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整件新闻到了第五天就有如云霄飞车般俯冲直下,孙柏亨的出击爆出更惊人的内幕,不仅今大部分的记者措手不及,就连得意上了天的冷艳萍也只能惊愕地看着他所发布的消息。
在国内拥有三分之一以上读者的报纸,今天的头条新闻出现这样的大标题——白先生和爱人借冷艳萍的肚子孕育爱的结晶。
一条耸动的标题加上孙柏亨派人秘密调查而来的精采内容,为四天来轰动商界和演艺圈的大事画下休止符。
在家正准备赴记者约会的冷艳萍,用发颤的双手不稳的拿着报纸,一字一句的读完报导内容。
“完了,一切全完了。”报纸滑出她的手,慢慢地飘落在地板上,三年的努力全因一时的贪念而毁了。
电话铃声刺耳地响起,她失神地抓起听筒。
“艳萍,谢天谢地你在家,听我说,别出门.一大堆记者已在门外守候着你,我现在也在门外。我会从后门溜进去找你,我们必须想个对策来平息这一波混乱,否则你和我就别想继续在演艺圈待下去了。”白先生急切又慌乱的声音从电话那一头传来。
对冷艳萍而言,白先生虽不及孙柏亨无情,却是个足以操控她生死的恶魔。三年前她为了在演艺圈成名早已把尊严卖给了恶魔,甚至为恶魔孕育下一代。现在为了能够生存下去,就算要她出卖灵魂,她也会愿意的。
冷艳萍茫然地遥望着远方,不知该如何面对未来。
解林淑惠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当她在报纸上见到女儿的新闻时,震惊的程度简直比当年知道生了一个企盼已久的女儿还有过之。她吓傻了。
从小女儿的叛逆比起四个儿子还让她伤脑筋,男孩子会的调皮事,女儿无一不学,学无不精,比野孩子还野孩子。好不容易盼她长大,成为一名窈窕淑女,竟然还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当起搞破坏的第三者?这个孩子把她教的全都丢到太平洋了。
所以,为了让女儿远离是非之地,解林淑惠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撮合女儿和吴家的亲事,把女儿留在高雄,她才放得下心。
星期六一大早,解林淑惠和小儿子以及准备和思樵相亲的吴勇志搭机来到台北,踏出松山机场时正好是十点。
解中贤随便对母亲编了个理由,便要独自离去。
“中贤,如果赶不上,你就直接打思樵的行动电话,问清楚我们在哪里用餐。”解林淑惠朝莽撞的儿子吩咐。
“我记得了。”解中贤坐上计程车,飞奔到孙氏企业。
解林淑惠和吴勇志则朝思樵上班的地点而去。
上次如果不是公司的电脑临时出了个问题,公司紧急把解中贤招回高雄,他就可以直接找孙柏亨把误会解释清楚,今天这场相亲大会就不用举行了。
解中贤没有想到过要见孙柏亨是那么困难的一件事,他差点就被挡在大厅,还好在大厅遇见一位多年不见的同袍好友,经由他的带领解中贤才得以来到顶楼。
孙柏亨正在会议室开主管会议,解中贤被安排到贵宾室等候,还附上一杯香浓的咖啡,帮助他赶走早上被老妈吵醒时还残留在大脑里的瞌睡虫。
他以为开个会议不会花大多时间,结果这么一等,时间很快的来到十一点半,才顺利见到只能够给他十分钟谈话时间的孙柏亨,因为大忙人孙总裁还要赶一点半的飞机到香港。
不过解中贤怀疑,听完他的解释之后,孙总裁还会想去香港?
孙柏亨完全没料到等了一个多钟头,无论如何一定要见他一面的人,竟然是解思樵的前任男朋友。不,他随即更正,这个男人一直都是她的男朋友。
“这位先生……”孙柏亨和解中贤对峙一分钟,两人都在互相打量对方。
“孙先生,你好,我相信你还记得我是谁,不,应该说以为我是谁。”解中贤尽量以轻松的语调面对表明不欢迎他的孙柏亨。
“我知道你是谁。”孙柏亨不悦的表示。
“但是,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这位先生,我没时间和你玩文字游戏。”孙柏亨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不耐的说着。“如果你是担心我和解思樵藕断丝连,所以前来警告我,那么这一趟你恐怕是白跑了,我和解思樵的关系已经结束,我不可能再去找她,你该担心的是其他男人,不是我。”
仿佛是串通好了,他的保证才说完,另一个男人便进来提醒他时间。
“我相信你不会再去找她……”解中贤听得出他话中的决绝,这个男人绝对说到做到。等等……他是来劝和的。
“我话已说完……”孙柏亨打算离开。
“孙先生,我知道你很忙,但是……如果你走出这间贵宾室,很有可能会后悔一辈子。”若不是事情已迫在眉梢,解中贤还想和他兜兜圈子。
“你在威胁我?”孙柏亨冷冷的说。
解中贤没有被他吓到,他的笑容依旧轻松自在。
“我今天是为思樵来的,我不想见你因一件从来没有发生的事而放弃这么好的女孩。”
“这是干什么?求我接收一个你不想要的女人?”孙柏亨逼近他。“我拒绝接收一个别人用过的女人。你可以离开了,谢秘书,送客。”
“你这句话最好别被思樵听到。”解中贤立在原地没有动。“你那天问我,在我心中思樵是不是无价的?”
“那是你的问题。”孙柏亨欲转身离去。
“恩樵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无价的。”解中贤发现他深色西装下肩膀的肌肉鼓起;这个男人心里明明还很在意思樵。“孙先生,你和我见两次面的时机都不怎么恰当,今天我是特地来向你自我介绍的。”
孙柏亨没有回头。
再继续耗下去,思樵恐怕在伤心之余会轻易答应吴勇志的亲事,是该化解这两位自尊心超强的人之间的误会了。
“敝姓解,和思樵同姓……我真笨,那是当然的,我和她是同个父母生的,当然是同姓。”
孙柏亨几乎是立刻回头,他震惊的瞪着眼前和思樵同样有一双大眼的男人,先前两次他怎么没注意到?
“你是思樵的哥哥?”
变得可真快,刚才还是连名带姓的叫思樵。“如果你想看我的身分证验明正身……”
孙柏亨脸上闪过小小的窘迫。
“你一定很后悔那晚不给我和思樵解释的机会,一口咬定我是她众多男友中的一位。或许你还会认为,也许我是思樵的哥哥,但是还有其他男人。”解中贤故意加深他的罪恶感。“如果你没有这样想的话,那现在你恐怕要更后悔了。孙先生,我不耽误你宝贵的时间,我还得赶去参加一场相亲大会。”
“相亲?”孙柏亨的直觉告诉他,绝不可能是这个男人要相亲,难道是……
“外加一提,以你伤害思樵的程度,她实在很有可能会胡里胡涂地接受那个男主角。”解中贤深怕他还搞不清楚状况,又附加说明。
“我和你一起去。”他必须阻止这场荒谬可笑的相亲,他不准别人抢走他的思樵。
“你不是还得赶去机场搭机去香港?”解中贤满意的笑笑。
“去他的香港。”现在没有任何事比赢回思樵的爱更重要。
误会终于澄清,解中贤得以向思樵交代了。不过,当孙柏亨分心去安排赴香港的人选时,眼前又出现一个问题,等一下老妈见着孙柏亨,她的反应……解中贤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