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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泪珠哗啦哗啦的顺著脸颊流了下来,眼泪和著鼻血模糊了脸,嘴边还挂著淡淡的瘀青,脸部极度地扭曲抽搐著,咬牙切齿的双手抱胸。天啊!这是什么世界?哪有人被下了药后还精神高亢兴奋的?瞧她使泼辣的模样意犹未尽,这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一个大男人竟打不过被下药昏迷的丫头?历史真要改写了,他真怀疑“弱不禁风”用在她身上的可信度,连中风的人都笑他无能!
“敢动歪脑筋动到老娘身上,没打得你脱了下巴、断了牙就该谢主隆恩了,也不打听打听我在哪混的。喂!你真不知好歹,老娘想留你半条命订棺材量寿衣,你还敢正面突袭?”说著说著,一只高跟鞋已然如打蟑螂般塞住他嘴巴。“看!多美的蒙娜丽莎微笑……唉!地笑得快抽筋了,破坏画面,也罢!点到就好,总要赔个偿。”阿敏咕哝著,给他一记右勾拳,一记左勾拳,外送佛山无影脚。“干净俐落,买一送一给你几处伤,好心让你领个意外保险金,够仁慈了吧?喂!要睡回家睡,睡这会著凉的……不理我?无趣!”阿敏皱皱鼻头,朝他做个鬼脸,随后也无力的瘫在地上。
阿敏一直处于精神亢奋的状态下,直到一股暖流回过她心窝,她才收复痴然,恢复意识,楞楞地抬眼看著高大包裹住她身躯的男人,泛起一丝安全依靠的笑。
“哦,老天!感谢你还完好如初。小东西,你哭了?”袁至磊轻朋她湿润的脸颊,不舍疼惜的凝视她。
他再也隐藏不住情感了,他激动的楼她入怀,万分怜借,万分心疼。都怪他不好,如果他不执意要带她来,事情也不会……他不敢再深想。天!他好怕失去她,好怕她随时会碎掉,她是这么令人爱怜,他发现自己完全掉入这小丫头的陷阱,已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了,就不知这小东西……
“别怕!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不管那男人对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让他好过的,我要让他身败名裂,谁也不能欺负你!”他揉了揉地散乱的乌丝,眼底有抹哀痛。
袁至磊的话就像是镇定剂一样,让她不知所措、惊吓过度的心平复不少,让她更安心的靠在他温暖肩上。
她悠然叹息,往他怀中靠去,不想言语的搂紧他,深深汲取他身上雄浑沉稳的男性气息与温柔。
雨情在交流缱卷的时刻,一道含妒的眼光狠狠地扫了过来。阿敏浑然不觉,而袁至磊只是轻扯嘴角,更加恣意的搂她入怀,以宽阔的背掩饰地对她雪白颈项的侵犯,吓得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她漾出一抹娇艳的笑,瞬息昏了过去,就这样倒在令她依恋的怀中,嗯,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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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头脑昏昏沉沉、轰隆隆地急欲裂开般的疼痛,让阿敏原本就非常不适的肚子更加难受,只觉胃里翻搅得波涛汹涌,跟著火气上升到喉头热辣辣地。她把秽物脑的全倾泄而出,全身顿时酥软无力。
在她还残存的意识里,隐约听闻在遥远的国度里,有一声声低迷哀怨的叹息和呼喊,那声音相当耳熟,却又觉得陌生。在四肢软弱之余,有双温暖的大手热切地执起她的手,轻吻了下,仿佛有股暖流缓缓注入心房。
她不断地反胃、呕吐,更显床边人的殷勤与呵护。在她过去十几年里,从未有过被人伺候的纪录,就算是生病也没人理。轻者,睡一觉后,就又生龙活虎;重者,大概被人扛走,免得占了医院床位还沾了晦气就不好了。从来没有人会对她们这些小乞儿有一点点眷顾,平常就没人过问三餐,谁还会管你死活呢?要不是她还有那些兄弟作伴……唉!只怕就没有今天会说会笑的她了,那些同甘共苦的沧桑,历历鲜明如昨日。
不行!受不了了,她好想吐。
“呕……好难……受……”她口齿不清地“咿呀”叫了一声。
她没力气选择方向,意识不清的起身时,有双大掌坚实强力的顶住她,让她稳住上半身,而她想吐,感觉到有人扶持,就更加肆无忌惮地让它倾泄而出,也不知吐在哪里,只觉得靠枕舒适柔软,让她尽情地解放自己。
“唉!”
这声音又是同一个人!同一种无奈,才听到叹息,接著她又是头昏脑胀。
慢慢地,她感觉有一种湿热温润的东西贴住她唇瓣,一股清凉甘液如天降的甘霖通过她的喉头直触胃壁,让她发热的身体顿时得到解脱。她下意识探舌吸吮,想搜获那股清流,但那方似乎感到震惊,随即更加深力道……
终于,她有点意识,身体也不再燥热,但那如千金重般的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头痛依旧,却不若先前那样难耐。
起先,她梦到自己轻飘飘的浮上了云端,在天地之间遨游,然后自己便被一双温柔、深邃的眼眸,和牵引著地方向的大手缓缓带著降落在柔软舒适的白云上。那大手直抚她的发、颊,最后竟留恋不舍的将她往怀里揽,非常温柔,但不失有力,深怕她惊醒!也深怕她跌下云端……就这样,让她感到无比欣慰、幸福。
啊!天使,我终于也上天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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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阿敏全身酸痛,在宿醉后,脑袋如天崩地裂般疼痛,身躯却靠在一身浑厚曼实的肌肉上。她并没大多惊愕,只艰难的移开身子,那骨头像是锈蚀般散成一团,连接不起来。
对方似乎睡得很沉,鼻息吐在她头顶上方!不急不徐、规律又有力,在在显示这身肌肉的主人健康,掩饰不了自然天成的气魄。
可能在这移动当口,她触到了他埋在她发间的脸庞,致使对方惊醒。对方却一动也不动,姿势依然不变,臂膀绕过地肩头把她箍在臂别,另一只手园住她的腰”让她无所遁逃。
“放开……我要下去……”她的声音如泄了底般软弱。
“不急,我还没睡饱。”袁至磊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躺在这?怎么回事?”她脸上盛满疑惑。
“我的‘闺房’。还记得昨晚的事吧?如果你还活著,就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只记得自己喝醉了,事后的行为全是不由自主的,我也想知道我怎么会这样?”她瞪著袁至磊的脖子说。
“你昨晚被人下了药,但那男人大白痴,把迷药下错下到了兴奋剂,所以不等我亲手宰他,你便把他打得落花流水。真正使你呕吐的原因并不是那药剂,虽然那分量实在重的离谱;你是被纯酒精,就是不加水的烈酒呕得头晕脑胀。叫你不准喝酒你不听,结果一沾就乱事。看吧,自作自受,”他想起昨晚她吐在他身上的“七荤八素”,著实难以消受。
“那我又怎么睡在你床上?”
“小东西,你昨晚因体质不适酒精略微发烧,我喂你药和解酒液后又不敢放你一个人在房间,怕你半夜滚下床,所以……”
真可恶!瞧他说得又委屈又可怜,还故意制造暧昧气氛。
“好在我全身酒臭,你不敢碰我。”她确定自己是和衣而眠的,且他不会丧失理智到没人性。对!应该是如此。
袁至磊意犹未尽的闻著她发间幽香,眼神顿时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