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煜讶然!什么时候自己说过这种该死的话?“小姐,我知道只要有些人性的人都不该说这种恶毒的话,但请你告诉我,我几时说过这么没脑筋的话?”
方岑顿时无语,那不像是撒谎的表情,不是因为他迷人的俊逸潇洒的外貌神态,而是属于女人特有的第六感直觉,让她相信眼前这个还应该用陌生人来形容的男子。
柳洋那小霸王撒谎的纪录已是罄竹难书。
“小姐——”席煜坦荡荡的等着方岑回话。
方岑忽地回神似,慌张忙说:“我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你?但是如果你说过这样不礼貌的话,希望你道歉。”
席煜一副好笑的无奈表情,说:“依你这么说,对于这件事你根本就没经过求证,便直接来兴师问罪喽!”
糗了!这下反成了自己无理,支吾半晌,赧然说:“我就是来求证的。”
“那你得到答案了。”席煜说。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方岑沮丧伤心的喃喃自语。
“你自己回去问那小鬼。”席煜可心知肚明,不就是为了制造他们见面的机会吗?小鬼的把戏。“告诉他别再浪费心思了,不过,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的话,有空我可以陪你谈个美美的小恋爱。”
方岑心跳突地漏跳了两拍,两朵震云飞上嫩颊。好狂妄自大的男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那个小鬼在向我兜售你的爱情吗?”席煜没正经的调戏。
方岑心窝像有千万只小虫在钻似的,又羞又窘的恨不能从地底下逃走。偏在节骨眼上,竟有人不识趣的做拦路鬼。
“小姐,我叫林少峰,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芳心寂寞的话,我随时有时间陪你谈恋爱,如果能心心相印的话,我愿意与你共结连理枝。”
方岑闪过林少峰递过来的黄金制成的名片,低下螓首羞愧离去。
林少峰痴痴的望着窈窕的身影渐行渐远,迷煞的说:“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席煜调侃一笑,燃了根烟。“最好别告诉我,你要找她替代绮绮。”
“不行吗?”
席煜被嘴里的烟呛岔了气。“喂!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林少峰认真的看着他。“我这像是开玩笑的表情吗?”
席煜发出一声怪笑,这家伙难不成想女人想疯了?
* * *
“我为什么要去向他道歉?”柳洋不悦的甩开方岑的手。
难得柳洋乖乖的在学校待了一天,才约了小女朋友ㄚㄚ想好好犒赏自己的认真,过个浪漫的一夜,没想到方岑却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把你鸡婆的小奶妈搞定了再来找我。”ㄚㄚ掉头就走。
“天哪,干脆毁了我吧!你叫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在学校里混?”柳洋痛不欲生的哀嚎。老处女竟然在校门口堵他,很不给面子的坏了他的好事,他不成了明天学校最八卦新闻的主角才怪,
“让我没面子上学,逃学的话全怪你。”柳洋不悦的将书包塞进方岑怀里,然后绷紧不悦的小脸径自走去。
方岑这回火了,将柳洋揪进附近一家泡沫红茶店里,警告说:“乖乖给我坐好。”
“放开我。”柳洋甩开她的手。搞清楚这是谁的地盘,只消吆喝一声,老处女只怕连喊救命的时间都没有。
“你去不去道歉?”方岑绷紧怒容。
“不去!”柳洋执拗的撇开脸,不忘奉送一句消遣:“小心,生气是很容易老的,别再增加我把你推销出去的困难度吧。”
“谢谢你喔!就算我真的没人要,也用不着你来推销。”
“所以说,这年头好人难做,这是善意的谎言,我为什么要去跟他道歉?”
