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赶我走?」红红的眼眶,珠泪悬睫,她的眼瞳一片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他。
眨掉眼眶中蓄满的泪水,她急欲看清他的表情。她不相信他会这么无情的对待她。
「如果你不作决定,那就——由我来。」
握著摆放在桌上的枪,他手一转动,短枪在桌上转了几圈後,停了下来——枪口对准的是他!
「你有一次可以杀我的机会。」他毫无惧色的把枪拿给她。「就当是让你去向你的萧爷爷交差。」
她哭著把枪放回桌上。「我不想杀你……我也没必要向谁交差……」
虽然两人仅隔著一张桌子,他一俯身就能靠近她,而她明明也看得到他,但她却感觉到两人之问,彷佛隔了一条万里长城那般遥远——
再度眨掉眼眶里的泪水,再看他一眼,她伤心的走向书房门口,踩著沉痛的脚步离开——
还留在书房里的綦毋燄,手紧握著枪管,眼看著心爱的女人伤心离去,心如刀割。
第九章
萧家孙媳妇嫁不到一个星期就惨遭退婚,在商界也算有头有脸的娘家,虽然满心不服和怨怒,但也自知是自己女儿理亏,尤其牵涉到的事件是商界两大巨头,他们纵使心有不甘,也只能默然接受。
原本这该算是轰动商界的头条大新闻,但不知道是不是萧家那个只当了三天的孙少奶奶,八字和服朵靉相冲,还是怎么著,服朵靉离开綦毋燄的别墅这事一经媒体爆料,马上就把萧家孙少奶奶的新闻给掩盖过去。
许多媒体人纷纷大胆臆测,也许气质高雅的服朵靉,发现自己和钱赚得太多的綦毋燄并不适合在一起生活,打算重回萧济民的怀抱,所以萧家先把刚过门的孙媳妇给休了,展开双臂迎接钢琴公主回笼。
「老爷子,恭喜您,萧氏标到了这块土地,马上您就会赚大钱了。」
「年律师,谢谢你,改天我专程请你好好吃一顿。」
「老爷子,您太客气了。那我先走了,不打扰您休息了。」
「管家,送年律师出去。」
送走律师後,萧添丁走进内室的客厅,一进门就看见小提琴的琴谱掉了一地,他那一直让他感到骄傲的孙子,此刻活像一个几天没洗澡的流浪汉一般,囚首垢面,不修边幅。
「爷爷。」
「我看你别拉什么小提琴了,明天开始跟我到公司去。」
「我不要。」萧济民瘫在沙发上,一口回绝。
「你看看你,蓬头垢面,还想拉什么小提琴!」萧添丁斥道。老眼一瞥,看到桌上的报纸。「你也看到报纸上写的了吧!」
「哼,我才不会要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萧济民拉著爷爷的衣角。「爷爷,我要再娶老婆,这一次,我要挑一个冰清玉洁的。」
萧添丁甩开孙子的手,怒暍著:「你给我丢的脸还丢的不够吗?」
「爷爷,我保证这一回不会丢您的脸。」
「好,我答应你娶妻。不过,这一回,你的妻子人选,由爷爷来作主。」萧添丁坐下,指著报纸上头条新闻的女主角名字。「把朵靉给娶回来。」
「我不要!我说过,我不要娶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
「那你之前娶那个女人做什么?」萧添丁神色沉肃。
「我……」
「傻孙子,你想报复朵靉,对不对?」萧添丁叹了声,看到孙子他就想到他那早死的儿子。人家说虎父无犬子,偏偏他这个虎父,就生了个胆小的儿子,原本他还指望他的虎威,能隔代遗传给孙子,但天不从人愿,他的儿子、孙子全是一个懦弱样。
「我不要娶她!」
「如果你想报复朵靉,那你就听爷爷话去把她给追回来。要报复一个人,有很多种方法,但绝不是像你做那种损己利人的懦招。」萧添丁一张历经风霜的老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听爷爷的话不会错的。」
盯著报纸细看,萧添丁得意的笑著。这一回綦毋燄的失标,他敢断定和服朵靉离开他有莫大的关连,虽然还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但他可以确定,短时间内,服朵靉这张后牌,他得牢牢抓住,只要让棊毋燄心神不宁,他萧添丁想做什么事,都会无往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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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著何妈刚买回来的红芭乐,桂子边咬著边噘嘴。
「朵靉姊姊去哪里了,她为什么不回来?」
十天了,她整整十天没有看到她的朵靉姊姊,唐山一直叫别的老师来教她弹钢琴,让她好生气、好生气。
「老师,吃点水果。」何妈殷勤的招呼今天新来的钢琴老师。
经过唐山严格挑选,每个钢琴老师都是极有耐心的优质老师,偏偏桂子只喜欢服朵靉一个人,再有多大耐心的老师,她都不爱。
「我不要请她吃水果!」一把抢走何妈端来的水果盘,桂子一脸孩子气样。「我的水果是要留给朵靉姊姊吃的。」
何妈尴尬的乾笑著,「桂子小姐……」
「没关系。」新来的老师笑看著桂子,「桂子,你的朵靉姊姊很会弹琴,对吧?她是一个很有名的钢琴家,她要参加很多表演,可能没时间来教你弹钢琴,那怎么办呢?」
「如果朵靉姊姊不来,我就不弹钢琴了。」
新老师一脸没辙的苦笑。「可是,你不是喜欢你的朵靉姊姊吗?她是很有名的钢琴公主,她还在纽约卡内基厅举办过独奏会,她很喜欢弹钢琴,如果你不弹钢琴,你们怎么做朋友呢?」
「何妈也没弹钢琴,朵靉姊姊不也把她当朋友?」桂子的嘴翘得高高的。她不笨,才不会被骗。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唐山走进来,方才的话,他都听到了。
「唐先生,对不起,我没办法,我已经尽力了。」
「我知道,谢谢你。何妈,麻烦你送老师出去。」
「好。老师,请。」
何妈送新老师出去後,桂子气得拿手中咬了两口的红芭乐丢向唐山。「臭唐山、坏唐山。我不要新老师,我只要朵靉姊姊。」
「桂子小姐……」稳当当的接住红芭乐,唐山叹了声,「服小姐她会伤害你,她不能留在你身边。」
「你骗人!朵靉姊姊才不会伤害我。」桂子忽地想到什么似地站起来,拉著他的手便往门外走。
「桂子小姐,你要去哪里?」送走老师的何妈踅回,看到桂子急巴巴的要出门,纳闷的问。
「我要去找朵靉姊姊。」
「不行!」何妈和唐山异口同声的阻挡。
唐山一想到桂子十天前因为服朵靉的缘故而受伤,对服朵靉更是满心不谅解;倒是何妈觉得愧疚,她已经和总裁把那天的事说得一清二楚,但不知为什么,总裁还是对服小姐有很深的误解。
「桂子小姐,服小姐她很忙的,她去巡回表演了,你又不知道她人在哪里,怎么找她呢?」这是十天来,连何妈自己也不知道编的第几个藉口了。
「我知道她在哪儿,刚才那老师有说,朵靉姊姊她在纽约的卡……卡什么……」没有记牢,桂子回头喝著」脸面无表情的男人。「唐山,你去把刚才那个老师叫回来问,我要问她朵靉姊姊在哪里,你快去、快点去……」
桂子推著唐山,何妈苦口婆心劝著桂子——
「桂子小姐,服小姐没有在纽约,那老师只是说……」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桂子捣著耳朵,旋即一手推著一个。「你们两个都去,都去,快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