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不准对教主无礼。”站在任残月后头的黑衣人突然斥喝出声。
“教主!?”云方及吕良和同时瞪大双眼惊呼。
不好了,他们果然误会残月是赤焰教的人,不行!她要快点替他解释,可是,她现在痛得连开口都很难。
咦!他们刚才说的教主是谁?
舞情绝困难地偏过头,模糊地看着任残月的后方,俨然有好几个头戴鬼面具的黑衣人,这不是……魔教?
“任残月,原来全都是你布下的陷阱。”吕良和暴怒地拉着云方直往后退,但黑衣人动作更快,一个起落就将他们团团围住。
“嘿!这可要感谢我的女人——舞情绝了。”任残月鬼魅一笑,幽眸冷冷地对上一双难解又悸颤的水灵凤瞳。
“你……你在说什么?”在瞬间意识到她所倾心、所深爱的任残月是何种身份时,舞情绝脑中顿时丧失短暂记忆,一片空白。
“你们这对狗男女。”
啪地一声!云方被黑衣人重重甩了个耳光,嘴角溢血地飞落在地。
“云方,如果你那张利嘴再敢伤及我的宝贝,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教你一生都开不了口。”任残月邪佞的目光在睨了云方一眼后,又调回到舞情绝木然苍白的小脸上。
云方双眼恐惧地捂住瘀青的面颊,全身胆寒地任由吕良和扶起。
“任残月,你到底想怎样?”自知敌不过任残月,吕良和颤声地说道。
“放心,我不会让有利用价值的人死得太快。”任残月冷笑地打个手势,黑衣人随即架起毫无招架之力的二人,往崆峒派前去。
猝不及防下,“利用价值”这四字,不仅令吕良和不寒而栗,也狠狠地劈中舞情绝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她遂地瘫软下来,但仍被任残月单手制锢在怀里。
“痛吗?”任残月骤然擒住她的浑圆使劲揉捏,因为他要看她在得知真相后,那张痛楚不堪的小脸,而不是像现在的面无表情。
“为什么是我?”痛!当然会痛,她甚至已经痛到浑身麻痹了。
“我曾说过——你比较合我的胃口。”任残月夹带着无情的奚落,俯身在她耳畔残酷的冷笑。
“为什么会是我?”平静空洞的双瞳,竟是一片暗沉茫然。
“因为……”为什么她一直要问同样的问题,为什么她还是一副不哭不闹的模样,任残月的冷眸瞬间掠过暴戾之色,猛然用力扯下她的乌丝。
呀!舞情绝为了不叫出声,暗自咬紧牙关,但两行清泪却无声的滑下。
“会哭了呀!”任残月在看到她脸上终于有丝变化时,稍微满意地撤回手。
“其实,你的心应该很痛吧!乖,看在你我昔日的份上,只要你加入赤焰教,我就给你解药,让你以后不必再忍受这种蚀人的椎心之痛。”任残月邪邪地拭去她继续滑落的泪水,并顺便抹去她淌在唇角边那道碍眼的艳红鲜血。
“解药?是你下的毒……”舞情绝的心像碎裂成万片般,痛得无法呼吸,一瞬间,她希望自己就此死去,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看见。
“情绝,快答应吧!只要你答应,说不定慈静还会有救。”他击在慈静身上的一掌,只用了五、六成的功力,不过,他并没有想到慈静师太会在方才自尽。
对!师父还在崆峒派等着她去救,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绝不能再失去至亲的师父了。
舞情绝突然极力想要挣开他的桎梏,其疯狂的程度,令任残月眯起凌厉的黑瞳,粗暴地钳紧她的双手,让她脱不了身。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救师父呀……你放手呀……”舞情绝拼命地大声嘶吼、挣扎,却仍旧无法撼动他半分。
“答应我——是你唯一的机会。”任残月残忍地抓住她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将虚软的她提上来与他对视。
“不……不……”舞情绝缓慢地摇晃螓首,水眸渐渐失焦。
“哼!真是冥顽不灵。”任残月嗤哼一声后,随即放开手,让舞情绝瞬间跌坐在地。
舞情绝无声地呐喊着这股噬心之痛,踉跄地站起身,处于迷离纷乱的她,毫无目标地往前走,即使才走没二步又仆倒在地,她仍执拗地重新站起身。
如此不识好歹的女人,即使痛死也是活该;他之所以一直跟在她身后,就是在等待她什么时候会受不住剧痛而跪在他脚下哀求。
她实在快挨不住了!难道,这就是她在动情后,上天所施予她的惩罚吗?
不错,处罚得好,实在太好了……哈哈!
她在笑什么?任残月冷冽的眼残虐得骇人,一股想要毁掉她的血腥意念,瞬间取代她活着的利用价值。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要不要入我赤焰教?”才一眨眼,任残月就置身在她眼前,灼热的右掌抵住她的心口,冷森森地发出最后警告。
“我……是你珍爱的人吗?”无视于他足以致命的一掌,舞情绝微弱地漾出一朵娇艳绝美的微笑,幽幽地凝向他。
任残月乍然一怔,复而佞笑地说:“只要你待在我身边,或许有一天,你会是的。”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破例忍耐那么久,他已经到达极限了。
“情绝,我在等你回话呢!”十成十的力道,正灌输在他的右掌上,要不要送出,就端看情绝的取舍了。
“任残月,我爱你。”舞情绝瞬间的爱语令任残月邪恶一笑,缓缓地要收回蓄势待发的一掌。
“任残月,我更恨你。”舞情绝话语一落,任残月瞬间目光一凛,要收回的掌瞬间击中她的胸口,舞情绝哀号一声,倏地喷出一道细长的鲜血,整个人顺势倒飞出去。
冰冷的双眼,沉静地凝视着脸色灰白、唇边满是鲜血的舞情绝,一动也不动地仰躺在地上。“是你逼我的。”淡漠的冷语里,有着一丝令人察觉不到的怜惜。
而这股异常的怜惜,教他化去五成功力,以至于舞情绝尚有些许残存气息。
痛!她觉得浑身上下的骨节似乎都移了位;唉!为什么连她死后,还是感觉得到那么深沉的痛楚呢?
为什么不就此放过她,难道……他对她的折磨还不够彻底吗?
舞情绝试图移动手脚,在不停地大口喘气及漫长的时间后,她终于呈现跪趴的姿势,慢慢地向前爬行。
既然她还有命在,她就要赶去救师父……
“你要爬到哪里去?”哼!既然你不愿意求饶,我就一点一滴地折磨你这个硬骨头,直到你屈从我为止。
舞情绝拖着身子、带着仅存的意识,死命地往前爬行,直到濒临悬崖边,她才停下来,对着无边的天际,喃喃自语地说道:“师父不在这……师父不在这……我要回去……要回去……”
“在江湖上,已经没有你舞情绝立足之地,所以你只能依存在我身上了。”任残月对着茫然回头的舞情绝,嚣狂得意地笑着。
舞情绝冷不防地再吐出一口血,泛白的容颜再加上唇畔的丽红,突地增添她一丝妖艳气韵,更让任残月萌生一股蹂躏她之意。
“乖!到我这里来,我会给你所想要的一切,包括你最想看见的师父。”任残月掩饰他邪佞的淫思,带着魅惑的语调,轻柔地诱哄着。
“你会让我……看到师父?”舞情绝的双颊出现异常的嫣红。
任残月双目微敛,心知再不把她擒过来,她就要毒气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