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洋洋的是一对姓柳的夫妻,收养洋洋的目的只为了单传的柳家能延续香火,然而夫妻俩都忙碌于事业,无法善尽教育洋洋的责任,所以才会造成洋洋叛逆的个性。”突地,方岑幽幽的明眸闪烁着欣慰的光芒,说:“不过洋洋是个本性善良、聪明伶利的孩子,只是有时调皮得让人有些头痛。”
“我领教过了。”席煜悻悻然一笑。
冷不防的抬头之际,水汪汪溜转闪烁的秋波,蓦地勾引席煜的心微微悸动。从来没有个女人的眼神能驻留席煜半秒的目光,更没有个女人能撩动他心湖的水波,但这没来由的情愫……
“席先生?”方岑的嗓声柔似飞絮般轻唤。
“啊!”席煜恍惚乍醒。
乖乖!这女孩到底藏着什么魔力?只因那自然散发出来的,悲天悯人的单纯真情?是啊!与围绕在他身边矫柔做作卖弄风骚姿色的荡女辣妹相比,眼前这楚楚动人的清秀俏佳人,到底是别有一番清新脱俗的迷人风韵。
被一泓深潭似的幽邃乌瞳凝映,方岑顿失自在,而他完全无视于她失措的慌张,肆情的放送他超强力的电波。
“席先生?”方岑羞怯的蠕动唇瓣,垂下螓首。
这男人都是这么肆无忌惮的直盯着人家瞧吗?那睇视的深邃里,仿佛有着一颗不安定的灵魂,挟着一股企图解放女性桎梏矜持的野蛮霸道魔力。
“你希望我对你展开追求吗?”席煜轻浮的笑意,仿似不在意的玩笑。
“啊!”方岑顿哑,而嫩颊上的两朵酡红霞彩已偷偷出卖了她。
席煜一派潇洒的托腮,浪野的目光不曾一刻离开她心慌意乱的羞窘,再度绽露那看似认真却又似不在意的邪佞轻浮,说:“那小鬼说你偷偷思慕着我,你应该知道喜欢我的女孩子多的不计其数,我用不着去追求任何一个女孩子,所以我在想着有什么合理的理由可以让我追求你。”
方岑心跳漏了一拍,霎时险些忘了呼吸。好狂妄的男人!
席煜挑了挑剑眉,轻佻的诱逗说:“你说我该追你吗?”
方岑红了脸,热躁了心。男人都是以这样咄咄逼人,自以为是的方式追求女孩子的吗?
席煜看穿她欲拒还迎的恐惧,大胆的靠近她粉颈与脸颊的接壤处,耳鬓挑情低喃:“渴望我解放你压抑的激情狂欲吗?”
方岑惊吓他大胆的挑逗,慌得缩退身子,但一时重心顿失,踉跄碎步之际,一只大掌捞过她的腰肢,旋即揽进男人硕壮的胸膛里。
“啊!”狼狈的窘态让方岑羞上一脸的绯红。
“吓着你了?”席煜好不心疼的柔语款款,瞳眸底流露出十足情场浪子的风流。
红热的脸颊紧紧贴在男人硕壮的胸膛上,方岑不只是第一次清晰聆听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更直接从男人胸膛上初尝属于男人特有的体味与温热。
她茫然跌入失神的怔忡里,忘却了此刻“肌肤之亲”的羞窘。天可明鉴!洁玉的身子可从来没让任何的男人这么亲密靠近过,而自己竟然就这么轻易给了这个俊朗的男子。
“方岑!”如果没记错的话,小鬼柳洋是这么介绍的,不赖的姓名。席煜恣意擅用他媚惑女人的磁性嗓音,低沉的说:“认真的男人让女人着迷,而有爱心的女人则是最教男人疼怜;像你,你的爱心让你成为我眼底最美丽动人的女人,胜过国色天香,赛似九天仙女下凡尘。”
天花乱坠,满口甜言蜜语的男人最不可靠。方岑始终是这么认为,可认为是认为,但事实上她的心却……却很不听话的违背了自己的认为。
温热的鼻息暖暖的拂过热烫的脸颊,一阵湿滑点过热颊的刹那,方岑猛然乍醒,惊怯仓皇的推开席煜的体魄,花容失色的整理紊乱思绪。天哪!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像是作了场妙不可言的旖旎浪漫美梦,纵使百般不愿醒来,但醉美的梦终究会残酷破灭。
“你不是渴望我爱的垂怜吗?”席煜的唇角扬起戏谑的轻笑。没有一个女人能逃得过他撒下的情网,只要略施些功夫绝无漏网之鱼。没有例外!他用他的长发逗弄她无处可逃的热烫嫩颊,嗓音低沉柔腻的挑拨已然乱了节奏的心弦。“让我用最深情的爱来治疗你的病,在天使将你带走前让我好好的疼怜你的爱。”
方岑柳眉间轻蹙淡淡的疑惑。什么病?什么天使将你带走前?他在胡言乱语什么?
