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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么说话……不就等于是把大姐比喻成猫狗啦?”季惜枫不解地眨着长睫毛,她的确是没听过妹妹的新理论。

  “季惜枫,你明天的法国自助之旅,想来是不需要我作陪嘛。”季襄雪笑靥如花,直击对手的弱点。

  “什……什么?”她要是敢自己一个人去,早八百年就成行喽。何苦傻等襄雪的“档期”?“大姐——”季惜枫快哭出声地寻求救助。

  “好了好了,她吓你的啦.”李银芽失笑安抚。她们四姐弟中,就属秋天生的惜枫最依赖,而冬季生的襄雪外型是最为成熟艳丽;博阳生于炎夏,个性总是教人捉摸不定,至于她名字里的“芽”则是新春的象征,‘真的?”季惜枫不放心地盯着妹妹,

  “我医院都结束营业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即使是吐舌的小动作,由漂亮的季襄雪做来,味道就不同。

  “讨厌,明知我胆小还吓我,你最坏心肠了!”有了保证和大姐的靠山,季惜枫收惊地拍着胸口。

  “再多说一些嘛,搞不好我一时高兴起来,就会让你清楚什么是真正的坏心肠。”季襄雪语笑嫣然,手上的消毒擦药动作却没停工。

  “呃……”姑娘她若高兴起来,别人可就要倒大霉啦,李惜枫再怎么迟钝,也不敢拿期待多时的梦想开玩笑,忙用双手捂着嘴。

  “你就别再逗她了啦。”季银芽轻笑着制止么妹。“对了,你医院那边说结束就结束,不是很可惜吗?”

  那间动物医院规模虽然不大,但终究是老四一毕业后就投注的心血。

  “反正我两个月玩回来,客户该跑的也跑了,还不是要重新开始。”季襄雪倒是挺拿得起,放得下。“何况那个老处女房东总爱找碴,一下嫌我把她的屋子弄得到处是狗臭,一下又乱涨房租,我早就想另起炉灶。”

  ‘我银行有点钱,干脆咱们买个店面吧。”对于么妹走到哪儿便受同性排斥到哪儿的情况,季银芽从小便已司空见惯,毕竟没几个人愿意站在这种丽质天生的大美女旁边暴露自身的缺陷。

  “再说啦.”当兽医是季襄雪自幼的兴趣,有,很好;没有,也无妨;凭她的姿色,要钓个有钱老公嫁掉还不容易?“这样应该差不多啦,记住别让伤口碰到水免得发炎,而且这种擦伤最难痊愈,你要小心照顾,不然会留疤。”

  沉默好半晌的季惜枫,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法国又跑不了,对不对?”接着她似乎有了决定。“我们延期吧。”

  “不行!李银芽第一个不答应。“这次的旅行你计划了好久,也盼了好久,没必要因为我出了这么点小车祸而延期。”

  如果老三没去成,她会怨自己……不,要怨也该怨那个蹩脚。无礼、白目的铁马骑士。

  “但是……”季惜枫怎忍丢大姐一人在家自生自灭。

  “没有但是。”季银芽意志已坚。“你们别忘了博阳就往附近,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他呀。”

  老二季博阳是有名的漫画家,为了怕没日没夜的作息,或底下助手的任意进出,而打扰到她们姐妹的生活,所以搬到外头成立了个工作室,她平常有空都会过去帮忙整理家务,并弄几顿像样的菜祭祭他们的五脏庙。

  “找他?还不如打给—一九咧!”季襄雪嗤之以鼻,那家伙自身难保,一赶稿就巴不得有十只手,有机会就拼命补眠,只怕真要用到他时,他正忙着在周公府里打太极拳呢!

