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对待安琪的态度,真是让她恨得牙痒痒,也就连带勾起了她对他恶劣本质的回忆。
她故意问:「什么?想吃吐司是吧?连颗米都不帮你带。」
「不要这么狠嘛,这么多护卫里,咱们好歹也算是『近亲』。」
她双手环胸,皮笑肉不笑,「哼!就这么狠,谁要你对安琪无情。」
「她的事妳不懂。」他的笑容有丝苦涩。
还敢讲!她杏眼圆睁,「不懂就该告诉我啊。我最讨厌被蒙在鼓底,讨厌被摒除在外的感觉。」
这般的失控大吼,在场的两位米罗国护卫和战克明,也包括她自己都被骇住,要摀住自己的嘴也来不及。
「车……车子检查好了。」米罗国的护卫尴尬的说。
「那……那我走了。」她垂下早已通红的脸蛋,急忙的想躲进车子里,却被一只大手握住手腕。
战克明凝视着她,「如果妳愿意听,我可以源源本本的告诉妳。」
还不够丢脸吗?她羞赧的抽回自己的手,飞快的钻进车里,疾驶而去。
管以烈一边开车一边搥打自己的头,大声喊叫:「搞什么啊?管以烈,妳发什么疯,妳嫉妒什么?战克明有他的世界,妳没资格插手,又不是人家的女朋友,凭什么要他对妳交代所有过去!以前口口声声非杀他不可,怎么现在一夕之间全变了……」
管以烈,妳未免也太肤浅,他不过是恢复成帅哥,又是妳的偶像,就对他百般宽容,立场反反复覆,多年来的信念全被他大窜改。
她会有如此诡谲的反应,也不能全怪她。真正卑鄙的是他,他们两个人虽没有约定,打打闹闹也是家常便饭,彼此应该心照不宣有默契的要一直斗下去。
明明是只变态的泰迪熊,怎样可以瞬间塑造如此优秀的形象!她一个人彷佛被远远丢下,除此之外,还有人不停在耳朵旁说着他以前多棒,还有漂亮高贵的女朋友为他而死,自己却永远只能让他撞见她被爱慕的人利用的窘状。
不公平。
正当她专心哀号时,瞄见一根树木横摆在山路中央。
绕道而行绝对过得了,但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举手之劳的行为,并不吃亏。
她停车,把树木搬离道路,之后又回到车上,继续往前开。
车子才刚启动,她便从后照镜瞥见后座有些微的动静,马上紧急煞车,迅速的回头看,失声叫出,「安琪。」
以为趴在后座便可瞒天过海的安琪公主,憨笑的撑起身。「阿烈姊。」
「妳在这儿做什么?妳的护卫呢?」她看往道路两旁,希望有来车停下,跳下几位护卫告诉她是在开玩笑。
「我躲过他们偷偷跑出来的。」
她至少开了十分钟了。「妳用走的?」
「嗯!」安琪抿着嘴,一副等着受罚的心虚模样。
天啊!管以烈二话不说,准备把车子回转,开回饭店。
「阿烈姊,我不要回去,再在饭店待下去我都要发霉了。一次就好,真的一次就好,我来台湾至少让我看看市区。」她苦苦哀求,声泪俱下。
「不行!有个万一,我这条贱命无法负责。」管以烈悍然拒绝。
安琪蓦地打开车门,径自下车。
「喂!安琪。」她追下车,两人在柏油路上拉扯。
「妳放开我,我不要妳管。一直以为妳是最同情了解我的处境的人,想不到妳根本都是在敷衍我。我只想看看台湾热闹的地方都不可以。既然妳不愿意带我去,那我搭便车总可以吧,就不信不能去。」她展现少有的固执,僵在原地不肯动。
要打昏她,或是制伏她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阿烈姊,拜托妳啦!我会乖乖的,我看过关于台湾的报导,我想去西门町照大头贴,买漂亮发饰。」她泪眼婆娑的直瞅着管以烈。
管以烈痛苦的挣扎。
安琪不顾形象的哇哇大哭,使出杀手锏。
管以烈仰天长叹,「够了。再不上车,就把妳丢下,我一个人上西门町。」
闻言,安琪眼睛大亮,破涕为笑,飞快坐进车子里头。
车子低吼两声后,加足马力,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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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町是青年男女驻足流连的商圈,穿戴在他们身上的衣物、饰品全是最新潮、流行有趣的玩意儿。
风格独特、标新立异,或是复古、保守的店家,应有尽有,处处林立,连吃的东西都特别美味。
管以烈买了一根长长的冰淇淋给安琪公主,看她吃得不亦乐乎,自己也感染年轻活力。
原本她很怕安琪的美丽会引来麻烦,后来发现那是不必要的。大街上太多俊秀亮眼的少年少女,比起安琪的蕾丝连身裙,还有人夸张的打扮得如同女皇般的华丽。
不过安琪天生丽质的外表与气质,还是吸引一、两位星探询问,让她这个假星姊非常与有荣焉。
「阿烈姊,妳瞧,那就是我在杂志上看到的大头贴机器。我们去看看好吗?」
管以烈手上提着大袋小袋,苦笑的点头,「就来了,妳先自己试试吧。」
然后趁她不注意时,拐到角落,打电话给战克明。这下肯定要被他海削一顿,竟敢先斩后奏的带走公主,虽然不是由她主动,但是她没有及时回报是不争的事实,责无旁贷。
唉!谁教她就是容易心软呢。一人做事一人承担,也只好牺牲耳朵啰。
「喂!」电话通了之后,她心惊胆跳的开口,「是我啦。」
「刚刚一直都打不通,妳是不是关机?公主是不是在妳那儿?」一连串的问话,噼哩啪啦的丢过来。
「其实也……」她吞吞吐吐。
电话的那一头,人声鼎沸,可以想见护卫们早已乱成一团。
突然她觉得胃隐隐疼痛,自己的莽撞,不顾后果的行为,似乎已经造成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电话另一头,战克明冷静沉稳的问道:「妳到底在哪里?」
她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却不肯示弱,不客气的回道:「跟安琪在西门町。」
「看紧她。我马上到。」
「不用!我会带……」
话还未说话,对方已经挂上电话。
可恶!真不懂礼貌。
是!她是没担任过保镖的工作,但是看着一个人有何难?
她走进专门照大头贴的店家,叫唤着:「安琪。」
不知是否店家所放的音乐过于大声,众多机器前并无她的身影,或者回话。
「安琪。」她又试探的叫唤一声,语气夹杂着颤抖。
蓦地心头闪过不安,她迅速的穿梭在店家里头,声声呼唤。
不见了!安琪不见了。
她找遍了整家店,却仍旧不见她的身影。她慌张的要店家调阅录像带,却看到安琪的身影,在她打电话不注意之际,直挺挺的走出门外,消失在人群中。
完蛋了。
「安琪!」她冲出店外,疯狂吼叫,心脏快要跳出喉咙。人来人往的面孔,陌生而冷淡,却无她所要找的人。
不要!该不会被绑架了吧?想到此,她更加慌张,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闯。
不知在街头横冲直撞多久后,猛然撞进一个胸膛里。
「阿烈!」
她抬起充满恐惧的脸,看见战克明流露关心的眼睛,她顿时又激动起来,「战克明!安琪……安琪不见了。」
这般脆弱与怯懦的管以烈,是他所没有见过的。他怜爱的搂住她,下巴摩挲她的头发,「嘘,冷静,妳冷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