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行为对吗?唐杰无力思考。
席岱庭知道自己应该阻止他的,但她却早已纵情于他的温柔之中,不愿抽身。
不用多久,席岱庭的上衫已经敞开,露出她性感的身材。
山林间的冷风忽然袭来,令她打了个寒颤。
她终于从缠绵的欢爱中惊醒,抽离身子,背对著他扣好衣衫。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棒著自己发烫的脸颊,每过一分钟,她就愈相信自己爱上 了他。
“你——”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唐杰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自然无法了解她心中的 感受。
“没事,我想休息一下。”她靠坐在树下,闭上眼睛逃避面对他。
唐杰默然地坐在她身旁,不想叫醒她,也不敢再多看她,因为他内心仍充满翻搅著 的情欲,需要吹吹冷风,让它慢慢沉淀……═════*9═════*9═════*9═ ════“醒一醒——”唐杰拍拍仍熟睡著的席岱庭。
席岱庭眨了好久的眼,终于找回意识。“什么事?”她戒备地跳起来。
环顾四周,山林间已经大亮,气温也升高了些。眼前除了树外还是树,她看不出个 所以然来。
“没事,别紧张。”唐杰站到她身旁,拍著她的肩。“我只是看时间不早了,我们 应该再回路上看看。”
“喔。”她松了口气,发现经过昨晚的灾难后,她已经变得神经兮兮。
查看腕表上的时间——已经十点了!她竟然一休息就睡了那么久,她肯定是累坏了 。
“我们快走吧。”伸伸懒腰,她一刻也不想拖延。今天就是外公的生日,她必须赶 在晚上七点以前回去,否则就便宜了吴德、吴行那些人渣。
唐杰无奈地跟在她后头,昨晚她频频喊累,今天又充满精力,难道睡过一觉她又补 足能量了?
“岱庭,昨晚我——”他觉得有义务和她说清楚,他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一番。
“昨晚怎么样?我忘了。”席岱庭显然不想再提起那场激情,她以“忘记”来逃避 话题。
她以为她的逃避能令急于解释的唐杰松一口气,但他却更为气愤。
她忘了?!昨晚的一切令他看清楚自己的心,让他知道他也十分在乎她。他为了想 清楚这些事而失眠了好久,而她却说她忘了?!
他开始怀疑她根本不在乎他。
“是吗?你忘了?那就好,当我没提起。”
一直到回到公路旁,他们都没再开口交谈。
虽然是大白天,但公路上仍是死寂一片。
不过弯曲的公路旁停了一辆银灰色的车。
“江诚的车?”席岱庭回头看和她同样一头雾水的唐杰。
他们为什么没把车子开走?他们有特别的用意吗?
唐杰领著席岱庭走近江诚的轿车。
“小心点,我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这其中必定有诈。”她提醒打先锋的唐杰。
“车门没有锁。”唐杰轻易就打开驾驶座的门。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席岱庭绕到另外一边,坐进前座。
“非但有,而且他们还把钥匙留下来。”他伸手想启动车子。
“别动!”席岱庭按住他的手,紧张地大叫,“说不定他们设下陷阱,说不定他们 安置了一枚炸弹,万一我们发动引擎而引爆炸弹……”她没勇气再想下去。
“炸弹?!不会吧?那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嘴上这么说,但唐杰也不敢再妄动 。
“很难说,电影往往都是在反映现实社会。”她心情倒轻松,竟然和他谈起电影和 现实社会。
但是仔细思考,江诚的确没有理由帮他们。他的目的是要完成吴德等人的托付,阻 止他们到山庄,甚至伤害他们。但现在为何又留下轿车帮助他们逃离这里?尤其又在席 岱庭挟持江昆明、威胁他们、打昏江昆明之后。
静坐了二十分钟后,唐杰再也忍不住地开口:“要不然你以为我们该怎么办?”不 待她回答,唐杰决定了,“你先出去。”
“你要做什么?”她清出他的打算。“你疯了吗?”
“总得有人试试看吧?这里只有你我两人,难不成你想碰碰连气吗?”唐杰认为这 是唯一的方法。“反正我是你请来的私家侦探,你应该好好利用我。”
他并不是嫌命太长,活在世上没意义,只是她冒险、他冒险和两个人一起冒险,这 三者他宁可选择第二样。
“你——”席岱庭真不知道该骂他轻视自己的生命,抑或为他无意间流露出的关心 感动?
“我不下去。你如果要试就现在试吧,要我看著你……我办不到。”她没把不吉利 的字说出来。
“席岱庭,别选在我心情极差的时候和我唱反调,我已经失去所有耐性了,你这样 拖下去,我们就一辈子住在这山林中算了。”她以为两人一起死会很浪漫吗?他可不认 为。“快下车。”
“我偏不。你没耐性就发动车子呀!”
唐杰怒视著她,他的逼视令她慌张地别开脸。
他的眼神中除了怒气外,好像还蕴藏著不舍。这令她感动万分,也令她怀疑自己会 不会看错了?
“这样吧,”她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十元硬币,有了一个最公平的解决方法。“我们 来掷铜板,如果是人头就听我的话,让我留下。如果是背面就照你的意思,我会乖乖下 车。同意吗?”
他能说不吗?这是唯一公平解决的方法。
席岱庭将十元往上丢,再将它接在手心,移开压住铜板的手,是——“背面。”唐 杰公布答案,“下车吧。”
连老天爷都在和她作对!她愤恨地将铜币握在掌心。
席岱庭下车前忍不住多看他一眼,眼神中盛满担忧和害怕。
转动车钥匙时,说真的,唐杰的古手不住地抖动著,耳边听到引擎开始运转的声音 ……席岱庭靠在远远的树旁,背对著车子,不敢看它,除了祷告之外,她只能静候。
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她连忙回头看,瞧见唐杰走下车,安然无事地朝她走来。
天!幸好他没事!
席岱庭方才紧绷的神经终于全部放松,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流下两行滚烫的热泪 。
“你在哭什么?”唐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定在她面前。“看我没死,你觉得很可 惜吗?”
席岱庭冲动地拥著他,在他怀中哭泣著。
她无法克制自己的泪水,好像心情一松懈下来,泪水就决堤了。
她只知道这叫作喜极而泣,更明白她心中有多么牵挂唐杰这个人。
他抬起她的脸,用手指揩去她的热泪。“我真弄不懂你。”唐杰说完又将她搂进怀 里,脸上带著傻笑。
著急了老半天,原来是他们自己吓自己。
她的泪水令他心怜、令他再一次心悸……这种心境很难描述出来。
“或许江诚在报答你不杀江昆明的恩情。”
她抬起脸看他,虽然对自己的失态感到脸红,但这次却没有推走他,她的矜持、矫 情慢慢在瓦解中。
她猜不透江诚的动机,也懒得花费精神去猜臆。“或许吧。”
“我还在车上找到这张字条——”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小字条给她。
“山庄就在前面不远处,直走,在第二个岔路右转。”席岱庭低声念著。
为什么?江诚留下车、又留下写著路线的字条,他的动机愈来愈难令人了解。
也许他是受人之托,但这人并非吴家的人……也许……唐杰脑中出现各种揣测,最 后,一个想法冲入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