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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没渍梅吃,洪若宁想退出他的势力范围。但想归想,司徒青还是快她

  一步,紧紧地将她锁在膝上。

  这辈子,他绝不让她逃开……

  “放开我。可恶的狗贼,没渍梅吃还骗我来。”

  吃不到渍梅的洪若宁又踢又打。她是爱吃这渍梅,但东西是他的,吃不到原没什么了不起。但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拿这做饵。现在她自投罗网,但却贪不到什么好处,连一点酱汁也没沾到。

  司徒青粗糙的指腹别有深意地刷过洪若宁的红唇,摩搓她的柔软。这红唇他想尝。

  洪若宁突然一张口,在司徒青收回前咬住。他不该这样戏弄她,吃不到渍梅,啃狗肉也行。

  “饿成这样?”司徒青笑了笑,隔着面具,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借由声音,他的邪肆却让她不会错认。

  虽然,被咬住的人是他,但她并讨不到什么便宜。她咬他只是泄恨,却不敢真的出力咬断他的手指。她出的力小,却以为他快痛昏了,现在只是强忍。对司徒青而言,洪若宁不是咬他,倒像是柔情蜜意地含着他的指尖。

  “不吃渍梅,改吃我?”

  司徒青一语双关,气得洪若宁加重力道。

  “想把我这人吞了?”

  司徒青虽被咬着,倒也不是不能作怪。指头在她口里掏探,轻划洪若宁温润的舌头。口腔就这么一点大,况且洪若宁又闭着嘴,丁香舌无可避免地一再和他的手指触碰。

  “不累?”

  司徒青拨松面具,随手拿了颗渍梅往嘴里放,还故意吃得啧啧有声,以示美味。边吃但口里掏探的指头可闲不下来,弄得她嘴里满是口涎,终于滴了一滴在衣襟上。

  “啧,这么贪吃。”

  洪若宁原可松口,但心想方才和他赌气,一松口岂不等于认输。不肯认输的她,就这样咬着不放。

  “我原不爱甜食,这盘渍梅给你吧。要吃我,等今晚吧。”

  有口涎的润滑,加以渍梅利诱,司徒青轻轻一抽便抽回指头。

  司徒青看了眼吃得津津有昧的洪若宁,笑着走出书房。

  “吃慢点,小心噎着。别忘了清清地上的狼藉。”

  第七章

  司徒青的提督府不兴“专属侍女”或“贴身侍女”这一套。奴仆不用多,最重要是人人有事做、人人不偷懒。仆佣一堆除了增加开销、树大招风外没别的好处。

  但从洪若宁自愿为佣起,提督府邸就多了名“专属侍女”以供司徒青使唤。提督府为新造建筑,一切设施都依司徒青的构想。既然建造之初没有“专属侍女”的设置,司徒青房间附近就没有留下侍女的佣人房。

  没想到言喜为了左之贤的一个卦卜,竟把洪若宁放在司徒青身边。既然要留,当然留得越近,效果越好。至于,洪若宁的反应,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反倒是为了不用和其他仆佣共用一间房而欣喜,便顺理成章地住在司徒青隔壁的客房。

  “专属侍女”的工作倒也轻松,只需替司徒青端端茶水、送送糕点。至于穿衣、折被的事,司徒青没要求,洪若宁也就不往自己身上揽事。这些事司徒青自己做惯了,也就不劳烦洪若宁动手。

  况且,刘劭镛未出现时,司徒青因为自己的那张脸而自惭形秽,根本不让她跟自己有所瓜葛。替他穿衣这种会令双方脸红心跳的事,自然顺便免去。“专属侍女”这职位吃好、住好,更是个清闲的差事。

  饭后,司徒青净过身,看了会儿书,想想该是让她认明他不需去找厨子胡金刀串供、造假,是时候证明,他在意的不只是他的这张脸,更有时间细想洪若宁如花般的娇颜和婀娜的身段。

