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表现得不赖吧?」梅笙露出讨赏的表情。
「还不错。」
梅笙弯下身子,双手合十。「替我跟总编申请一张机票和特派证,让我去好莱坞会见我师兄,以我缜密的心思,一定可以从那些明星的口中问出LucienVan的真实身分。」
「干么不要来回机票呢?」阿齐凉凉地嘲讽。
「单程就够了,也许我有机会和师兄走上红毯,到时候一定把捧花丢给妳。」
「好美的梦哦!」他双手环胸,挖苦道:「就怕妳还没飞到美国,师兄已经移情别恋,生了好几个娃娃叫妳一声师婆了。」
梅笙以目光焚烧他的躯壳,视他为破坏少女美梦的扫把星。
「走开啦!我要回去了。」梅笙露出狰狞的嫌恶,粗鲁的将背包拽在怀里,重重地甩上门离开。
「好端端的你干么泼她冶水,她人生的意义除了她师兄之外已经没别的期待,你还这样待她。」菊幽数落他恶质的行径。
「幻灭是成长的开始,我是让她早一点认清现实的残酷。」他熟练地将她披肩的长发绾成一个发髻。
「那你也用不着把她『气』回去吧?」
「这里够亮了,不需要再多一盏飞利浦。」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口气柔软许多。
他转动她的椅子,与她面对面。「我们之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我这个普通『朋友』担任得还称职吗?」
「樊令齐,你很讨厌耶。」她娇瞋地提出抗议。
他的温柔与体贴软化她的坚持,她决定不躲了,反正也无处可躲,不如给彼此一次机会。
「我只想要一个承诺、一个答案,不想被吃干抹净甩得莫名其妙。」他指指自己的脸颊,想讨个香吻。
「乘人之危还替自己找那么多借口。」
「我要是乘人之危早把妳压在床上,然后……」
她害羞地捣起耳朵。「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闹着妳玩的。」他拉下她的双手,俯身亲吻她柔嫩的掌心。「我是真的想要妳……」
「啊?」他直勾勾的眼神,加上热情的表白,让她臊红着脸,讷讷地开口。
「现在?」
「有问题吗?」难道现在不能告白?
「可是……我的脚伤还没好,恐怕不太方便。」
「我是说我想要妳的爱,妳想到哪儿去了?」他逸出一阵轻笑。
「无聊!」羞窘的红潮立即在她的脸上炸开来,她拿起桌上的文件拍打他的肩。「走开啦!」
「是妳自己想歪还怪我?!」他倒是满享受打是情、骂是爱的乐趣。「还是其实……」
「你再说我就扁死你。」色情狂,不用想也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好,我不说,是我自己语焉不详让妳会错意。」
哼!她吃力的转回身体,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但心里却漾起一丝甜蜜。
爱情像具有魔法般,连一些枝微末节的小事都让她开心不已。
「喂,妳别不理我啊!」
「走开啦!我要工作,不想跟色情狂打交道。」
「妳真的打算不理我?」
「如果你真的继续再吵我,我就会不理你。」
「好吧!那妳专心工作,我去张罗晚餐。」他俯身趁她不注意时在她腮颊印上一吻。「亲爱的,等会儿见。」
「谁是你亲爱的,少恶心了。」
虽然她口头上排拒他的感情,但心里却因为那一句「亲爱的」,剎那问化为一滩水,波光荡漾,无限柔情。
「亲爱的,当病人就得安分一点。」得意的笑容在他的嘴角不断的扩大,爱恋的眼神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
「专属男佣,去准备晚餐啦!」
「是的,女王陛下。」
菊幽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心情在狂喜与甜蜜之间摆荡,随着他的一言一语而悸动,感觉自己不再像何菊幽,反而像一个耽溺在爱情里的陌生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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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假回去上班的第一天,菊幽就在桌上收到一份传真,她看着纸上的署名,不禁欣喜得发愣。
「发什么呆啊?」梅笙和兰熏路过她的办公室,从门缝探头进来。
「大概是姓樊的传来情书。」兰熏以调皮的口吻逗着她。「小别胜新婚,这么甜蜜哦!」
这引发梅笙的不满。「菊幽,妳不能只顾自己的聿幸福,偶尔也要关照我一下,快跟总编申请特派采访编辑的工作证,让我飞去好莱坞找我师兄。」
「梅笙,妳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薪水买机票去?」兰熏一脸疑惑。
「因为我老爸不让我去,他那老古板是扼杀女儿幸福的罪魁祸首,而妳们有可能就是帮凶。」梅笙指着嘴角漾着微笑的两人。
菊幽打断两人的天南地北。「妳们在胡扯什么,这才不是情书,而是LucienVan的公关公司传来的信函,他决定要接受我们的独家贴身专访。
梅笙随口漫应,没什么参与感,一心一意悬念着远方的情郎。
「这期的销售数字一定会很漂亮,我们应该开个欢乐会庆祝一下,顺便恭喜妳康复。」兰熏已经翻起桌上的名片,准备订餐厅庆祝一番。
「我要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阿齐。」她兴奋的拿着传真,丢下工作冲出办公室,还不忘回头交代两人。「老总若找我,就说我出外采访。」
她突来的举止将两人骇住,面面相觑。
「她第一次丢下工作跑出去。」梅笙错愕地瞠大眼眸。
「摸鱼、跷班不是我的专利吗?怎么被她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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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幽兴高采烈的拿着传真冲出办公大楼,跳上出租车直接奔回自己的住处,一心只想与他分享此刻的喜悦。
「何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张伯从报纸堆里探出头,和她打招呼。
「还没,有一点事,所以就先回来了。」她揿下电梯按键,随着电梯往上攀登,心情愈是雀跃。她跨出电梯,掏了钥匙进入家门,脱下高跟鞋直接拉开阳台的玻璃门,穿过阳台由花房进入阿齐的客厅。
「阿齐,你在吗?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安静的房子里只听见她的呼喊声。
她一路从客厅、厨房找到最后的卧室里,里头传来断断绩绩的水声,她试探性的走进卧室。
「阿齐,你在里面吗?」她隔着浴室的门板唤着他的名字。
「我在洗澡,妳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他关掉水龙头,隔着浴帘和她说话。
「我有个好消息要跟你说。」
「跟我求婚吗?不好吧,我还没有心理准备。」他一边涂着肥皂,一边和她闲聊。
从她轻快的语音,他也感染到那股喜悦。
「臭美,才不是这件事,你别想歪了。」她拾起地上凌乱的衬衫和书报。
「再等我十分钟,妳自己先坐一会儿。」
「好。」她掩上卧室的门扉,想替他将书报归放回书架,走进书房只见一地凌乱的画稿。
她弯下腰拾起一张张画稿,发现每一张都是珠宝设计草图,有一些是戒指、项链、耳环……等,她一直以为阿齐是男人志的特约作者,不晓得他还有设计珠宝方面的天分。
每往前踏一步,她心头的疑惑就增添一分,书房里又设计了一问密室,里面放置了精密的切割仪器、绘图计算机,尤其看到传真机里吐出的一张短笺时,她眼里布满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