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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好热!明明是春寒时节,为何她觉得浑身炽热?且搭在他肩上的手心竟然在冒汗,她是不是摔昏头了?

  “快走吧!要不我自己走也成。”她真的开始觉得晕眩了,但她没摔着脑袋啊!

  “我送。”玄野又举步往前,苦笑着暗骂自己愚蠢。现在最重要紧的是让她休息,他却站在回廊上发愣。

  终于到了落月轩前。他一脚踢开大门,将她抱向床榻,轻轻放下。

  “我没事,你可以走了。”雨织不安地催促着。因为他那岸伟挺拔的昂藏之躯,在她的房里显得好突兀,让她莫名地局促起来。

  玄野非但不走,反而好整以暇地在床沿坐下。“身上可有哪里痛得厉害,或许不舒服?”

  “没有啦!我真的不要紧,你为何不信?”雨织连想都没想就忙着否认。

  “不是不信,而是小心谨慎。”玄野回想着方才她跌落时的情景,该是右侧着地。于是伸手说道:“把右手伸出来。”

  “干嘛?”雨织本能地将手臂往后一缩,顿时肩上传来刺痛,让她不由得脱口喊疼。

  “你刚才跌落时肯定伤到右臂。”他不再征询她的许可,径自抓起她的手,果然瞧见破皮的手掌。“看吧!还说没事。”

  玄野环顾一下房间,立即寻着角落木架上的水盆,他起身将方巾溽湿拧干,又坐回床沿,替雨织擦拭伤口上的泥污。

  “喂!这可是我的闺房耶!你问都不问一声,就这样擅自走来走去。”她鸡蛋里挑骨头,存心找碴。

  “不行吗?”他挑眉问道,笑得一副理所当然的贼样。

  没料到他回得如此理直气壮,倒换成她答不上话。

  “外伤药放哪里?你上次送给我的药自个儿应该还有留下吧?”

  “可以了,敷药我可以自己来。”雨织就是挣不脱那紧握手腕的大手。

  “别乱动,你想弄疼自己吗?”玄野出声制止她的挣扎,旋即柔声再次问道:“药放哪儿?”

  雨织嘟着嘴、绷着脸,随便指了一下奁旁的檀木斗柜。他以为他是谁呀?跑到人家房里来做这做那的!

  “你再这里磨蹭,天策可要四处寻不着人了,不如你叫巧儿来吧,这些事本就该是她做的。”雨织搜索枯肠地想着理由,好让这赖着不走的厚脸皮家伙能早些离开。

  “我找到了。”他兴奋地扬着手中的药膏,对于雨织说的话全然充耳不闻。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她被眼前这家伙气得牙痒痒的。

  “我又没聋,当然听到啦。”玄野气定神闲地在床沿坐下,不疾不徐地说道:“既然我这在这里,何必专程跑一趟把巧儿叫来呢?这种小事我自信还做得来。而天策那黏人的麻烦小子有事要办,可能得离开好一阵子。如何?我的答复还合你的意吗?”

  他每说一句话就凑近她几分,待到了最后问话时,雨织能从他深邃灿亮的黑眸里,清晰瞧见自己无措的脸。房里瞬间嗄然无声,只剩下那双彷佛要吞噬她的眼眸,以及自己急如擂鼓的心跳声。

  她动弹不得,久久才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好吧!”

  明知她不是那个意思,他却故意曲解成亲吻的许诺,因为玄野再也仰不住吻她的渴望。

  他用轻如蝶翼的唇诱惑她,倾尽所有的温柔探索她。那柔软甘甜的红唇让他心醉神迷,摇摇欲坠的自制力在狂喊着:崩溃!崩溃!