席煜轻托她热烫得脸颊,深情款款靠近那蠕颤的朱唇,撷取唇瓣的馨香。只是方岑给了席煜破天荒的第一次例外。
方岑闪躲了情场浪子的索吻,似惊弓之鸟般抱起不省人事的小柳洋仓皇的夺门而去。
望着她的惊慌,席煜唇角邪佞的笑意渐浓。方岑啊方岑,这美丽名字该在群芳录上特别烙印下醒目的标记。
第四章
“那个小魔头早就无可救药了,先前就提醒你,你不听劝,现在终于尝到苦头。”李菁没好气的数落。
柳洋自作聪明想撮合席煜与方岑的好事,在中途之家传开后,没有一个同事对方岑无辜饱受捉弄抱以同情与不平,反倒成了办公室里最八卦的笑话,惹得方岑羞得恨不能钻进办公桌底下永不见人。
除了会长说了几句聊表安慰的贴心话外,李菁算是最够朋友的,而这个最够意思的好朋友也是最反对方岑接下柳洋这烫手山芋的人。
“早告诉你,像你这种一点个性脾气都没有的人,根本管不住那个目中无人、胡作非为的小魔头。”就因为是交心的姐妹淘,所以李菁才数落得更淋漓尽致,恨不得将傻不啦叽的方岑给骂醒。
“你也知道当时没有一个辅导员愿意接,我如果不接的话岂不是让洋洋自生自灭,而成为将来社会上的一颗不定时的炸弹。”就因为自信比别人多了一些耐心与爱心,所以不顾李菁的极力反对,而毅然接下柳洋这个烫手山芋。
“是啊!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好个普渡众生,匡正导善的美丽菩萨。”李菁瞪着白眼,撇着唇角揶揄调侃,看不过去似的表情,又说:“我们已经尽了责任为他找了收养家庭,真不晓得你还替他操什么心?反倒是你,也不为自己好好打算,将所有心思与青春全浪费在那个小魔头身上,更替你叫屈。”
方岑淡然含笑,轻声说:“柳先生、柳太太,他们根本就没时间教育洋洋,我只是担心洋洋会误入歧途,所以……”
“够了!够了!好像柳洋是你亲身的儿子似,我们现在是谈你,别老是洋洋、洋洋挂在嘴边。”李菁不耐烦的截话。
“谈我什么?”方岑赧然浅笑,向来总认为自己无趣的乏善可陈。
“谈男人啊!难不成找你谈国家大事。”唉!迟钝的女人,连一条肠子通到底的李菁都不晓该说些什么好。
“男人?”方岑的嫩颊悄悄抹上淡霞。
“如果你是同性恋,我们也可以谈谈女人,只要你喜欢。”李菁双手一摊,玩笑的故作无所谓状。
方岑没好气的白她一眼:“尽会胡说八道。”
“总比把花样的年华青春的岁月浪费在那个小鬼身上强多了。”虽是嘻骂的消遣,可也是李菁的肺腑之言。“小姐,再过不了几年你的价值就要从精品专柜变成跳楼大拍卖的廉价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