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怎么不懂?!」战克明担心她的大反应会招来观众,连忙安抚,「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妳……要不要哭小声一点?」
「我也想啊,可是心情一放松,就止不住啊。呜……怎么办?」谁教他多事的拉住她,说些体谅安慰她的话。
原来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以前都误会他了!哇!自己好坏喔。
突然一股热气迎面扑来,感觉柔软的湿濡的肌肤贴印在自己的唇瓣上,本来只是几下轻微的碰触,接着软滑的舌头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
然后力道猛然加重,嘴巴里一阵横冲直撞的吸吮纠缠。
「唔……」她身子僵直,以痴呆面对。
直到听见战克明陶醉的呻吟声,她才如大梦初醒,双掌运气推开他。
冷不防有此一推,就算是世界级的高手,也无法反应过来。战克明乐极生悲,从六个阶梯高的地方滚跌而下。
「喔!」他痛呼,完全没有国际知名「战神」的威风模样。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站在台阶上的管以烈,羞红脸,语无伦次的指责他,「你怎么可以?」
「我……」战克明正要开口解释。
管以烈却掩住耳朵跳下阶梯,飞快的逃跑,嘴里嚷着,「你怎么可以?」
战克明哭笑不得,「当我是演喜剧演员不成?摔打都不疼?」
第七章
「昨晚一定是一场梦,绝对是一场梦!」
隔天清晨醒来,管以烈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拚命的往脸蛋泼水,试图催眠自己,抹去昨晚的突发事件。
事实上若是没有硬逼,灌了不胜酒力的自己一杯酒,倒床呼呼大睡,恐怕此时她还睁大眼失眠中,足以媲美熊猫。
可是酒只能麻痹一时,不能解决问题。当她摀着疼痛的头,睁开眼睛,昨晚战克明亲吻她的事实,瞬间跃于脑海中。
天啊!比起思索问题,她更喜欢劳动。当初会选择当警察打击犯罪,除了身手好,就是怕坐办公室。
偏偏此刻折磨她的问题,逼她不得不想,战克明为什么吻她?
他们一向打打闹闹惯了,若不是之前知悉他是国际军事专家所尊称的「战神」,她差点要手刃他。
然而一旦认真相处,却又现这只大熊确实有过人之处,自己对他也大为改观,彼此关系也渐渐好转,好到都快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到这地方与他一同执行保镖的任务。
不过亲吻她这件事显然又进步得太迅速。
喜欢她?不可能!她粗枝大叶,既非美人又无温柔性格,天天与他打打杀杀,怒目相向是家常便饭。
作弄她?除非他吃了熊心豹子胆。
根本没有理由解释他昨晚的举动。所以说她最讨厌思考,无法解虑,还浪费时间。
已经九点了,又不能躲在屋子里一辈子。她梳洗一番,把长发往后一绑,穿上利落又不失庄重的黑色长裤套装,打开房门勇敢的走了出去。
才开门就在走廊上遇到熟识的米罗国护卫,黑人恩格斯。
他冲着管以烈咧开大嘴露出一口白牙,「昨天公主够妳受的吧?」
岂止!她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大伙现在都在饭店的会议室讨论这次的状况。虽然会议已经过了一半,但是他们仍要我通知妳。」
「一定得去吗?」原来事情还没结束喔。
恩格斯明白她的心情,「放心,真要追究公主每次走失的事件,我们这些护卫老早被炒鱿鱼,还能存活到现在吗?况且公主也不像妳所想象的那么弱不禁风。妳男朋友曾经当她的近身护卫,以他的本事,怎么可能不教公主几招呢?!」末了还故作幽默的朝管以烈眨眼。
「可是我怎么看,她都像个被囚禁在金碧辉煌的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有青少年该有的生气。」
「这方面妳稍嫌稚嫩,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上那般简单。」已经到了会议室,他往她背后一推,「勇敢点,大女孩,进去吧。」
等等,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还来不及抗议,她已闯进满是男人的会议室。
所有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动作一致的转头看向她。
唯一站在讲桌前的男人诺伦,瞄了她一眼,然后以手指头敲了敲白板,拉回大家的注意力,继续安全会报。
她尴尬得不知要做什么反应时,角落传来嘘声引她注意,一看竟是战克明。
「来这儿坐。」他对她勾勾指头。
「唔!」她僵住,记得昨晚她好像推了他一下,害他摔落阶梯……虽然如此,身子却自动的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下。
讲台上的诺伦对着手下分析几日来的防卫绩效,听取各方的意见,充分表现魄力,令她刮目相看,原来他这么精明细心。
之后,他突然叫了她的名字,「管小姐,这次的失误,希望下次不要再犯。」
她紧张的站起来,嗫嚅的应道:「喔!是!」要是以往她老早暴跳起来大吼,可是这次的确是她的错。
「好了!会议到此结束,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去吧。」
嗯?结束了?她有些不敢相信。没有责备,没有嘲讽,什么都没有就放过她,令人难以置信。
「走吧!米罗国开会一向简单扼要。诺伦唯一的优点便是公私分明,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人。」
那真是第一印象害她对他有不好的印象,这下反倒为之前与诺伦发生口角感到抱歉。
原来有时候真相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的简单。人与人之间的小小错误观念,常常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纷争。她算是上了一课。
「所以这件事妳不需要有过多的心理障碍。」
「喔!」她垂下脸,顿时不知该以何种态度面对战克明,毕竟两个人昨天才接过吻。
真不知要说战克明脸皮厚,还是贵人多忘事,抑或神经大条,此时此刻竟然还能一副无事样的与她闲话家常。再怎么粗枝大叶,她好歹也是女孩子,懂得「矜持」两个字怎么写。
让她怎么好意思再提起,可是难道就这么不当一回事?
正当她想着要如何化解这尴尬的场面时,战克明倒是语带怨怼的问道:「昨晚妳怎么用力推我?」
喝!她瞪大眼,瞅着一脸无辜的男人。还恶人先告状呢!
「你……你……还好意思问!自己做……了什么,要我重复一遍吗?」她结结巴巴的把问题丢还给他。
战克明摸着头,「昨晚我做了什么?妳那时受了太大的惊吓,心情一放松后,不是表示妳止不了哭吗?那我就帮妳止住。」
「帮我止哭?」她没有听错吧?明明是……
「对啊!要让女人停止哭泣或者是说话,就是用封住嘴巴的方法,这是一条定律。妳不是也不哭了?」他的语气像陈诉事实一般的平常。
她的「初吻」竟是一条定律所造成……她现在才想哭呢!
「所以……所以你当时是在帮我止住哭泣?没有别的用意?」用吻?!纯粹的好心?她错愕的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开玩笑的意味。
谁知他一副施恩不受报的欠揍表情,「怎么说大家也是同事,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以前我在部队时,遇到这种机会,都由队上老鸟担任,以此安抚女队员,顺便占点便宜。一般人受到极大的压力,要解决放松之后的失控,这是最好的方法。怎么了?妳怎么一副受到震惊的样子?」战克明关心的问。
管以烈不自然的摸摸自己的脸,随即腔调怪异的笑道:「喔!呵呵呵,原来如此!我……我还以为……还以为……你煞到本小姐了。」她脸色青白一片,胸口急促的起伏,却还要装作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