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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他指着她的脸,满腹有着无处可发的怒火。

  “我!”她望着他,不解地问:“我又怎么了?是你欺瞒我才是,你何必对我大呼小叫?”

  “我欺瞒你!是你耍我——”

  他将手绢扔在她脸上,“这是你与涂渝两情相悦的证据,你还不承认?”

  “你说什么?”怎么会扯上涂渝呢?

  可兰赶紧拿起绢帕,直盯着上头的字迹——幽兰忆渝郎?!

  她什么时候绣上这一排字来着?!不,这手绢一定有问题,只不过她现在头昏脑胀,已厘不清是哪儿不对劲了!

  但这最后一排字,当真是凭空冒出来的……

  “不,你误会我了,这不是……一天呀,她该怎么说明呢?

  完颜炽目光如炬地看着她,“你什么都不用说,涂渝早已投靠蒙古,想必你也早已知情了?”

  “我不是……我在来上京之前,根本不认识他,你要相信我。”她只是想激怒他,可不希望被误解呀。

  “对你,我已没什么好信任了。”

  他眼角抿出了泪影,“在上京,大家都知道我完颜炽,最忌部下循私掩过,我当然也不能例外。”可兰震愕地倒吸了口气,“你的意思是……”

  “我得将你和涂渝一同关入大牢,不过你别得意,我会隔离你们两个。”他目光一闪,眉宇间刻划着严厉的线条,“到死,也不会让你们成为地府鸳鸯。”

  “你弄错了,我没有,什么蒙古我完全没接触过。”可兰受不了地对着他大喊,“不要随便冤枉我!”

  她已经够心痛、够难过了,他为何还要打击她?是不是赚她自认识他后所受的苦,还不够多呢?对,她想起来了,这手绢是完颜苹拿来给她的……原来……她终于懂了,她又一次被人算计了。

  “你不用解释了。”他赫然转向外头,无情的命令铿锵有力的传送出去,“来人哪,将言可兰押到地牢,严密看守。”

  “是。”

  可兰就这么被人给带走,在离去之前,她只是回首,对他牵出一抹心酸的微笑,“我懂了,你与她是串通好的对不对?只想消灭我?”

  “你说什么?”他眯起眸,霍然高喊,“别再耍我了,带下去——”

  直到可兰消失在他眼前,完颜炽终于受不了的捶桌大吼。

  眼底冷光毕露……他恨,永远恨她!

  ◎ ◎ ◎ ◎

  “大人……大人……好消息呀!”陆拓快步走到完颜炽书房,却见他一个人正喝着酒。

  “好消息!对我而言,现在还会有什么好消息?”他咧开嘴,笑得苦涩。

  “前方传来消息,说蒙古兵已暂退,现在咱们终可松口气了。”陆拓虽不知大人是怎么了,但还是说了。

  “哦,退了?”他冷冷一哼,眼底泛着星火,“再不退,我就将他们全宰了!”

  “大人……你是不是喝多了?”陆拓上前扶住他。

  “滚……谁说我醉了?”完颜炽猛地挥开他。

  “我知道自从言姑娘被您关起来后,您就变得很不开心,要不就放了她吧,否则就连老夫人,也都天天以泪洗面。”他小声地劝道。

  “我娘……她恨死我了。”完颜炽抿唇一勾,“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大人,你已经关了她半个月了,教训也教训够了,是不是该放她出来了?”陆拓怎会看不出完颜炽仍钟情于她,否则不会连性子也变了。

  变得比以前更易暴怒!

  “去你的,叛国贼就是叛国贼,哪还有期限的,你再 嗦,我连你也押去关。”完颜炽那双厉目倏然一眯,被酒液醺红的眼看来鬼魅又骇人。

  “我……”陆拓赶紧噤了口,不敢再乱说话。免得他的请求没有见效,反而惹得自己深陷牢狱。“没事你就走吧,别来烦我。”说着他又为自己斟满一整杯酒,毫不迟疑地大口饮尽。

  见他这个样子,陆拓只能吁叹了声,轻轻退下。

  完颜炽苦恼地站起身,面对着窗外那晕黄的日阳发起愣来,虽然他不止一次的劝自己不该想她,可他的思绪仍免不了绕着她游走。

  地牢内潮湿恶臭,真不知道她能熬得下去吗?

  突然间,房门口又出现了细碎的脚步声,不久他竟听见簏儿喊道:“表少爷请您开个门,让簏儿进去说个话好吗?”

  麓儿忧焚不已,自从小姐莫名其妙地被抓进地牢里关起来之后,她就烦恼到现在,每次想去地牢里探个究竟,总被拒于门外,想问表少爷,他更是闭口不谈,要不就成天理首于公事中,想找个人还真不简单。

  刚刚好不容易打听到表少爷正在书房里,她说什么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啊。

  “我现在正忙着,你走!”完颜炽闭上眼,狭长的眸锐光内敛,激射出几许无情。

  “别这样表少爷,让麓儿进来说几句话,就几句而已。”麓儿急哭了,这阵子她完全没有小姐的下落,每每一到夜晚,她都会梦见小姐在跟她哭诉,让她连捎封信回黄龙府给老爷和老夫人的勇气都没有。

  “你不过就是个丫头,要跟我谈什么?”半阖上眼,完颜炽顿感酒酣耳热,连脑子也晕沉沉的。

  “麓儿知道我不过是个下人,没什么说话的余地,只是想求表少爷告诉麓儿,小姐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你要用那么残酷的刑法折磨她?”她被激怒了,情急之下早忘了什么叫礼数。

  “她勾结蒙古人,和涂渝连手夺取我国机密,难道这样的罪证还不够?”完颜炽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但这话听在簏儿耳里,可当真是莫名其妙了。

  什么时候小姐变成了和蒙古人勾结的叛贼了?

  “不,您一定弄错了,您让我进来,让我把话给问清楚。”

  事关重大,麓儿冒着项上人头被砍的可能,不经他同意便闯了进去。

  “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表少爷您要把事情调查清楚啊。”一冲进来,簏儿便走向完颜炽,跪在他跟前说。

  他烦躁地瞪着她,“你有完没完,要看证据是不是?好,这个你拿去。”

  “这不是小姐的手绢吗?”簏儿赶紧捡起从完颜炽手中扔下的东西。

  “你看看上面的词句就该知道,言可兰本就和涂渝认识,也足以证明她和骆雄早有串通,所以骆雄才会趁此机会,将东西交在你们手里,我说的是吧?!”

  “什么诗词?”

  麓儿紧地打开手绢一瞧,当她瞧见那排小字时,猛然张大眸子说:“这不是我们家小姐的绣法,绝对不是,我跟在小姐身边多年,她绣的东西我全看过也都熟悉,这种绣法不是她的,就连绣线的颜色也相差许多。”

  她担心完颜炽不相信,赶紧将手绢递到完颜炽眼前,“您瞧这诗词上全都是斜边勾,可是这最后一排字上却是正勾,两种手法差异太大,就连这字迹也不太一样,您一定要张大眼瞧个清楚啊。”

  只要有能为小姐洗刷罪状的机会,她一定不会放过,定要让表少爷看得仔细、求个明白啊。

  完颜炽这才注意到簏儿的话,他抢过手绢,仔细比对……

  的确,两者的绣法有着明显的差异,那天他心思太乱又怒意积胸,所以才没有仔细看清楚。

  现在回想起来,可兰好似要对他解释什么,是他不给她澄清的机会。

  天,怎么会这样?

  “表少爷您想想看,这是不是其中有鬼?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们家小姐!”麓儿激动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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