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都是我的错。」她语带哽咽,全身不停哆嗦,眼里被恐惧占满。
「先不要乱阵脚,饭店里头已经有人采取行动。安琪这家伙常有出人意表的行为,她喜欢让人着急,或许马上就会有电话通知找到了。」
她凄惶的摇头,「万一她有个万一,我……我该怎么办?」
「说到底我也有责任,竟没有看牢那家伙,大不了我陪妳一起受罪啊。两个人一起担,再一起负责。」
她颓丧的啜泣,「不关你的事,全都是我一意孤行,自以为是,擅自作主的答应她的要求,没有考虑大家的立场。」
「事情尚未结束,不要一味的将罪揽在自己身上。那家伙做什么事,任何人都料不到,米罗国那些护卫应该早有应对策略。」他低声安慰她。
「可是……」
「我们回去吧,说不定马上就有她的消息。」
此时战克明的手机响起,他迅速的接起,应对了几句后,挂上电话,微笑的对着愁云惨雾的管以烈道:「就说不用担心,她已经回饭店了。」
「真的?」她不敢置信。
「不信?!我们回去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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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以烈猛踩油门飙回饭店,把车丢给泊车小弟后,问清楚安琪在哪儿,火箭似的冲向餐厅。
就见着诺伦与两个护卫站在餐桌旁,表情凝重的看着安琪,而她津津有味的吃着意大利面,两只小脚快乐的前后摇摆。
安琪见到她的出现,露出天使般的笑脸,兴高采烈的对着她挥手,「阿烈姊。」
她很想以笑容响应,可是紧张过度,一丝也放松不下来,表情复杂。
安琪困惑的偏侧着头,蹦蹦跳跳的来到管以烈身边,神秘兮兮的贴近她的耳朵,「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跟妳出去喔。因为我找不到妳,又怕妳不知如何跟他们解释,所以干脆就自己坐车子回来。我好厉害吧?我有留张纸条在妳车上喔。」
是吗?急忙中没有注意到任何纸条,是她疏忽?!
战克明可就没那么好说话,粗鲁的捉住安琪的手,把她拖往房间。
安琪痛呼:「啊。明哥,好痛喔。」
管以烈深怕他在气愤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连忙跟过去。
进到房间,战克明毫不怜悯的把安琪瘦弱的身体丢到床上。
「哎哟!明哥,我做错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安琪泫然欲泣。
「妳明知故问,这样耍着她好玩吗?妳知道她的感觉吗?」
「我不懂你说什么!」
战克明瞇起眼,严厉的喝斥:「妳以为这种把戏骗得了我吗?」
管以烈尾随进来,同时关上门。
安琪见机行事,瞬间扁了嘴巴,趴在床上痛哭失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误会我?我只想出去透透气,我真的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他愤怒的低吼,使她哭得更大声。
「阿烈姊,明哥为什么要生气?」安琪泪流满面的朝管以烈哭诉。「是我自己偷溜出去,可是我平安的回来了。」
管以烈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困难的咽了咽唾沫,最后她看着战克明,语气虚弱的道:「你不要生气了,安琪可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战克明不可思议的瞪大眼,「妳确定吗?」帮她出气,教训害她担忧的人,却反被她劝阻。
「嗯!我想也不能怪她,是我考虑得不够周详,算是一个教训吧。」她没办法对着一个纤弱女孩做出伤害性的语言行为。
什么?这家伙是个白痴吗?这样吃闷亏被耍弄都不动气?!
他深吸一口气,「随妳便。」转身打开房门离去。
管以烈忐忑不安的盯着他消失的背影,内疚的想着,他一定很生气。为她出头,她还不知好歹。
「阿烈姊。」安琪怯懦的呼唤她。
她回过头,挤出虚弱的笑容,「没事,是我太大惊小怪,我会帮妳解释清楚。」
房门再次合上,留下脸上犹挂着泪滴的安琪。
蓦地,下扯的嘴角缓缓的上扬,绽出愉悦的笑容,饱含着狡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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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安琪公主的房间退出来后,管以烈整颗脑袋混乱,拖着疲软的脚步欲走回自己的房间,途中经过长长的透天廊道时,一声低沉的叫唤让她停下脚步。
「喂!」
这熟悉的声音,让她认出对方是谁。她回头看见隐身于楼梯间的战克明,他的身影被阴影遮去大半。
刚刚不是被她气走?肯定是要来一场大批斗,才会在这儿等着她出现。
她干笑几声,「是你啊!我好累。有事明天讲好不好?」她眼神透着求饶,不想现在接受一连串的炮轰。
她保证等她好好睡一觉,压压惊之后,要怎么惩罚都随他。
「不行!给我过来这边坐。」他声音威严的命令。
一向对她好声好气,嘻笑怒骂的他,这会竟然摆出上司的架子。
知道啦!就算妳死不承认,但在这次任务中,他的确有百分百的发言权。这次又捅了大楼子,唉!
管以烈认命的走到角落黑暗处,坐在他身边的矮两个阶级上。面对他,头一回收起利爪,安分得像个乖学生,头垂得低低的准备当炮灰。
「我说妳啊……」
来了!她皱起眉头,双眼紧闭的等着挨骂。算了,不幸中的大幸是,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事情过了就算了,不要再耿耿于怀。」
啥?没有预料中的冷嘲熟讽,反而被他安慰。细细回想,第一个赶到西门町,安抚她慌乱举动的不就是他,还责备了公主。
剎那间,她心绪百转,顿时不知所措。「你不生我的气?」
「有何好气?公主的心思谁猜得到?连我都无法预防的错误,怎么能要求别人!希望妳别太自责。以前她就有惹人发狂的能力,经过几年的成长,她应该更为茁壮。」
「可是我若无露出破绽,她就没有机会。说到底是我粗心大意。」
战克明点头,「不如把这次当成一个宝贵的经验,下次注意点。」
「嗯!」心中漾开不知名的甜。
「所以妳可以把紧握的手放开了。」他无预警的举起她微微发抖的手腕。
管以烈看见自己紧握的拳头,同样一愣。原来紧张过度的心绪,使得拳头紧握至今未松弛过。
「放开吧。」他当着她的面握住她的手腕,一根一根的把她的手指给扳开。
面对莫名其妙的情况,管以烈问出怪异的问题,「公主真的安全找到了?房里那个不是假装的吧?」
「当然不是。」
高挂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下,她恍惚的盯着前方,喃喃自语:「真的找到。」
蓦地,她抽抽噎噎的哭出来。
「喂!哭什么?已经没事了。」他晓得她一定是惊吓过度。毕竟被那该死的小鬼吓过一次,心脏不够强的人可不一定承受得了。他记得那时宫殿的护卫,只有少数几个没有挂号看医生。
这次跟来台湾的这几护卫,肯定是承受很大的压力。
「我好怕喔!都是我一意孤行,才会把公主搞丢。万一被恐怖分子抓到,丧失尊贵的生命,继而引起国际纷争,不是我切腹可以解决的。」她继续哭泣,在她的仇人面前丧失尊严。
「好好,乖。」她的行为模式已经退化为学龄前幼儿,全无理智可言。
「你不懂我当时有多害怕!」承受的恐惧比她接过的所有任务都还大。任务万一失手不过是几年刑期,或者只是盘问一下,毕竟她的行为无伤大雅。可是遗失他国公主,可会引起世界大战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