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在他的手挥舞下,萧家孙少奶奶的脖子上,立现四道血痕,当场痛得她大哭失声。
凄厉的哭喊声,震惊了服朵靉,也把她那游离的心神给拉回。
还在怒气当头的綦毋燄,偏头看了她一眼,又把视线转回萧家的孙少奶奶脸上。
「你是不是想在我的女人脸上划上几道刀痕?」
「没……没有,我不敢……不敢了……」萧家的孙少奶奶两手按著自己的脖子,生怕自己会失血过多而亡。「请你……请你原谅我……」
「原谅你!?」綦毋燄沉下脸,冷硬的怒道:「我绝不会原谅想伤害我亲人的人,尤其你想伤害的,是我的女人!」
话语甫落,他手一扬,刀子就要落下。
在萧家孙少奶奶的尖叫声下,服朵靉赶紧上前抓住他的手。「够了,不要再伤害她了!」
「够了!?」綦毋燄眉一挑,一张俊容净是怒气。「我只替桂子讨回公道,还有你的份未讨回。」
「她没有伤害我。」服朵靉试著求情。
「她没有伤害你?」他怒腾腾的黑眸在她没有任何伤痕的脸上梭巡一番後,沉著声道:「看得出来!」
听到他这么说,她以为他不会再伤害萧家孙少奶奶了,但就在她松手放开他的手时,他一甩手,萧家孙少奶奶那张涂满妆彩的脸上,左右顿时各多了三条红血痕,整齐的相互呼应著。
当刺耳的凄厉哭叫声再度响起,服朵靉惊吓的瞪大了圆眸,连连退了好几步,不敢置信他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唐山,把她丢回萧家去!」把手中的刀子狠狠一丢,綦毋燄怒声道。
「是,总裁。」
唐山揪著声嘶力竭哭喊的女人,连同她带来的刀子,一并带定。
光是看唐山那般镇定无惊的表情,服朵靉猜想,这种场面一定时常发生,他身边的人一定也早就司空见惯了。
见该处置的人已经处置完毕,何妈和守卫一同上前请罪。
「不要在这时候来烦我!」綦毋燄怒咆著:「你们该受什么处罚,等唐山回来他会告诉你们。你们两个先出去。」
「是,总裁。」
一干人全走了,偌大的客厅里仅剩头顶还冒著怒烟的綦毋燄,和一脸美丽与哀愁交错的服朵靉——
「跟我到书房来!」撂下话,他冷冷的瞪视著她一眼,迳自先行走向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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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要伤她?她并没有伤害我,不是吗?」
一进入书房,她看到他站在窗口边背对著她,她神色哀伤的问出心中的疑惑。
「你不懂吗?」他转过身来,窗外透射进来的光线在他高大挺拔的身後形成一个人体光晕,让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不懂。」她真的不懂,不懂他为什么会如此凶残。
他走过来,身体的光圈渐渐散去,她看到他的表情,一如他对萧家孙少奶奶下手时,那般阴冷残酷样。
「你不知道我綦毋燄的座右铭吧?」他带著阴魅的气息靠近她。「我的座右铭就是,别人怎么对我,我就会以其人之道,加倍的还治其人之身。」
「可是,她没有伤害我……」
「但她说了,不是吗?」
「燄,我不要你这样……」服朵靉的细眉间,飘著一朵浓浓的愁云。面对这样残酷的他,她感到陌生,也感到害怕。
「不要我怎样?不要伤害你安排进来的人?」语落,他倏地拉起她手腕,目芈尖锐如刀。「你要就冲著我来,不要对付桂子!」
他的话,劈得她脑海一阵晃动。惊诧得瞪大了圆眸,她的眸里充满悲伤。
「你以为是我叫她来伤害桂子的?」
「她是你的客人,是来找你的,你能否认?」
「我……」
「今天不管是谁放她进来的,为什么她口口声声要找你报复,受伤的人却是桂子?」他揪紧她的手,黑眸中有浓浓的怒意、有腾腾的杀气,也有怎么也挥之不去对她的爱意。
「因为……」经过一阵慌乱和一再的震惊之後,她需要一些时间让她理清头绪,但他可不等她。
「因为她和你是一夥的。」积压了许多天的怒气,一并爆发开来,他怒不可遏的道:「表面上她是来找你报复,实际上却是要来伤害桂子的!你去告诉萧添丁,他若是有种,冲著我綦毋燄来,不要用三流伎俩,对付一个小女生。」
「你还是认为我和萧家一起联合起来对付你?萧爷爷他并没有要对付你,他还说他很欣赏你,有机会你们可以合作,你为什么……」
甩掉她手,他怒瞪著她,唇角怱地逸出一抹冷笑。「萧爷爷?你对他挺尊重的。哼,我就没有办法对一个在我的天堂园还没盖好之前,就要我死在澎湖的老头,端出『尊重』的大礼,当然合作也不用提了。」
握著被他抓疼的手,她试著对他说理。
「你是不是误会萧爷爷了?他只不过是一个老人,他如何对付得了你?」叹了一声,她把放在心中三天的问号推出口。「倒是你,萧爷爷说,你是黑帮的帮主,应该没错吧?」
方才那种阵仗,她算是见识到了。
綦毋燄冷冷的瞪视著她。「我的确是。」
「也许澎湖那一回,是你的仇家想……想暗杀你,为什么你一定要怀疑是萧爷爷做的……」
「你以为只有我是黑帮起家的吗?我能从黑帮站出来撑起一家集团,同样的,萧家有钱有势之後,他也可以养一支黑军部队,差别只在,他的黑军部队没有在黑帮帮派中,登记入案。」
说完後,他自己感到好笑。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个你早知道的事?」
「萧爷爷他真的没有要害你的意思,我更不可能有……」
在她无力的辩解之际,他怱地从抽屉中拿出一把枪来。他把枪放在桌上,黑眸中的锐利光芒,从枪管上延伸到她脸上——
「这支枪的枪口要对准哪一边,由你来决定。」
她的视线定在他那张无情的脸上,泪在心碎之际,滑下脸庞。
「你看不到我对桂子的用心,难道也看不到我对你……对你的爱吗?」
他俯身靠向她,粗糙的指腹,抹擦滚落在她脸上的泪珠。「我看到的是,你在萧家的婚宴上,陪著萧添丁一起进入内厅,时间长达一小时十七分又五十二秒——我的计时器还算精准吧?」
「我……对不起,我没告诉你就……就陪萧爷爷进去聊天,我知道这是我的错……」她的泪水无声的流,她知道他为了这件事在生气,她一直想和他道歉,但他一直不理她,她没机会向他表示歉意。「但萧爷爷那时候真的很不开心,他……他需要有人听他说说心事。」
「在他孙子的婚宴上,他居然想要找人说心事?除非你口中的萧爷爷,不是大家认识的那个爱面子的萧添丁……」抹去她泛流的泪水,她真是让他矛盾的女人。「要不然,就是你在说谎!」
「我相信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他浓眉一挑。「我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我保证我会用我的性命,去保护桂子,让她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她凄楚的道。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才会相信她。眼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桂子不要再受伤害。
綦毋燄沉重的闭上眼奸一会儿,片刻後睁开眼,冷绝的道:「你以为在你做了伤害桂子的事後,我还会让你留在桂子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