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孩们身穿不吝于展现窈窕身材的迷人泳衣,出现在泳池畔时,顿时教男士们的鼻血四溢喷流。
女孩子们分别在席煜俊朗的脸庞上烙下唇印后,纷纷化作美人鱼,体态优美的跃下泳池,溅起的浪花,直教男士们梗上喉间的心险些蹦了出来。
不消三分钟,不知哪蹦出来的人潮险些挤破一百公尺长的标准游泳池,直把席煜看得发笑。男人哪!
席煜看着泳池那一幕幕群男追逐美人鱼的可笑画面,伸手想拿身旁小桌上的“醉浴蓝色海”,却讶然捞了个空,眼睛从泳池移了过来,猛地吓得从躺椅弹了起来——
“是你!”诧然的眼珠子差些蹦了出来。
没错!正是阴魂不散的小霸王,柳洋是也。
他很不客气的一口喝光“醉浴蓝色海”,并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将杯底对着席煜,说:“可以再来一杯吗?”
这小鬼是从地狱里蹦出来的阴魂吗?“怎么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柳洋诡异一笑。不告诉你。
上回他混进酒吧还不值得大惊小怪,现在他居然有本事混进这需要有严格会员管制的高级私人俱乐部,就不得不佩服小鬼的本事。
“你又耍上次溜进酒吧夹带进场的烂招?”
哈!如果小霸王只有那么点本事就甭混了。柳洋正想炫耀他的骄傲,偏让一只柔滑细致的手,欺侮了他细皮嫩内的小俊脸,当肉饼似的揉揉掐掐。
“谁家的小孩,好可爱喔!”
哇!是个品质超级优良的哺乳动物。柳洋压根忘了大辣妹故扮热情,一双玉手在他小脸上大肆虐待,色色的小眼珠子直盯着十公分距离不到的,束裹在两块小布内那对波涛汹涌的乳峰。
可爱的奶奶!小霸王柳洋来也!
柳洋正想独享伟峰的温软时,偏让一只不识趣的大手攫了过去。
“哪个该死的乌龟?!”柳洋气恼咆哮。
“你在骂你自己吗?不知死活的小乌龟。”席煜绷着脸将他提了半天高。
“放我下来。”柳洋悍然叫嚣,怎奈小手小脚的压根儿逞不了强,活像任人宰割的可怜小乳猪。
“想要我放了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席煜威胁。
不给个满意的答案,难保不会将他丢进游泳池里,小鬼最好谙水性,不然准叫他把池水喝个精光,说到做到。
“放了他!”冷绝的声音,似阵闷雷,霎时凝窒了流逸欢愉气氛的空气。
循声望去,凝入席煜错愕瞳底的不是意外出现的大哥席时雨,而是随后出现的方岑。
一片怔愕的噤声中,方岑讶然冲向席煜,救下攫在席煜大手上的柳洋。
方岑紧张的检查柳洋的小身子,忧虑忙问:“你哪里痛?让我瞧瞧他是怎么残忍对待你。”
在空中吊了那么久,柳洋觉得小脑袋开始恍惚晕眩得有些不听使唤,上面的空气太稀薄,还是……好奇怪喔!身体轻飘飘像要飞起来。
“你怎么了?”方岑紧张发现柳洋脸色不对劲,矛头直指席煜:“你到底是怎么对他?吓得他脸色那么难看。”
席煜怔然乍醒,出奇冷静哼了声,漠然说:“那个小鬼是该给他点颜色瞧瞧,如果你肯交给我的话,我会教你如何教训这个冥顽不化的小鬼。”
“你怎么可以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席时雨勃然大怒。
煞似处于七级超强大地震的震央,震得现场一片七荤八素,席煜更是晕头转向的不明所以,从没见大哥发这么大的脾气过。况且这档事又与他何干?
“大哥……”
“闭嘴!”席时雨又劈下一千斤重的超级大榔头,怒斥:“你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的儿子说这种话?!”
