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秋以不屑的目光瞄了她一眼,“我找他当然有事了。”
“竞谦现在人不在公司。”杜若冬很快地回答。
“不在?”杜若秋修剪过细的眉头一挑,“怎么可能不在?不在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真的不在。”
“我不相信!”杜若秋一把推开妹妹,大步走进办公室。
杜若冬跟著走回办公室内,对著四处搜寻姜竞谦身影的她说:“竞谦现在真的不在公司。”
“他人在哪里?”走回到妹妹面前,杜若秋以质问的语气问著。
“你有什么事情找他?”杜若冬又问了一次。
“我找他自然有事,不关你的事!”她很不客气地回驳。
对于姊姊这般态度,杜若冬早习以为常,“我可以替你转话给他,或是请他跟你联络。”
“为什么只能用转告的方式,或是他打电话给我?”杜若秋咄咄逼人的问她,“为什么我不能亲自找他,跟他面对面说?”
“这……”
杜若秋斜睨著她,“怎么,不想我见到他?害怕我和他见面,你会再看到我和他的亲热镜头?”
杜若冬不说一句话,满脑子开始浮现之前两人交媾的那一幕,令自己作呕却也心痛。
捕捉到妹妹表情瞬间的变化,杜若秋似乎看出了什么,“怎么不说话了?想到那一天你看到的景象?”
杜若冬还是没有吭声,但是神情却是更低落与难过。
知道自己所猜想的似乎是猜对了,杜若秋得意地笑开,“你爱上他了?”
她的这句问话,让杜若冬身子轻轻一震。
“我猜对了?”
杜若冬深吸了一口气,想平定下自己紊乱的情绪,“我还有事情。”她转移了这个话题,“你有什么话要转告给竞谦,就赶快说吧。”
“我要当面亲自对他说。”杜若秋以强硬的口气说著。
“既然如此,很抱歉,我没法子帮忙你了。”说完,她一副欲要离去的样子。
“好吧。”见杜若冬要离去,杜若秋连忙阻止她,“请你转话给他也好,反正这件事情你迟早也是会知道的。”她的双眼露出一抹精光。
杜若冬心一凛,一抹极度不安的感觉,散遍她的全身。
“我有了竞谦的小孩。”杜若秋像宣布著大事,慎重地说了出来。
还来不及给自己心理准备,杜若秋的话就如同五雷轰顶,无情地狠狠击中杜若冬的脑门,使她瞬间失去了所有思想、所有的意识。
姊姊有了竞谦的小孩……天!真希望她听错了。
“不敢相信我的话?”盯视著妹妹遭受重大打击的模样,杜若秋笑得更得意了,“你以为我会骗你?”说著,从自己的皮包内,掏出了一张折好的纸张,递到杜若冬的面前。
杜若冬下意识地接过纸张。
“这是医院开的证明,证实我是怀了两个月的身孕。”杜苦秋继续说了下去,“我其实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竞谦和我一向是很小心的,结果百密总有一疏。愈不想要发生的事,却是发生了。”说著说著,她还挺无奈地低叹一声。
“两个月……”杜若冬喃喃自语,混沌的脑子,依然回复不了镇定。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姊姊会怀了自己丈夫的小孩……极度恶心污秽的感觉,涌至自己的喉咙,使她张嘴欲呕。
用手捂住嘴,她不断地深吸著气,想要强压下这股作呕的感觉。
看到杜若冬这般反应,杜若秋在心底笑得更开怀,“麻烦请你帮我转达这个消息给竞谦吧。”她在杜若冬还没有回神过来时,脚步一跨地大步离去。
*****
杜若冬没精神地敲门走进了姜竞谦的病房。
“若冬。”坐在病床边的俞奇岳,转身对她一笑,“印章找到了吗?”
“嗯。”她轻应了一声,将图章交给他。
“谢谢。”他接过了图章,“对了,公司下午没什么事情吧?”
“没什么事。”杜若冬回答著。眼光却瞄向坐在病床上,面无表情也不发一语的姜竞谦。
“你怎么了?”俞奇岳小心翼翼地注视著她,关心地询问,“你脸色看起来好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杜若冬牵强地扬起一抹微笑,“没事,可能是因为累吧。”
“累?”他站起身,“那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
“我有事情要和竞谦好好谈谈。”
俞奇岳瞄了一眼姜竞谦,眼神在杜若冬不注意时,闪灿了一道异样的神色。
“你——”
“奇岳,麻烦你。”截断他的话,杜若冬半似请求,“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竞谦谈。”
俞奇岳沉吟了一下,看看姜竞谦,又看看她,“好吧。反正我正好也有事情,要出去一下。”他伸手拍拍杜若冬,若有深意地对她一笑,随即将病房留给了他们。
凝望著姜竞谦,她满腹想说的话,却整理不出完整清楚的头绪,说出口来。
“有什么事要跟我谈?”倏地,沉默许久的姜竞谦,低沉地问出口。
杜若冬回过神,话语却梗在喉咙之中,开不了口。
“很难启口?”他感受到她的犹豫,遂又开了口。
抿抿嘴,杜若冬硬是压下内心那股烦乱的思绪,“我姊姊刚才到公司找你。”
好一会儿,她才将要说的事情,起了一个开头。
“是吗?”姜竞嫌淡然地应了一声。
“她是去找你的。”
“她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杜若冬迟疑了,因为她真的无法将自己所听到的事实说出口。
又察觉到了她的沉默不语,姜竞谦追问著,“怎么不说话了?若秋到底找我有什么事?”语气显得有些急躁不耐烦。
注视著他的反应,杜若冬的心像是被人狠击一顿,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你似乎很关心我姊姊?”很困难的,她问出了这一句话。
“我是很关心她。”没有任何的迟疑,姜竞谦很快地承认。
她的双眼泛起一抹刺痛,刺得泪腺开始大量涌出了泪水,“其实,你对她是有感觉的,对不对?”杜若冬哽咽著声音问著。
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很在乎他的感情归属,在乎得令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姜竞谦眉头轻轻一蹙,虽然他现在看不到,但是敏锐的耳力,却让他很清楚地听出她在哭泣。
“回答我。”哽著声音,杜若冬尽量不使自己哭出声来,“我想知道答案。”
然而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滑下脸庞。
“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他完完全全确定她是在哭。但是他还是不动声色,“你是想拿妻子的身份,对我质询、兴师问罪?”
知道姜竞谦看不到,但是她还是猛力地摇著头,“我没有要兴师问罪,对你做任何的质询,我只是想知道。”
听著杜若冬哭泣的声音,姜竞谦的心在纠绞著、扯痛著,“是。我是很喜欢若秋。”不过他还是狠著心、冷著脸,不愿将自己真正的情感反应,表现出一丝一毫。
他不是没有感受到,自己已一点一滴地得到她的心、她的感情,不过,这又如何?以他目前的状况,他能给她什么幸福?
“你……”得到姜竞谦如此回答,杜若冬几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你真的……”
“我不会说假话。”打断她的话,他迳自说了下去,“若秋对我是真心的,一直以来她都是如此,她从来不敢奢求什么,只希望能和我在一起,没有名份她也不在乎,我从来没有遇过一个对我如此真心付出感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