她应该办国际漫游,把手机带来才对。
她跑下楼,转人大厅,才想喊人,入眼却看到何旭尉闭著眼,斜卧在大沙发上。他手上还拿著一张分析表,似乎是看著看著不自觉地睡著的样子。
粱俐棻放轻了脚步,好奇万分地朝他走过去,然後在离他一小步的距离停下,仔细审视著已经睡著的男人。
她清楚看见那张坚毅的男人面孔,有著明显的疲累。
他总是炯亮如火的眼睛,现在闭上了,周遭散著一圈淡淡的阴暗。
原来,他也有如此疲累的模样。粱俐棻悄悄地呼了一口气:心里流过一阵她不太明了的微酸戚。
他理当觉得疲累,这些天,他简直是不眠不休地工作著。
沙发上,高高一叠数据评估报表,晶亮的地板上四散著文件,他每日每夜对著这些数据、文件,企图要一举打进洋人的金融体系里。
要说她对何旭尉没有半点佩服,是谎话。这—个多星期来,她看著他研究、分析,为了资讯系统、CRM(客户关系管理)的建置投资比例,跟几个意见相反的大股东争论不休。
其实,她很佩服何旭尉的远见,金融业走的本来就是服务,初期对I叫、CRM的投资虽然大,但长期来看,资讯若能有效累积、汇整、有效迅速传递,就会成为企业最强的竞争优势。
何旭尉是个懂得长远经营的企业家,跟那些只图眼前成本低廉、立即赚钱的股东们意见自然相左。
只是……何苦呢?何苦让自己这么累呢?
她真不懂有钱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已经那么富有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拚命赚钱呢?在台湾,何家的财富排进前十大都没问题了啊!
粱俐棻望著他落入睡眠的倦容,由站姿改坐到他长腿旁不远的地板上。然後,她很轻地碰了那张何旭尉还握在手上的分析表,想抽出,没料到这么轻的动作竞吵醒了他。一下子,他便睁开了眼。
「有事吗?」他问著,声音微哑。
「我想跟你借电话,我来加拿大只打过一通电话回家。」
「你房间不是有电话吗?」
「我不是屋子的主人,我觉得还是跟你说一声比较好。」
他轻叹气,不舒服她如此见外。他摸了摸她的头,可能是她坐在地板上仰望他的模样,促使他做出这显得亲昵的行为。
「你一定得分得那么清楚吗?」他伸手拿了无线电话,送到她面前。「你用电话吧。」
何旭尉从沙发上的报表堆,抽了几张以红笔做了记号的资料,起身打算把客厅的空间让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