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现在我的梦里。”上官殿明白的指出一个事实。
虽然常相思的年纪比梦里的少女大得多,但他越看她就越肯定她的确是他梦里的少女,只是眉眼间成熟了也冷漠了。
“或许是巧合。”她闭上眼,明显的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了,“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真是可笑,他不怀疑她的伤从何而来,反而关心一个梦境。
为了一个梦,他强硬的把她带进他的生活之中,一点都不明白他带回来的并不是福神,反而可能是催命鬼。
“原本我也以为那是梦。”直到她的名字钻进了他脑海,直到她似曾相识的脸映入了他的眼帘。
见她不肯再跟他说话,黄莺儿又频频催促,上宫殿只好黯然的步出了她的房间,缓缓的走在长廊上。
意外发生之后,他的记忆都是从旁人嘴里听回来的。
人家告诉他他是南七王上官殿,他在打猎时失足坠马,他的一切一切都是听回来的。
如果他们漏了一些人或是一些片段,他也不会知道的,不是吗?
“上官殿!”温雅尔在他肩头一拍,“在想什么?”远远的就看见他坐在石阶上发呆,失魂落魄的模样一点都不像那个意气风发的南七王。
他和湛掩袖已经熟到不需要通报就能长驱直入,把南王府当自家后院了。
“是你们。”上官殿回过头来,笑了一笑,“天天来,不嫌烦吗?”
他们把他夹在中间,各自在他旁边坐下。
“来看看你死了没。”湛掩袖说道。
如果温雅尔的怀疑是正确的,他此刻算是身处险境,不由得让他们担心哪。
“还活得好好的,不麻烦你挂心。”
“你要是死了,我们麻烦就大了。”温雅尔苦着一张睑说:“她怎么样?”所谓的她当然是指常相思了。
“很好,慢慢的在恢复了。”他并没有将她受刀伤的事告诉他们。
他知道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一定会往坏的地方想,不让她接近他,妨碍他寻梦。
“那就好。”温雅尔一脸放心的说。
“一点都不好。”湛掩袖接口道:“你该不会有什么事不小心忘了告诉我们吧?”
“当然没有啦,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们?”上官殿心虚的一笑。湛掩袖一向精明,很多事情难逃他的法眼,他如果真的有心要查一件事情,很难不会成功。
而他看那位大夫的嘴巴似乎不怎么牢靠的样子。
“你想太多了,他能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温雅尔笑看湛掩袖,“我们可是同进退,没有秘密的好哥们。”
“是呀。”湛掩袖盯着上官殿,笑了,“我们会保护你的,至少在我们两个还没死之前,你都得活得好好的。”
他不会容许任何人、任何事妨碍他的好兄弟继承皇位。
他是自私的,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一定要将上官殿送上大位,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上官殿耸耸肩,半开玩笑的说:“有两位天天看着,我想寻死也难呀。”
什么时候他们才会发现,他并不希望自己登上宝殿?为了他的兄弟们,所以他一直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自己不能让他们失望。
谁当皇帝这件事对他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可是对湛掩袖和温雅尔而言,却是攸关生命的大事。
所以他们积极的部署一切,虽然他一直没过问,但他知道他们的手段也不会太光明正大到哪里去。
要成人事牺牲是必要的,这句话不是他们常常挂在嘴巴上的吗?
只是他并不想成人事,他只想过生活,就这么简单而已。
第三章
“他瞒着我们。”温雅尔不是滋味的说:“他在保护常相思,为什么?”
他想都没有想过,常相思在他府里一待四年,原来是不安好心眼的。
她夜半翻墙出城、负伤回来的过程都从密探的口中传到他这里,原本他不相信的。但是她又凑巧的染了风寒,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后来上官殿请入府的大夫证了她受的是刀伤和掌伤,绝非风寒。
他并不是薄情寡义的人,常相思是他的朋友,只是如果她真是成王的心腹,那就麻烦了。
“不需要弄清楚。”湛掩袖冷笑道:“是威胁就除掉。”
他一边拉拢康王,一边取信成王,知道了月前袭击他的人就是常相思,也知道了她进温府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奇怪她迟迟没行动的原因,但为了取信康王,他还是策画了让红裳行刺成王,除掉常相思的行动。
让绿衣掳走景阳春引走温雅尔,顺利救出红裳的计画也是他指使的。
这个关键时候上官殿要的不是敌人,所以他得尽量减少树敌,康王安逸荒淫有野心却没脑袋,一心只想坐上皇太子的位置,因此积极的培养杀手却让他们毫无用武之地。
湛掩袖一点都不客气的利用康王的人马,为上官殿除去阻碍。
成王狡诈残忍有杀上宫殿之心,他就先下手为强让康王先跟他对立肥注意力和目标都弓研。
“你要杀了相思?我反对!”温雅尔坚声道。
“要除掉威胁,不是只有杀人。”湛掩袖笑道:“我不想上官殿恨我,得罪未来的皇帝没有好处。”
“我不懂。”他是真的不懂,如果常相思真的是成王的杀手,不杀了她怎么降低威胁?
“傻瓜。”他含笑道:“换句话说就是让她下不了手。”一个杀手,若是无法对目标下手,也就不成威胁了。
“让她下不了手?”温雅尔更胡涂了。
“跟你打赌,她不但不会下手,而且还会保护他。”他信心满满的说。
“真不明白你这种自信是哪里来的。”他摇摇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没错。”他干脆承认了,“而且还不少。”
只是还没到摊开一切的地步而已,时机一成熟他会让温雅尔知道所有原委的,目前他只要知道他和他一样都尽力拥护上官殿就行了。
“你知道我并不喜欢这样。”温雅尔抱怨着,“什么都不知道。”
“不会呀,至少你能当个快乐的新郎官,知道太多说不定我得杀你灭口,哈哈。”湛掩袖大笑道。
“真的假的?”温雅尔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掩袖,你很恐怖你知不知道?”
聪明而且自信,如果不是他对他的人格有信心的话,他一定以为觊觎皇位的人是湛掩袖了。
湛掩抽笑而不答,只是看着他。
“你到底背着我们做了什么?”看他的样子,实在无法叫他不怀疑,他是不是瞒了他什么。
什么同进退没有秘密的好哥们嘛!以湛掩袖和上官殿目前的表现来看,温雅尔突然觉得自己说这句话有够白痴的。
“你知道我懒得动脑筋,如果不是……”湛掩袖说到一半,突然住嘴不说了。
温雅尔当然会追问:“如果不是什么?”
“没什么。总之,常相思的事你别过问,我会处理的。”
如果不是安和皇帝拜托,他不会搞这淌浑水搞得这么深,回家陪夜雨还比较实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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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园。”
常相思站在深锁的月洞门前,高耸的围墙围住了她曾经最喜爱的地方。
墙上爬满了藤萝,院里的松怕虽然不高大,但都耸直劲健,有部分的枝于伸出了墙外。
“真奇怪,我从来也不知道府里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上官殿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把她吓了一跳的转过身来,旧地重游的她百感交集,居然没有发现他就跟在她后面,循着她的脚步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