  雨织毫无招架织力,全然地被他的温柔蛊惑,他的唇带着不可思议的烈火,宛如要将她焚烧殆尽。

  玄野用尽所有的力量才移开眷恋不舍的唇。却忍不住伸出手将她紧揽于胸前。

  老天!他定是快疯了,才会有这种强烈得几乎让他灭顶的感觉。

  “痛!”雨织脱口而出,因为被结实手臂禁锢的身体正大声抗议。

  “啊!”玄野慌忙松手,一脸狼狈的连声道歉,“抱歉!我真是该死!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意乱情迷,所以……”

  原也是意乱情迷的雨织见他手足无措的宭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翻在床。

  玄野先是一愣,随后被笑得有点恼了。“什么嘛!我有那么可笑吗?真是的!”

  听见他懊恼的语气,雨织努力收住笑,抹着眼角笑得迸出眼泪,“天啊!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被你那种凌厉强悍的气势差点吓坏了……怎么也没想到你也有无措的时候。”

  “这还不是你害的。”他轻捏着她小巧的下巴,没好气的指控着。当初的那个自己是不永远也不可能再出现的了。不过,要是能博她一笑,变成怎样他都无所谓了。

  “活该!这叫一报还一报。”她幸灾乐祸地笑着,大刺刺地把右腕伸到他面前,得意洋洋地说道:“上药!”

  “是。”他倒也半点不含糊地应了一声,一本正经地替她上起药来。

  但捧举着柔腻纤手,沾药轻轻拂过伤口时,被笑闹开的欲窒气氛立时围拢。

  每当他的手指触及伤口,她的心就是一震,然后昏眩得像嚗晒在炽阳下。雨织轻咬着下唇,想将那让人心神不宁的混乱赶走。

  “别这样,否则我又要吻你了。”

  雨织抬头,立时迎上玄野灼热的眸子,惊得她仓皇抽手,将绯红小脸别开。

  “说这种话未免太大胆了吧!我会把你赶出府的喔!”

  “当初你就赶不走我,这时要我走更不可能了。”他是来替她疗伤的,怎尽做些不该做的事、讲不该讲的话。再这样下去,在她面前他将无所遁形。“你不是才要我永远留下吗?这会儿又威胁着要赶人,太不近情喔!”

  雨织垂首不语。知道自己只是嘴上说说,哪里真心想赶他走。

  但若依她往常的性子,他说这种话、做这么逾礼的事,早就被她轰出门外,哪能任他坐在床边,净说些不该的话。

  是雨织久久不语,玄野愀然变色,=你真的恼我啦!日后我定不在说些不合身分的话了,别生气好吗?”

  “傻子!谁恼你来着?”左手纤指在他额上轻敲一记,她娇俏一笑,“见你知错能改,就原谅你一回吧!”

  才说原谅他,他又抓着人家不柔夷不放。轻敲额头的纤手来不及撒走,已被他牢牢攒在大手里。

  “你就是这样魅惑人心,才会连少王爷都赶着来下聘。今后我可要寸步不离的跟在你身边,免得那些讨人厌的蜜蜂、苍蝇又来骚扰。”

  “又说傻话了。你是叔父的护卫,怎可老跟着我?而且只要我不出羲和园的大门,就算是少王爷又能如何?他总不会硬闯私宅,强抢民女吧?”

  “别骤下定论,还是小心防着点,他能掳你一次,难保没有第二次,而且你今天退聘,定给他不小的打击、难堪,也许他会再使出什么下流的手段也说不定。”

  玄野可不敢掉以轻心,少王爷是那种野心勃勃之人,若非他连着两次用了摄魂术,邢大人和雨织根本离不开永宁府的大门。可能是离开的太容易了,才让雨织有那种无所谓的想法。

  “你少杞人忧天了,还是保护好叔父便成了。”雨织可不信,那少王爷碰了一鼻子灰之后,还会对她感兴趣?

  “就算是我杞人忧天好了。”玄野说着,褪下腕上的红丝铜铃套再她细嫩的皓腕上,肃然叮咛道:“这个铜铃你戴着,无论如何时候都不准拿下,知道吗?有了这个铜铃保护着,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我也能知道。所以绝不能拿下来,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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