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多心了。”莲香嫣然笑道:“儿子不在,儿媳妇代陪父亲,有什么不对吗 ?”
“你到底怎么了?”他气得扣住她的双肩。“是不是父王逼你的?”他的妻子不会 这样,她一定是被逼的!
莲香冷看著他的痛苦,故意露出委屈的表情。“他也算是我的父王啊!他的命令我 怎敢不从?”
闻言,他立即放了她,然后把她纳入怀中,幽幽地道:“再待下去,父王早晚会把 你抢走,不行,这几天我要想办法把你带离开这里。”
“走得了吗?”语气似担心却含有一些得意,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痕。
“你放心,我会请哈鲁伊斯帮忙,我必须赶快带你走。”说著,他俯首吻著她的红 唇,心中害怕会失去她。
莲香没有热烈的回应,只是应付似地接受他的索求,心里却是抱著看好戏的心态。
“这些日子想我吗?”拓都罗多已陶醉在她软香的玉体,大手更是忙著寻觅她的柔 软。
未几,两人来到炕床,他立即把她压在下面,数日来的分离,他已难耐饥渴,极待 发泄这浓浓的情欲。
此刻她却感到痛苦难当,才刚爱上他就发现他竟是灭家仇人,如今她只能下定决心 、慧剑斩情丝,誓言必要为李氏家族报仇!
“万一你父王又要抢我回去,那要怎么办?”即使有意破坏他们父子关系,她也要 了解他的想法。
莲香这一问,让他从陶醉中苏醒过来。他神情一凛、眼眸一暗,像宣告誓言般坚定 地说:“我不会让他抢走你!”
“但是他的权力比你大。”她刻意提醒他。
“若是他逼人太甚,休怪我……”拓都罗多实在不愿说狠话,也不想做绝,毕竟单 于是他的亲生父亲。如果父亲执意要如此做,他无法预测自己会有何动作。
她在心里暗暗讥笑。想不到他们父子两人的感情竟是这般的薄弱,为了一个女人可 以翻脸无情。如此更符合她的意愿,她倒希望他们反目成仇。
昔日的种种她己无法思索或理清,只知单于这一家人是她的仇敌,她不会让他们好 过的。
“可是他终究是你的父亲。”她假装在替他的处境为难。
“他不也曾经想置我于死地?”想到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他心里仍然不自在。
“是啊!虎毒不食子。”似乎是为他抱不平,又似乎是火上加油,突然发觉他讶异 的眼光,她随即又补上一句:“你们的误会不是解开了吗?”
“虽然那天父王说得很诚恳,我还是有一些疑点,不过最后经哈鲁伊斯的证明,父 王确实曾派人去救援我。”
“好不容易你们父子尽释前嫌,可不要再为了我而反目成仇啊!”
“所以我得尽快想办法在近日带你走,否则父王到时又要我去征战,我们要走的话 机会更渺小。”
“一切依你。”她暂时附和他。
以往在他的索求中,她会让他感受到她的爱以及甜蜜,而今对于这样的亲密动作, 她却觉得有一种罪恶感,好像有好多双亲人的眼睛,在瞪视、指责著她的不是,他们的 缠绵竟变成她的一种压力和痛苦。
“好了,我累了,休息好吗?”她只能又找借口推托。
这会儿他不再依她了,数日不见相思已磨得他痛苦难当,他需要宣泄一下。他放纵 的手依然我行我素,依然在芳香迷人的娇体上流连不去。
“你一点都不想我吗?”感觉她不太热情迎逢,他不禁发出心中的疑问。
“不是这样,是因为和单于去打猎,体力有点不支。”她婉转的解释。
一提到单于和她打猎的事,他的妒火又立即蔓延。他马上摆出丈夫的威严道:“以 后不许再和他出去!即使一下下也不行!”
“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万一得罪了他,对我们都很不利。”她故装委屈。
“那是我不在他才有机会,现在我回来了,他别想再打你的歪主意!”不管她先前 是不是父王的阏氏,现在她已是他名副其实的妻子,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她。
曾经在他最落寞孤寂的时候,是她闯入了他的心扉,让他重新识得爱的滋味,他不 会轻易放她走!
莲香只能闭上眼睛任他执意需索,此刻的他无法让她心甘情愿的交出真心,她成了 一具没有灵魂的驱壳。
???匈奴每年的大狩猎时节到了,拓都罗多还来不及准备带莲香走,想必又要为 此耽搁数日。
狩猎场的观望台,单于指定莲香坐在他身旁,其他眷属则坐在次位。
王室及贵族的年轻男子,则是这种活动的主角。拓都罗多当然无法置身事外,他是 单于的长王子、是继承王位第一顺位的人,他得先表现自己的射术,才能满足所有观看 的人。何况在匈奴人的眼里,这位未来的单于,其骑术射技必须是高人一等。
无论是什么表演,主事者都喜欢把精彩的留在中段或是后半场。尚未上场的拓都罗 多始终心不在焉,他看见莲香坐在单于的身边,心里就是不舒坦,也没心情看这场比赛 。
现场欢呼声此起彼落,根本无法进人他的耳里,他的注意力全投在莲香身上,像是 在防军于对她的觊觎。
终于等到拓都罗多上场,此时的欢呼声更是不绝于耳,但他的表演欲并不高,只因 迫于情势才无奈有此举动。现下他的心一直系在佳人的身上,而狩猎最怕分心,他没法 专注在射场,射技比赛想当然尔胜算也就不大。
短程射箭很快的打中猎物,己是顺利过关。至于长距离的射击,距离相当远,相对 的难度也比较高。他在众人的欢呼鼓噪声上场了,少顷,众人屏息以待,准备看好下一 个射击的精彩画面。
拓都罗多在他的坐骑上慢慢移动距离,他的射击目标是一个脚程相当快的花鹿,他 的坐骑随著花鹿的移动而变换姿势,速度由慢转快。
当他拉满弓对准猎物的时候,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瞥了一下单于和莲香那里的动静 ,当箭要离弦时突然一个意外,马儿顿时转了方向,目标竟是对著单于射出……这时两 个卫士眼明手快,拿出盾牌挡住了这来势汹汹的弓箭。单于霎时脸色转为死灰,继而气 焰高张愤怒地发布命令:“给我拿下长王子!”
在场的人皆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拓都罗多惊骇异常,不明白他的马儿为什么会顿失前蹄,让他成为杀君杀父的罪人 。
他百口莫辩,只能愣愣地任数名卫士捉拿他。
他只是一个不留神就出了状况。但他心中仍是坦荡荡的,因为他深信真理定胜于雄 辩,父王一定会相信他是冤枉的。
莲香看到他被抓时心里一阵焦急,之后矛盾辗转著,原本想替他申辩,但话到喉头 又咽下去,他们父子反目成仇不是她乐见的吗?
她应该暗暗庆喜才是啊!为何此刻她的心却是揪紧不安?不,她不能帮他,她要让 他们尝尝与亲人生离死别的滋味!
其实她知道有人动了手脚,当众人都把焦点投注在拓都罗多的身上时,她因没有心 情专心观看,眼睛随著思绪四处飘移,刚好让她看到了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躲在草丛后 面,之后他的马就出了状况,那人也就立即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