  他想要她,却迟迟不动手,只因怕毁了她的清誉、一生的幸福——直到别人来夺。

  洪若宁熄了灯准备就寝,房门却被推开。

  “是谁?”洪若宁喊了声,欲点亮灯火。

  一股气势压迫过来,她知道背后有人,但那人却步履无声。在提督府里还不至于有人敢进她的房间,碍于她本是府里的客人,现又是司徒青的专属侍女,背后自有他和言喜撑着。

  “是我。”司徒青出声,拉了她往床上坐。

  别人不敢人她的房间,他却敢。

  提督府里有两处最静,一是司徒青的书房,多半时间他都待在那。第二就是司徒青的卧房,除了洪若宁住的客房外,就是一大片的庭草、苗圃。司徒青爱静,多建这间客房只是因为多了点木料,原本不在计划中。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洪若宁挣开他的手,站在一边,显然还在为白天时的事生气。

  他说他会证明给她看。敢情他利用空档,跑了趟 子,现在是来献宝的 。

  洪若宁心底微酸,却仍是为着自尊极力否认,不是!她并不喜欢他。要喜欢也该喜欢像刘劭镛那样俊雅的男子,不会喜欢司徒青这样一个鬼不鬼、人不人,脾气又暴躁、古怪的武夫。

  洪若宁心里想的只是气话。她没见过刘劭镛,俊雅是听别人说的,她一向不喜欢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绣花枕头。司徒青虽然习武,却不是无礼、无教的粗人。甚至,她的行止比他更不合宜。

  “过来。宁儿。”司徒青低声哄诱。

  作啥叫她宁儿?多恶心?没渍梅还想骗她过去。

  “提督大人,小的在这就行。您尽管吩咐吧。”洪若宁站得老远,随手点亮了灯。

  一时间,房内灯火通明,她也看清了他。

  “你的面具呢?刚才你为什么不出声?”她知道他的禁忌,他又要发脾气了。

  司徒青面向洪若宁的是未被炸伤的那面。

  “吓到你了?”他对她的反应挺不满意。他又不是用被炸伤的那面对着她,她怎么吓成这样?

  “没有。我以为你不脱面具的。”

  “过来。过来看我这张脸。难道你不想看吗?你不是一直想看?”司徒青缓缓转过头,另一边的丑脸终于在火光中。

  “我看得够清楚了。提督大人,这么晚来下人房里,就是为了让我看那一张脸?”洪若宁没像其他人一样转过头,借着火光肆无忌惮地在他脸上逡巡。

  “你知道贴身侍女是什么意思吧?”

  “知道。不就是照料主子的生活起居。”她怎会不知道?喜鹊就是她的贴身侍女,但她可从不曾这样折腾她。

  “还有呢?”

  “还有,主子要求做啥,她就得做。”不仅是贴身侍女或专属侍女,所有的仆佣都是一样。她知道,这几样她没一样合格的。

  “很好。现在,过来。”

  “很好,我也告诉你,这个贴身侍女我不想再做。明天,不,如果你觉得有必要,今晚我会出府。我不想再受这种冤气。我不是非待在提督府不可。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处。”

  “当然。”司徒青相信有她容身之地,嫁进刘家就是个再好不过的选择。但是他不会让她称心如意。他要定她,谁也不准抢。

  “要我什么时候走?”他就这么干脆,连挽留也不曾?

  “天下之大,定有你容身之处。可惜你偏偏得待在这,哪也不能去。做下人的哪有不受气?如果一受气就想走,那我提督府还要什么下人?就是百个、千个,三、两下也会被我气走。”他知道是他不好,但就是拉不下脸来。

  嗯哼,现在肯认错了?

  “只要你知道自己有错,我也不是一定要走。”

  洪若宁说得好像施恩一般,浑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本来嘛,凡事不过一个理字。无理,不管是下人、主子全都是一样。哪有主子或长辈可以无理,下人或晚辈就是有理也不能说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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