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要记得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老妈的怒火就由孙柏亨去承受吧!谁教他看上的是解家的掌上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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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樵忍着心中的不悦躲开吴勇志过于激进的眼神,心里直后悔没有邀夏莹一同前来,老妈正滔滔不绝地列举出吴勇志的优点,只差没逼她立刻答应嫁给他,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顿饭恐怕还有得吃了。
“思樵,你说好不好?”解林淑惠问女儿。
“什么好不好?”思樵这么坦白的提出问题,实在是不给老妈面子。
“勇志刚刚问你,等会儿吃完饭他想请你看电影。”在外人面前解林淑惠不好对女儿发脾气,只好忍下这口气,晚上再来个总清算。
“恐怕不行,我下午还得加班。”思樵一口回绝。她无法想像要她和这个男人单独在一起几个小时。
“呵呵……思樵,今天是周未,下午不用上班。”解林淑惠假意的笑了几声,又补充几句,似要女儿改变答案。
思樵是从老妈肚子里出来的,当然明白她打些什么主意。“妈,我知道周未下午不用上班,我刚才是说加班。”
解林淑惠差点为之气结。“思樵,勇志大老远来台北一趟,你是不是应该尽点地主之谊陪他到处走走?”
“伯母,别麻烦思樵了,她工作要紧。”吴勇志抢在思樵之前回答,眼神直直地放在思樵身上。
思樵看他一眼,浮在他脸上的神秘笑容似乎隐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加上他过于暧昧的眼神,令思樵不由自主地打从心底发麻起来。老妈到底是从哪里找来这号人物的。
小哥为什么还不出现?思樵愈来愈不喜欢现在的气氛,像是有某件事正酝酿着爆发,“思樵,下午别加班了……”
“亲爱的老妈,我来了。”解中贤好巧不巧的,正好打断老妈准备命令思樵的话。
思樵从没这么高兴见到小哥出现,直到发现立于小哥身后的人,淡淡的笑容慢慢地从唇边隐去。
“小妹,看我为你带来什么惊喜?”解中贤把孙柏亨推到思樵和老妈之间的空位,自己则躲到思樵和吴勇志中间的位子,远离接下来的炮火攻击。
“解中贤,这是怎么一回事?”解林淑惠简直不能相信双眼所见,儿子竟然带这个男人来扯她的后腿。
“就是简单又明了的一件事,小妹爱孙柏亨,孙柏亨爱小妹,他们两情相悦,你忍心拆散他们吗?”解中贤还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虽然老妈的语气正告诉他:她极不爽。
“可是报纸上……”解林淑惠怀疑儿子说的话。
“伯母,我是真心爱思樵。”柏亨坚决的向解林淑惠保证。在桌面下,一只手迫不及待地握住思樵冰冷的小手,传达他的承诺,一感觉她微微的挣扎,他不禁握得更紧。
解林淑惠尴尬的看一眼孙柏亨,又看一眼脸色难看的吴勇志。真是她的好儿子,把场面搞成这样教她如何收拾?
“思樵……”她只好求助女儿。
“这位先生,”吴勇志带着掩不住的怒气大声打断解林淑惠的话,他好不容易有这个绝佳的机会出现在思樵面前,岂能容许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破坏。“你说你爱思樵,那请问思樵爱你吗?我想答案很明显,她并不爱你,否则今天就不会和我相亲。”
柏亭这才注意到另一个男人的存在,长相斯文的男人,眉字间却有一抹邪气,让人浑身不舒服。
“思樵,我知道我不该不明就里误会你,还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柏亨想到那晚在失去理智脱口而出的绝情话,不禁自责懊恼,另一方面又担心得不到思樵的谅解。
思樵屏住呼吸,眼眶热了起来,心痛的感觉又重新啃噬着她的心。
“思樵,我爱你。请你原谅我。”他用手支起她尖瘦的下巴。才几天不见,这巴掌大的小脸清瘦不少,她的憔悴紧紧揪着他的心。
思樵怔怔的看着他,这个夜夜入她梦的男人,让她揪着心痛从梦中醒来,她怎敢再轻易相信他?
“不可以,思樵是我的。”吴勇志像变个人似的.温文有礼的模样被猥琐的神色所取代,紧瞅着思樵的眼神是疯狂的,不稳的情绪随时有可能失控发作。
“吴先生,我看你是慢了一步。”解中贤拍拍吴勇志的肩膀,想要安慰他的失败。
“思樵,我好不容易来到你眼前,向你倾诉对你的情意,别让我空手回去。离开他,我不会介意你曾和他交往过,回到我身边,我需要你,我会给你幸福的。”吴勇志说着变态的话。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思樵浑身禁不住地打着轻颤。
“你是电话中那个心理变态的人。”恐惧带走她脸上的血色,一股作呕的感觉冲上喉咙。
“思樵?”柏亨发现不对劲,紧拥着她摇摇欲坠的柔弱身子。
“思樵,我爱你,我需要你,你不可以和他在一起。”吴勇志面目狰狞地瞪着孙柏亨。思樵是他的,没有男人可以碰他的女人。他愤然起身。
“不。”思樵大喊一声,在吴勇志抓住她的手之前,跌入无意识的黑暗中。
电话骇客观身之后,思樵的生活终于恢复平静,整件事受冲击最大的莫过于解林淑惠,她一直以为吴勇志是个有为青年,了解他对女儿所做的骚扰后,不仅对自己的识人不清懊恼不已,最后还对女儿一再地保证以后不随便帮女儿介绍相亲对象,也因为孙柏亨在思樵昏睡时向她保证绝对会给思樵幸福,甚至连女儿上报的事也在他的解释下烟消云散,两人还暗中达成几项协议,当然是瞒着思樵私下进行。
思樵清醒后,柏亨已不见踪影,解林淑惠不放心她,多陪她一晚,隔天下午就和解中贤搭机返回高雄。
一个星期过去,思樵每天准时上班,每晚加班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保持着忙碌的心情,白天才能让自己没有多余的时间想不该想的人。但是到了夜深入静,独自一人躺在偌大的床上,所有被压抑在心底深处,翻搅骚动的情感就如同滔滔大浪将她淹没,柏亨的影子不断地侵扰她的梦境,肆无忌惮的占据她的身体。
梦醒后,徒留下更深的心痛和不堪一击的脆弱。
他消失得无影无踪,把她的爱留在原地。一如一开始时她所担心的,他得到他想要的便抽身而去,她则迷失在茫茫浓雾中再也找不回原来的自己。
她甚至不知该把他不要的爱摆往何处,才能不再受它影响。
“思樵,你怎么还呆坐在椅子上,大伙儿早已准备出发到餐厅吃尾牙宴了,东西收一收,我先下楼取车,你收拾好了就到楼下等我。”夏莹探进一颗黑色头颅,交代完后又消失在门后。
思樵这才惊觉下班时间已过,今晚公司请吃尾牙宴,每个人都得出席,她避不掉只好硬着头皮参加。
五分钟过去,思樵才来到一楼大厅,她知道以夏莹急惊风的个性一定等得不耐烦了。
当思樵推开大厅的玻璃门时,迎面而来的是一具坚硬如石的肉墙,唇边泛着笑容的不是别人,正是时时刻刻扰乱她情感的罪魁祸首——孙柏亨。
“三个月期限到了,我是来拿回奖品。”柏亨热切地望着朝思暮想的可人儿。
思樵错愕地看着他,那狂妄自大的表情一如她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