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喜欢上一个男人。”完颜苹羞赧地说。
“哦,那很好啊,是哪家公子,这么有福气!快跟大哥说,我也好转告让娘知道……她……”完颜炽咧开嘴,可意说愈觉脑子昏沉,直觉不对劲。
“娘怎么?”心底产生了丝得意,她等着他体内药性发作。
“我脑子怎么那么沉!”他顿觉不对劲,可没思维去探究这些。
“是吗?那快来床上躺会儿。”
完颜苹扶他站起,双双颠颠簸簸地走向她的床炕。当完颜炽一躺上床,闻到床上特有的香味时,体内竟突然燥热了起来。
“我怎么了?”他想爬起身,却施不出力,突地他抚着喉咙说:“渴,我想喝水……”
“那你躺躺,我去为你倒杯水。”完颜苹露出奸佞的笑容。
然而就在这时候,心中存疑的言可兰,敌不过心底欲知真相的冲动,徐徐往这儿走了过来。
当她一接近屋子,便听见完颜苹笑着对完颜炽说:“别急别急,慢慢来嘛。”
“可我想……”
“哥,别急,你抓疼我了。”她暧昧地笑着。
“我要……你别躲。”
口干舌燥的他一手紧抓着她的手臂,另一手直构着完颜苹手中的茶水,可她却戏弄得直闪躲。“告诉我,你现在的感觉,嗯?”她甜腻地问。
“好热,我要……”他愈来愈喘,声音仿似欲求不满的嘶哑。
这话听在屋外可兰耳中,竟是这般的痛。
“好,这就给你。”完颜苹才说完,他便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杯子,溅出的茶水弄得彼此一身湿。
“啊,你真粗鲁,弄得人家都湿了……”完颜苹哎哎叫着,那刻意装出的喘息声,当真是伤透了可兰的心。
“这是你自找的,你……你整我!”完颜炽虽已中了迷药,可仍强力让自己清醒。眼看自己的妹子居然在自己面前褪衣,他除了震惊讶异之外,还有着满满的不解!
“我就是要捉弄你,来呀……来呀……”完颜苹格格笑着,那笑声直刺激着可兰的耳膜。
可兰深吸了口气,泪已流尽般地缓缓往回走,她不想再听下去,直回到了房里,她已哭红了双眼。
等他来了,她定要好好问问他,对她真只是玩弄与利用吗?
可等到星辰泛滥整个天际,屋外只剩下朔朔晚风吹拂的声音,她仍等不到他过来……
为什么他不来?是不是完颜苹告诉他她已知情,所以就根本不用来了?
突然房门被打开,她开心的回过身,却在看见完颜苹时,愣傻当下。
她脸上蓄满胜利的笑容,好像是在嘲笑她的无知,这种感觉几乎台可兰血脉尽断……
“你来过了?”完颜苹笑着问。
“你怎么知道?”可兰红肿的眼瞳已无焦距。
“这是你落在我屋外的帕子,拿去吧。”完颜苹伸出手,手里正是她上午偷偷取回的手绢。
“谢谢。”
她伸手抽回,心情已乱如飞絮的她,根本没注意到她眼底闪过的狭冷光芒。
“对了,他今天不会来你这儿了,太累了,在我那儿睡得很沉,我舍不得叫醒他。”笑出一抹诡祟,她偷瞧着可兰那张了无血色的脸庞。
“我知道。”可兰这回连头也不回地说。
“想哭就再哭一会儿,那我走了。”笑得万分得意的完颜苹,这才掩门离开,她得意的想,好不容易完颜炽又属于她一个人的了。
直到听见大门阖拢的声音,可兰才又趴在案头痛哭失声。
她心痛不在于自己失去他,而是他为何要选择这场乱伦之恋?
为什么……
◎ ◎ ◎ ◎
完颜炽一早清醒,竟发现自己是在完颜苹房里!
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她下了药!小苹那丫头对他下了药,搞得他神志不清,浑身发烫,差点儿拿她当可兰给——
可最后他担心自己真的做出,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事,拿起身上利刃,猛地插入大腿,让那刺骨的疼唤醒自己的意识。
掀开被子,发现大腿已被捆扎,他摇摇头,倏然翻身坐起,冲出屋外四处找着完颜苹那该死的丫头。
他要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府邸里里外外他全问过了,竟没人看见她,该不是那丫头畏罪躲了起来?
哼,最好她别出现,否则他定要剥了她的皮。
猛地,可兰的身影窜进他脑海!糟,昨晚他没去找她,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赶紧移步到可兰的房间,只见她与麓儿正在收拾着行李。
他神情紧绷,快步走进屋里,“你们这是做什么?”
可兰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后无动于衷地继续做着她手里的事。
“你——”完颜炽正想说什么,却见簏儿眨巴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盯着他们瞧,于是又转向麓儿道:“你先出去。”
“是。”麓儿觉得气氛实在不对,于是点头退下。
反正今儿个说怎么不对劲儿,就有多么不对劲儿,一早小姐就将她叫来,什么也不说,只叫她快快收拾包袱。
她就觉得奇怪了,这几天她明显感受到小姐的心情非常快乐,与表少爷的感情也逐渐有了进展,正值大家都非常和乐之际,为何小姐会在这时候决定离开呢?
想不透之下,麓儿认为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得好。但愿表少爷能说服大小姐,让她打消离开的念头。
屋里的两人这时却沉默不语,完颜炽终于沉声问道:“为什么要走,你怎么不说话?”
“我要说什么话?说我讨厌你吗?”可兰挥开他的手,泪雨蒙蒙地瞪着他,“我要回去了。”
“你说什么?你讨厌我?!”
完颜炽一点儿也不肯接受这样的说法,“就因为我昨晚没来,所以你拿话激我是不是?”
“那你告诉我,你昨晚去了哪儿?”她歇下手中动作,抬首问。
“昨晚……”
“告诉我,我想知道。”她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想继续欺瞒她。
“我有公事得出府去,结果回来太晚怕吵了你,所以就睡回自己房里。”他大气不喘地说。
可兰心顿窒,随即转过脸,泪又开始在眼底酝酿,“那你真是太忙了,我留在这儿,反而会打扰你的生活。”
“你说什么?”他扯住她,“什么打不打扰,难道你不知道我娘有意撮合我们两个?”
“你问过我愿不愿意吗?”愿意做他与完颜苹两人间的桥梁、利用的对象吗?
“你是什么意思?”他陡地张大了双眼。
“我不会嫁给你,这段日子也算我利用你解除寂寞,咱们彼此彼此。”她卯上了他,豁出去地扯谎道。
她不要再让他耻笑,她定要扳回颜面。
“你说什么?”他面容一整,“意思是你早有心上人,而我只是替代品。”
“对,你怎么说怎么对——”她对他娘出声,在用力推开他的钳制之际,身上那只绢帕却突地落在他的鞋上,
他低头一瞧,本无心在此,却突被上头一抹紫色的玉凝幽兰,给吸引了目光。
立刻将它拾起,他瞪着它,这手绢就和上回在骆雄身上寻获的一模一样,惟独差在这上头有一阕词。
雨过残红湿未飞,
疏篱一带透斜晖,
游蜂酿蜜窃香归。
金屋无人风竹乱,
衣篓尽日水沉微;
一春须有忆人时。
幽兰忆渝郎
“这阕词是你绣的?”他声音里含着颤抖。
可兰瞄了眼,“对,是我最喜欢的?款沙溪。”
“哈……我当真被你们给骗了。”
完颜炽疯狂大笑,“真好,真的是太好了,言可兰,算我为自己前世造了孽,才认识你这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