“你说谎就不对。”最气人的是害她难堪得无地自容。
“搞清楚,我可是全为了你耶!”柳洋鼓起腮帮子,逸出清脆稚嫩的抗议。
“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柳洋无所谓的双手一摊,说:“OK!那从今以后咱们谁也不管谁,你不鸡婆管我的闲事,我也用不着理你嫁不嫁得出去。”
“照顾你是我的责任,怎么可以混为一谈。”
两杯泡沫红茶送了过来,柳洋着吸管喝了几口,没打算回话的意思,百无聊赖的咬着吸管玩。
“你到底去不去道歉?”
她绵柔的嗓声向来对他构成不了威胁,双手交臂别开固执的小脸,噘撇小嘴,死硬说:“这关系到男人的面子问题,不去就是不去。”
“真正的男人就要有知错认错的雅量。”方岑试着说道理。
“做善事错了吗?”
这小鬼真的很“番”耶!“要怎么说你才听得懂?”
“我全懂,就是要我去道歉,还有别再管你的鸟事嘛!”柳洋不耐烦的索性弃了吸管,就着杯口痛快饮尽杯内浊红汁液。
“那你……”
柳洋径自起身,爱理不理的懒懒丢了句话:“ 嗦唠叨的女人最不可爱了,终归一句话就是要我去找他嘛!”他 起吊儿唧当小痞子的模样,朝门口走去。
“我话还没说完,你要去哪里?”
“你不是要我去找他吗?”头也不回的潇洒步出店外。
方岑手肘支在桌上撑住瓜子似的下巴没辙轻叹,天晓得有谁治得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她实在不敢奢望他真是心甘情愿去道歉。
别再出乱子就阿弥陀佛了!
* * *
在山顶的斜坡,席煜打个漂亮的转弯,呈现在眼前的是台北盆地闪烁灿烂的夜景,一座用浮华、靡烂、激情与滥情打造出来的人造星光世界。夜,只不过是台北另一面男欢女爱的激情伪装。
潋滟水蓝的积架敞篷跑车嘎然的停在欧式城堡般气派大门外的停车场上,席煜甫停妥,车上几名打扮时髦妖娆的亮丽女郎,莺声燕语嘻嘻闹闹的迫不及待跳下车,纷纷热情的在席煜俊朗的脸庞上,深深印烙一个个或红或紫的辣烫烫唇印后,将席煜拥出驾驶座,群芳争宠的拥簇着他放浪不羁的风流,走进台北市最昂贵的私人俱乐部。
城堡般壮阔的主建筑外,一汪荷花池与罗马太阳神雕像构筑了庭园的典雅气派。门前顶级房车川流不息,衣香鬓影,忙坏了身穿高雅制服的雍容侍者。
一名外表清秀让人觉得极为舒爽的年轻侍者,迭忙迎了过来,不卑不亢颔首,恭敬称唤:“二哥!”
席煜是这座私人俱乐部的常客,他喜欢侍者用“二哥”这种亲密的称呼。俱乐部为席氏兄弟辟了间专属的贴心贵宾室,实则除了席时雨应酬难得使用几次外,几乎成了席煜风流快活的专属贵宾室。
随侍者进入俱乐部后,女孩们收敛起方从迪斯可里狂欢的激情情绪,端起高雅的气质,或妩媚、或冷艳、或清丽、或娴雅端秀,反正千娇百媚、姿妍娉婷、袅娜风采,惊艳了一双双行注目礼的男人眼光。
席煜向来不吝于身旁的女孩,让涎着日水的男士眼睛饱餐一顿。
女孩们娇声亲昵的对席煜轻语低喃几句后,年轻的脸庞上绽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谈笑风生的结伴进入更衣室。
席煜没进贵宾室的打算,席煜接过侍者送来的一杯钟爱的“醉浴蓝色海”酣醇调酒后,闲散踱步至游泳池畔,躺进侍者仓皇伺候上来的躺椅,松懒仰望天幕星斗的璀璨。
少顷,莺声燕语的悦耳嬉笑声,打扰了席煜短暂的恬静,同时引起再次惊艳的骚动,原本山风徐徐轻送的沁心凉夏,也霎时燥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