“儿子?!”席煜震惊的舌头狠狠打了个大结。
顿时鸦雀无声,一双双瞠目结舌的惊吓表情。全落在同样错愕不已的席煜身上。
“要不是洋洋跑来公司找我,我恐怕永远都不知道我有个侄子流浪街头。”席时雨愠色渐浓,严厉的又说:“你在外怎么风流我都管不着,但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我不能放任你破坏席家的名誉。”
“我……”天哪!这从何说起,席煜有口难言。
柳洋拉拉席煜的衣角,指着自己的小鼻子,还免费奉送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席煜豁然明白,原来这一切又是可恶的小鬼搞的把戏,也难怪他能轻易找到这地方来。这小鬼存心玩他嘛!
“你这小鬼看我怎么把你丢进池子里!”最好再丢几只鳄鱼下去。
席煜气急败坏的想抓过柳洋,没想他机灵得一溜烟躲到方岑身后,还示威的回敬个得意的鬼脸。
“你想干什么?”尽管知道小霸王这回玩过火了,方岑仍以身护住柳洋。
席煜这回真的烧起三千度高温的怒火,愤然扳过方岑薄弱的娇躯,蛮劲的攫过柳洋拎得半天高,朝贵宾室走去。
“大笨猪,放开我!”
柳洋作困兽之斗,小拳头如雨下般落在席煜厚实的胸膛上,恼得席煜索性将不安分的小身躯扛上肩头。
“你要带我的侄子去哪里?”席时雨喝斥。
“谁都别跟过来,我们父子俩要好好来个man's talk。”席煜警告。父子俩这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糗大了!“嘿嘿!关于man's talk今天就算了,咱们父子俩以后有的是时间。”柳洋被那张骤变的歹脸吓坏了。
“让我好好问问你是哪个笨女人生下你这只小乌龟。”席煜不善罢甘休。
“喂!你不能这样虐待儿童。”方岑焦虑的追了上去。
“老二,你带来的这些女孩子该怎么办?”席时雨问。
“以前怎么替我善后,就怎么善后吧!”席煜随口丢了句话。谁理她们啊!
唉!谁又知道泳池畔,碎了满地的玻璃心,唏哩哗啦的泪水溢满一池水,池内躺了一堆美人鱼死尸。
明天的新闻不愁没醒目的头条喽!
* * *
进了贵宾室后,席煜与方岑天翻地覆的吵得不可开交,而罪魁祸首小柳洋竟事不关己的趴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他还只是个小孩子,你怎么可以让他喝酒?”方岑责难。
天地良心!“小姐,请你搞清楚,是他自己偷喝的,我再没知识也不会拿酒给这个小鬼喝,我想阻止时,他早一口气喝个精光。”席煜喊冤。
侍者忙送来热毛巾,方岑急急接过,敷拭柳洋红烫的小额头,忧心问:“你到底给他喝了什么酒?”
“放心啦!只不过是杯调酒醉不死人的,醉浴蓝色海初尝甜美,只是后劲强烈,没好酒量的人半杯就不省人事。”
“他如果出什么差错的话叫我怎么跟他父母交代?”方岑忧虑的泫然欲泣。
席煜微愕!“他不是中途之家的孤儿吗?”
“我指的是收养洋洋的家庭。”方岑解释。
“哼!会教导出这么目中无人的小鬼,我看也不是什么好家庭。”席煜不屑的冷哼。
方岑黯然沉默半晌,喟叹说:“中途之家的可怜孩子根本没有选择自己未来命运的权利,像飘荡的浮萍,谁提供他一汪池水,他就在那汪池水驻留。”
向来坚信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的残酷生存法则定律的席煜,不懂同情为何物的冷漠的心,竟漾起悲悯的丝丝涟漪。
悲悯是弱者无可救药的该死情怀。自己不是始终这么认为吗?是因为她楚楚可人的黯然模样!还是……天晓得!他从不为慈善这两个字捐过半毛钱,但……这时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