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令、齐。」这个伪君子,竟敢在这节骨眼吃定她。
他从衣柜里抽起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我只是实话实说。」
她看到他手中拿着自己的贴身衣裤,窘红着脸。「你把衣服放在旁边就行了,还有,替我把客厅的电话拿进来。」
「为什么?」
「我打电话请我朋友帮忙。」她想梅笙平日力大无穷,抱她上医院应该不太费事才对。
「不用,这点小事我可以代劳。」
「你敢!」她瞪着他慢慢贴近的身躯。
「妳用不着这么激动,反正大家都是『朋友』,这点举手之劳不算什么。」他乘机在她诱人的香肩印上一个吻。
「你……」他存心给她难堪的。
「妳要不要把眼睛闭起来比较不会尴尬?」他给予良心的建议。
「你干脆用榔头把我敲昏不是更好?」她没好气地回嘴,很认命的紧闭上双眼。
「这样我不是更有机会为所欲为了吗?」
「哼!」她用手覆住羞红的小脸,窘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解开浴巾帮她换上贴身衣物,粗糙的指腹抚过她柔皙光裸的肌肤时,她轻打一个哆嗉,感觉一股奇异的情潮在体内膨胀,所有感觉变得格外鲜明。
她的举动令他莞尔,替她扣完后一颗钮扣,拉下她的手。
「警报解除,可以放手了。」
「谢谢。」她的话几乎含在嘴里,细微到只有两人听得见。
他侧着身子躺卧在她的身畔。「想看中医或西医?」
「没意见,你决定就好。」反正现下脚踝扭伤,连基本的行动都很困难,几成成了他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他宰割。
「认识妳这么久以来,就属今天最乖。」
这是赞美还是讽刺?
第八章
自从菊幽成为Women\'s Talk时街杂志的员工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请病假,为了不延误工作进度,她特地请梅笙将相关数据送来家里继续完成工作,敬业的态度让梅笙啧啧称奇。
「总监是花多少钱请妳,这么卖命?」梅笙将数据放在计算机桌上,环视客厅里的装潢摆设。
「做人要有责任感。」
梅笙自动自发的从冰箱里拿出两瓶草莓鲜奶茶,将其中一瓶打开并且插上吸管,送到她的面前。
「菊幽,我觉得妳很不给我面子。」梅笙看到她脚踝上的绷带,一脸不屑。
「我今天又没数落妳工作散漫、摸鱼成性,哪会不给妳面子。」朽木不可雕也,她拿她完全没辙。
「我说的是这玩意儿。」梅笙指着她的脚伤。「好歹我也是霍元甲的祖传弟子,一家五代全都开武馆,这种跌打损伤让我『乔』两下就好了,还绑什么绷带,多此一举。」
「我这叫杀鸡焉用牛刀。」万一失手,她小命不保。
「没关系,我这尊菩萨都进了妳这座小庙,就免费替妳服务一次,保证有效,手到病除。」梅笙卷起袖口,跃跃欲试。
「不用。」她吓得花容失色,连忙缩起双腿。
「以前我和我师兄在练功时,他肩膀有习惯性脱臼,我喀喀两下就接好了。」
谈及青梅竹马,她的心里编织起少女情怀的梦幻。
「这样啊……」菊幽随口漫应,已经完全进入工作状态。
梅笙好奇地凑到她身边,盯着屏幕上的英文网页。
「在看什么?』英文之于她,有如一本无字天书。
「我在搜寻有关LucienVan的消息。」她挺直背脊,紧盯着屏幕,不断移动手中的鼠标。
「这么久都查不到,妳怎么还不死心。」
「LucienVan在时尚圈的人气很旺,很有话题性,如果能取得独家专访,对我们杂志的销售量很有帮助。」
「妳们在讨论什么?」樊令齐的嗓音在阳台入口响起,方才好似听见她们提及一个耳熟的名称。
「哇!具有威胁性、剽悍勇猛、令人心荡神驰的『飞天绝命蚊』来喽!」梅笙暧昧地朝她眨眨眼,意有所指。
经过「相亲女王」丁兰熏的细心调教之后,梅笙已经明白之前菊幽脖子上那些不是蚊子留下的瘀痕,而是吻痕。
「妳找死啊!」她恶狠狠地瞪了梅笙一眼。
「妳们到底在嘀咕什么?」她绯红的耳根已经透露了讯息,他却明知故问。
在说你结实健美的体格加上俊逸帅气的脸庞十分吸引人。」梅笙嘿嘿嘿的贼笑着,拍着他的胸膛。「可惜差我师兄一截。」
「妳师兄?」他一脸疑惑。
「我师兄在好莱坞担任武术指导,专跟超级大明星和金奖导演合作,功夫很厉害,威风得不得了。」谈及心上人,梅笙不自觉又露出痴迷神情。
「少听梅笙胡说八道,我们才不是在聊那些。」她对梅笙花痴的行径感到汗颜。
「妳这病人怎么这么不安分,受了伤还有闲情逸致上网。」他倾身上前要把网络关闭,却被菊幽制止。
「我在上网查资料。」
「什么资料这么迫切,要妳如此卖命?」
「我们想做一系列巴黎时尚设计师大奖得主的报导,但是唯一一个华裔珠宝设计师却访谈不到。」她懊恼地咬着下唇。「我传了很多封mail给他的公关公司和总公司,但却迟迟得不到善意的响应。」
「我猜那洋鬼子铁定见不得人,丑得跟钟楼怪人没两样,镇日躲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画设计图,公关公司怕他出门吓坏人,才不让他曝光。」梅笙语不惊人死不休。
「妳说得头头是道,好像跟他很熟。」阿齐好奇地询问。
「电影都这么演的。」
「少听她胡说八道,我都说Lucien Van是华裔,不是什么洋鬼子,我想他能够推出一系列以女人眼泪为主轴,取名为泪钻的题材,肯定非常了解女人的心理……」
每当她看到LucienVan推出的广告台词时,内心就被一股温柔牵动,总觉得似
曾相识,仿佛这句话曾经回荡在她的耳畔,却又忆不起在何时何地。
也许是在梦里吧!她长期追踪他的行迹、阅读关于他的报导,艳羡第一个戴上泪钻的女人,可以独占如此美丽却又坚定的爱情,所以才觉得耳熟。
梅笙又不甘受冷板凳落,发挥插科打诨的功力。「我也觉得他非常了解女人,因为他本身是个男同性恋。」
「同性恋?」阿齐的额头冒出三条黑线。「妳有什么根据?」
「在时尚界里,最能掌握女性曲线的是什么品牌?」梅笙反问。
「Dolce&Gabbana,时尚界的狂野之本,性感华丽的义武风情配上完美曲线的设计风格,在时装界掀起一阵风潮,但他们同性恋的恋人身分更令人啧啧称奇。」
菊幽兴奋地与梅笙击掌叫好。
有一些男人比女人更了解女人的心理,他们的爱可以跨越国界和性别,用最细微的观察力勾勒出女人最深沈的感动,如Dolce&Gabbana品牌设计师就是一例,她怎么会没想到呢?多亏梅笙提点她。
阿齐唇边抽搐的懊恼,为该名设计师喊冤。「他打出『泪钻』如此温柔性感的主轴,怎么可能来自一位同性恋者的构思,很明显是因为他深爱一位女子才有的灵感。」
「你一个大男人懂什么,时尚这种东西只有我们女人才了解。」梅笙跩得鼻孔都快比天还高。
阿齐俊美的脸抽动了一下,质疑的目光从头到脚打量她一遍,霍侮笙也算是女人?顶多只能算半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