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牢牢记住,只有强者、胜者才配拥有一切。”
“还儿会谨记父亲的教诲。”他定会向父亲证明自己是强者。“那孩儿这就下去着手下一步的计画。”
永凝王示意后,少王爷迅速步出毡帐。在父亲面前他自信满满的夸下海口,一出帐却莫名地感到无助。他该如何才能得到雨织呢?若能得到她,他将能得到父亲进一步的肯定。而且像邢雨织那般的美红妆,若带到岭北,可不知要羡煞多少人。所以邢雨织他是势在必得。
他可以明目张胆的将她强夺过来,像昨天一般。但不知为何,他却不想那么做,他想让邢雨织顺服他,心甘情愿地为他所有。他该怎么做呢?该如何才能打动她呢?
每个人都会有渴望得到的东西,所以每个人都是可以收买的。这是他一贯秉持的信念。然而这信念用在邢臻和雨织的身上却行不通。因为他摸不透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不过,他不信这世间有人能躲得过金钱和权势的诱惑。凭着这两样,他可以图谋天下,区区一个邢雨织,必定也是手到擒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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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羲和园,玄野就听到隐约的嬉闹声,似乎雨织全没将昨日遇劫之事放在心上。不过无妨,日后他会严密地保护她,绝不让她再遇昨日那种事。玄野循声而去,经过大厅时,却见邢夫人准备逃难似的,吩咐小锦及巧儿将骨董、字画全收藏起来。
“夫人,这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停下脚步问道。
“还不是永凝府那边又来惹麻烦。”邢夫人蹙着眉,一副不胜其扰、又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埋怨完,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往玄野身后望去。“天策呢今天一早没见面这孩子?”
“他有事离开一阵子。”玄野一句话交代过去,而后神色肃地急问道:“夫人方才说,永宁府又来惹麻烦,是何意思?”
天策把这里当星界似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害他得向每个人解释。不过此时天策的事根本不重要,要紧的是雨织的安危。
若是知道有这种想法,就算远在星界,天策也会气得跳脚吧!
“今早你和老爷出门不久,就有个媒人带两百两黄金来,说是替少王爷给雨织下聘的,雨织怎可能允诺呢?三言两语就把媒人轰走了。”她哀怨地叹口气,“他们那种王公贵人,可不是咱们这种人惹得起的,我想还是劝老爷早早辞官算了,大都这种地方不住也罢,成天提心吊胆的,倒不如搬到乡下,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享几年平静的清福。”
“夫人别担心,我绝不会让他动府里任何人。”玄野斩钉截铁地宣称。
“我当然信得过你,只是……”邢夫人仍是忧心。
“一切我会想法子应付,我先找雨织谈谈。”
邢夫人的不安因玄野的一席话稍稍平复,望着他翩然远去的刚健步伐,慈祥的眸子里掠过满意的喜悦。他真是个气度不凡的好孩子!
打从首次见面起,她就有一种想法——心高气傲、凡事有主见又有点任性的雨织,和玄野倒是挺相配的。不过,不晓得是不是两人个性都强?这一阵子他们处得并不好,但经过昨日的事,事情或许有转变也说不定。
春雪出融,凛冽寒气仍未散去,思及一直放心不下的事或许有了着落,邢夫人心头不禁暖洋洋的,永宁府那个恼人的事也暂时被忘得一乾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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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野寻寻觅觅,终于再书斋房后找着他们。原该是授业时辰,他们却玩乐起来。雨织和凝秀各自坐在秋千上,乔晏疲于奔命地负责让秋千晃动。
“高点!再高点!”凝秀夹杂着笑声高喊道。
“不行!再高会有危险的。”乔晏嘴里抗议着,手上的力道却不由自主地加强。唉!他是个大男人,还是她们的夫子,怎么就是拗不过这两个女学生?这般明媚的大好光景恰可用功,他怎反倒和她们玩乐起来?
秋千上,宛如春蝶的轻盈身子自在飞舞,银铃娇笑串串洒落。
斜倚着墙,玄野被眼前的春景迷惑。
袅娜如欲随风飘去的佳人,那含笑瞳眸、彤晕桃腮、娉婷柳腰、胜雪柔肤,无一不可爱,让他只能停睇失神呆望。
宛若心有连系,雨织不经意地回眸,但见他含笑而立,似乎已经来了好半晌。她扬手向他喊道:“玄野!”
猝然,玄野脸色大变,她才惊觉自己做了傻事,但为时已晚。
玄野想用法术瞬间接住她,却瞥见惊呼呆立的另外两人,就在犹豫的剎那,雨织已惨叫着跌落泥地。
风驰电挚地奔上前,扯烈心扉的痛楚因她紧颦的眉及惨白小脸而遽加重,俨然要将整个胸撕扯开。
“雨织!雨织!你伤到哪里?”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粗哑的问话声竟微微颤抖。
“好痛喔!”雨织受惊吓的心神尚未恢复,惟一的感觉只有痛。
“哪里痛呢?快告诉我。”玄野心急如焚地追问。
哪里痛?全身都痛呢!雨织睁眼想回答,一瞧见玄野焦灼、忧虑的黑眸,却啥也忘了说。
她这一呆怔,可把玄野吓得魂都没了。
“雨织,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你到是应我一声呀!”
他慌乱得六神无主,浑然未觉除了雨织外,另外两个人也正用着惊异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她从不觉得自己会以虐待人为乐,可不知为何,见玄野为她快急疯了,她竟觉得有股甜意在心头晕开,身上的疼痛根本早拋到九霄云外了。
“我全身都疼!”这是实话,她却说得腼腆、撒娇,纤手搭着他的肩,试图站起来。谁知身驱一轻,立时已被他横抱胸前。
雨织满面羞红地挣扎着,“我可以自己走,你快放我下来啦,你这样很无礼口也,知不知道?”
“别多说了,是我害你分神掉下秋千的,就让我送你回房。更何况护卫这时若不表现一番,何时才派上用场呢?”见她还有多余心思抗议挣扎,他总算稍稍松了口气,这时也才注意到笑吟吟瞧着他们的乔晏和凝秀。
“乔兄,麻烦你通报夫人请个大夫来好吗?”他自己就能医治她,但为了让雨织安心,还是请大夫来一趟比较妥当。
“乔晏,不用了。”雨织连忙开口阻止,娇嗔地斥责着玄野,“你别小题大作好不好?只是摔了一跤,有什么了不得的,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他蛮横的一口否决。“既然你不请夫人,我就送你回房休息。”语毕,径自跨步往落月轩去。
“他们两人相处得挺好的嘛。”乔晏似乎变聪明了,竟然也看出些端倪。
“嗯,嗯!先前我还有点担心,这下没问题了。”凝秀欣喜地连声附和,与乔晏并肩而立,瞧着玄野送雨织回房。
被一个男人这样抱着实在太不合宜了!即便是心里这样抗议着,雨织仍不得不承认,他宽阔温暖的胸膛让她身觉无比安全。彷佛她可以这样慵懒的躺着,就算天塌了,他也能护她周全。
怪异的念头!她在心里嘀咕。
“我脸上有什么吗?”他再廊上停下脚步,问着一瞬也不瞬盯着他的雨织。他可不急着放她下来,终于让他逮到磨蹭的机会,哪有放过的道理?
“没什么。”迎上他灼灼的探询眼光,雨织慌忙将明眸转向别处,虽然些竭力克制,双颊仍忍不住灼热地泛起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