  “总归你俩好好地去享受美景和外国俊男,我可以照顾我自己,OK?”要比执拗,季银芽是不会输人的,

  虽然第二天她就后悔了……

  第二章

  醉过方知酒浓,摔过才知严重。

  昨日还不觉得,今儿个一睁眼,什么症状都出笼了。

  “噢……噢……噢……” 季银芽觉得酸疼,尤其是当初先着地的右手肘和大腿外侧,擦伤和着瘀青,令她随便动两下,肌肉和骨头就俨然像是要分家。但是现在已饥渴到要进行自我消化的胃部却不因此而妥协。

  也难怪。她从昨儿晚饭后,一上了床便睡到现在下午快四点钟,算一算,几近二十四小时滴水未沾了。

  “啊……”

  季银芽举步维艰地来到厨房,见到本来快闹空城的冰箱内,塞着满满的食物,她窝心地笑了笑。想必是不忍吵她清梦的妹妹们,于搭机奔往浪漫花都之前匆匆为她采购补充的。

  可惜她俩皆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现在的她根本无力炊煮,双臂都犹如绑上千斤石似地连抬起都有困难。

  不得已,她只好挪驾至街口的便利超市买几包泡面,或现成的熟食来果腹。

  “天呀……”从来不知走个路会是这么痛苦的事。

  季银芽用手撑着宛若浸过醋的腰杆,拖着蹒跚的步履,越过自家的庭院和大门,此时此刻还真希望两个妹妹待在家里陪她。

  或者,她不要大贪心,有人肯替她跑腿服务就好,男女老少谁都无所谓。

  “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平常就在眼前的超商,如今却似远在天边遥不可及。

  季银芽移位到对街,准备下阶梯穿过地势较低洼的近路,一辆自旁驰过的单车突然煞住.车主随即倒车回来冲着她大叫。

  “HELLO!”中气十足的嗓门热情又有劲,冀棋看着那张黛眉深锁的秀容,怀疑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

  “啊?”这男声好耳熟喔。丰银芽本能抬头循向发源处。

  许是天将降大任于她矣,所以才要这般折腾她。也不过这么一闪神,季银芽的脚下竟莫名踏了空,结果连对方的影儿皆未瞧清,她人已像灯台上的小老鼠,咕噜咕噜地滚下去。

  “哎哟……”一群小鸟绕着她的脑袋画圈圈。

  “妈妈喂妈……”拖着最近非常流行的拖鞋型凉鞋的大脚,啪嗒两步就迈到她眼前,冀棋摇着头看着她惨不忍睹的模样。“ 你还好吧?”

  真可怜!这女人大概有习惯性的摔跤症。

  “不好……一点也不好……”季银芽劫后余生,抚着挂彩的额头呻吟。不信的话,他可自己撞撞柏油路面来试试。

  “我说谁走路这么不小心,果然真的是你。”冀祺掩口窃笑,伸手搀着她坐起,对于她的运动神经失调,他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

  “喝!你——”晕胀的视野愈来愈集中,季银芽定睛一看,登即如临大敌似地连爬带翻退避了好几尺。

  难怪她栽倒前,背脊忽感一股悚人的凉意,原来是——灾星驾到!

  “没想到咱们这么有缘,来来来,在下冀棋,这是我的名片。”她逃那么快干么?冀祺讷讷收回自己愣在半空里的双手,随后当她的“见外”是惊讶,于是又绽颜掏出名片。

  “你好,我是季银芽……”几乎是职业性的反射,她立刻伸手接下并笑着搭腔。骤然才察觉不对,忙侵着面孔暗骂:我摔胡涂啦,居然跟着他发癫?

  偷瞄了一眼他的名片,云海衬底的高级方纸上,没有任何头衔和职务,仅洋洋洒洒地印了他的名字,这种人如果不是官做得太大,就是恰好相反,因为总不能教他写着“中游”——中国无业游民吧?

  “季银芽?你好、你好,你……能站吧?”冀祺没听到她的碎碎念,他今天不赶时间,所以就好人做到底,留下来助她一臂之力。“你每次走路都不怎么看路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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