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她这样称呼年经比她稍小的江昆明,态度十分轻蔑,“对不起啦—— ”
这是他失去意识前听进的三个字。
席岱庭以枪托打昏江昆明,让他躺在路旁。
她连手上的枪也丢至山谷下。
“走啦,”唐杰拉著她,将她引入树林中。“等一会儿再遇上他们,那真的会摆不 平、搞不定了。”
于是,他们死命地奔入树林之中……═════*9═════*9═════*9══ ═══“我们跑得够远了,可不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我快累死了。”席岱庭跑在唐 杰身后,双脚几乎软得不听使唤。
真是可笑又可悲!,几个小时之前他们才耗尽精力,试图从这片树林中脱困;现在 他们又用最快的速度逃进树林中,以避免麻烦。
唐杰稍微缓下速度,和她并肩而行,顺便扶住她。
奇怪,她刚才那份角头大姊大的霸气、精力都到哪里去了,她刚才能够不带惧意地 反击、抢枪、威胁、命令……现在却似个娇娇女一样地喊累、抱怨。
“再等一下,等到了那棵大树后。”
唐杰指著前方不远处的大树,那棵树大到能遮住他们俩的身影,绝对隐密。
她勉为其难地顺著他,跑到树后时,她连忙靠在树干上喘气。
“你不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吗?怎么小小的跑步就打败你了?”他不要命地刺激 著她。
“搞清楚,‘跑路’不包含在十八般武艺中。学武是用来克敌的,既能克敌,当然 就不需要‘跑路’。”她顺过气后,嘴皮子又灵活起来。“是你们这些没什么本事的人 才要训练自己跑步的体能。”
“是、是,我们这些没本事的人只能跑路,或是任人宰割,”他想到一件非常令他 生气的事。“命贱嘛!”
席岱庭不明就里地看著他,她只不过是开个玩笑,为什么他如此发火?他应该不是 这么没幽默感、小家子气的人。
“你在气什么?”
“你也会在乎我的感受?”他的反应是受宠若惊。
她能不在乎他吗?她在无意之中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他的臂弯、他的敏锐、他的嬉笑 、他的嘲弄,甚至……他的吻。她还能不在乎他吗?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席岱庭可以看见他眼底不平的怒火,而且似乎是因她而起 、向她燃烧。
唐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问个清楚。“我先问你一件事,在抢江昆明的枪时, 你心中真的有百份之百的胜算吗?”
这和他现在的怒气有关联吗?
“当然没有。顶多只有百份之九十九的胜算,常常都会发生‘忧’的,没有打架是 稳赢的。”她老实回答。
“常常会会发生‘万一’”?!他重复她的话,“你也知道这个道理?你有没有想 到‘万一’你没能在江诚开枪前制伏江昆明,而我因此丧命的话,怎么办?”
原来他在气这件事!席岱庭恍然大悟。
“你现在不是安然无事地站在我面前吗?那你还抱怨什么?”
“我是心有不甘!我没想到自己的命贱到让你宁愿看我死,也不愿向那些人道个歉 。
没想到我的命比你该死的自尊来得不重要。”唐杰说到后来激动地吼著她。
他心有不甘?她宁愿看他死?她该死的自尊?!
席岱庭气愤地推开他,满腹怒气地别过身体,气得不想再看到他这个人。
“唐杰,你这个大白痴!”她咬牙切齿地低咒。
“我又怎么白痴了?”唐杰扳回她的肩膀,要她正对著他。
“大白痴、大混蛋!”席岱庭拍掉他的手,退了一步,显然痛恨和他太过于接近。
“你以为我不想道歉了事吗?你以为江诚调动十几名手下,为的只是听我说句对不 起吗?
道了歉之后呢?他们会就此放我们走?你连这些道理都想不通的话,根本没有资格 当私家侦探。
“还有,你想想看,‘万一’我没有及时抢到江昆明的枪,他们会先开枪杀了早就 受制的你,还是会先开枪阻止轻举妄动的我?到时候恐怕是你眼睁睁地看著我死在你面 前吧?
“我花了那么多心神和精力、冒了这么大的性命危险,你不说声谢谢也就算了,凭 什么指责我不在乎你,只为自己的自尊而差点葬送你的生命?我就是太关心你、大在乎 你才会乱玩自己的命。”
“岱庭,我——”她的话打醒了唐杰。他一直用自己的角度看这件事,完全想不到 她为他所做的一切。
天啊!他刚才怎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唐杰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想好好和她赔罪,但她却又退了一步。
等等,她说她很在乎他?!这是否代表……“你怎么样?你还想骂我什么、还想误 会我什么?”她气得没注意到他即将把她逼入绝境。
“你很在乎我?”他已经转移了注意力。
“你要我说几遍?”如果可以,席岱庭希望自己能一拳揍过去,但她却无法对他下 手,窝囊极了,“对,我很在乎你,甚至我怀疑我爱——”她就此打住,呆愣著不敢再 说下去。
“什么?!”他震惊地询问。
“没什么。”席岱庭不自在地拨弄著长发,手足无措。
“把话说完!”他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唐杰想听她把最后那个字说出来,她那句未完成的话带给他莫名的悸动。
可能吗?她爱他?!才短短几天?然而从她震惊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也不知道话就 这样从嘴巴溜了出来,好像这个感觉一直在心中螯伏著,而她却完全不知情。
而他为什么又有那种强烈的悸动?像在呼应她的心似地,他的心跳加快又加重,胸 腔的震撼是别人无法体会得出的。阵阵心悸中藏有喜悦,是不是他也爱上她,才会有高 兴的感觉呢?
“什么话?”她在装傻。
席岱庭感觉到唐杰正慢慢接近她,她连忙再退一步,不料背却撞上大树的树干。
“岱庭——”自从直接称呼她名字后,他就爱上这种亲密度,不想再连名带姓地唤 她。
唐杰靠近她,她无处可逃,只能任他依偎著自己。
唐杰撩起她一缯秀发,吻著发丝上的淡香,著迷在这种亲近之中。
而她却僵直著身体,试著保持冷静,但心跳却一直加快……他的头靠在她的耳旁, 这种压力令她窒息。
他抬起头,凝视著她微启的朱唇,丝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他想再一次证明他们之间存有著激烈的火花,他想刺探她,也想知道自己的反应。
不再压抑心中的情欲,唐杰陷入她女性的魅力之中,他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地吻著 她的两片唇,这种甜蜜恐怕持续一世纪也感觉不够。
席岱庭沦陷了,再度沦陷在他的吻之中。自从遇上他之后,自己变得没定力、没自 制……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她刚才真的差点冲口说出“我爱你”。她真的爱他吗?她好迷惘、她不知道!
她的手无助地环上他的颈项,沦陷就暂时沦陷吧!反正失去自制力的她也没力自救 。
她的心全然不听使唤。
她任由他用舌尖顶开她的唇,让他吻得更深、吻得更缠绵、吻得更撩人……唐杰恣 意亲吻她的唇后,唇往下移,来到她白色的颈项,印下一个个吻后,又往她的胸前印下 吻,发烫的手指解著她衬衫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