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恭喜你以后能够随心所欲的变人变狐了。」他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谢谢。」自从爹和阿堤促膝长谈一番后,他对白狐族群的历史了解得比她这个正牌详尽。
「无头无绪,连带头造反的人都弄不清楚,这种敌暗我明的状况,多亏伯父只身撑了一、二十年。」头往后仰,他凝望着换装后的铁靳,「姓高的既是长老,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起哄者。」
「除了死去的十个,以及暴露身分离族的高长老外,爹还无法确切掌握主使者,也不想胡乱猜测,以免坏了族人间的情感。」迎面拂来的风使她眯了眼。
「只怕伯父的清高会让造反的人有隙可乘。」
她同意童仓堤的说法。
回来后,她亲眼看到了父亲为了族中的动荡白了发,感受到族人之间有股山雨欲来的气氛在形成,若再不快点找出搧风点火的首脑,她好怕父亲会捱不过,造成族群无主而自相残杀。「不谈这些,让我瞧瞧你的伤。」
铁靳和伯父、伯母无不为他的伤势担心,但是爪痕逐渐复原,仅留有不易察觉的淡色痕迹,并没有他们所形容的可怕现象发生。「好得差不多了。」
「不是你说好就好,我看过才算数。」绕至他身前,她跪坐了下来,自行为他解开衣衫。
「哈!别急,别急,这等事应该由男方主动才是。」腰际的软剑被卸下,上衣让她给褪至腰部,他口没遮拦的调戏。
臭阿堤,又色欲熏心了!明眸瞪出警告,掐了他胸部一把,她检查起他的伤疤来。
刚受伤时四周的青铜色已不见踪影,伤口复原得不错,难道是她猜错了,高族长并没施放活暗器?!「伤看起来是好了,但对活暗器还是要提防,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身体有任何不适,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风传送来佳人身子的幽兰馨香,她飘动的发丝挑逗似地牵引起他的不安分,盯睨人儿,他一把抓住她的肩往怀里送。
「阿堤,放开我。」突来的身体接触,使她脸红心跳。
「不放。」
贴在脸颊上赤条条的胸、卜通卜通的心跳声,引得铁靳想起了上回的激情。
「伯父、伯母默许了我俩的婚事,你呢?」他问出了这几日压抑在心中的忧虑。
「我怎样?」她明知故问。
「你对我……都没有一点点好感?」
相处多年,当然会有,她又不是冷血动物。
难得滑溜、有自信的童仓堤会对事没把握,不免令铁靳失笑。「我说过,你有百花陪侍,不差我一个。」
「那都是逢场作戏,不足以当真。」为了转移对铁靳的畸恋,他向外寻求发泄,害得自己恶名昭彰,真是悔不当初。童仓堤脸皱在一块的焦虑辩驳。
他对她好像是真心的。「是吗?那些花姑娘好不可怜,让一个玩弄、欺骗人情感的大骗子耍得团团转,怪不得向夫人会说你是个空有外表的坏胚子,我可不想傻呼呼的学人失了心、丢了魂。你还是乖一点,回去后好好疼疼那些为你痴、为你狂的姑娘们,别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偎在他胸中的她眸光掠过戏耍般的狡黠。
唉唉唉!自作孽喔!「铁靳,别闹我了!我若发誓从今以后眼里、心里只有你,不再花天酒地,流连在野花丛中,你是否会对我改观,甚而喜欢我呢?」他受不了她一再防卫性的躲避他,不接受他的真情。
半掩下暗褐色的明眸,她思忖了一会儿,「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花天酒地,和妓院里的老相好断绝关系?」
「是。」有她陪伴,那些没感情的胭脂花粉皆可抛去。
「好吧!」一抹得逞的笑在她的唇畔扩散。
「好吧是何意思?」她真是会吊人胃口。童仓堤急切问道。
「好就好呀,还要有什么别的意思?」她娇憨地眨着大眼。
「铁靳……」她再吊他胃口,他是会被搞疯的。
仰脸的她满面笑容,「好啦,好啦!看你可怜,我就解释给你听。意思是,我好心答应让你跟着我。」
就这么简单?眨眨不敢置信的眼,他说不出话来。
铁靳美目、红唇含笑,似是偷到腥的猫儿。她是不是在耍着他玩?「你信任我发的誓?不怕我说一套、做一套?」
「谁不知童大侠说出口的话可媲美圣旨,说一不二,绝不会出尔反尔。」
黑眼珠一转,他邪邪地笑道:「妳敢耍我?」
哇!给他瞧出端倪了。
阿堤猜得没错,她是在耍他。
谁要他仗着那张俊逸的脸处处风流,在外欠了一屁股情债,让她不得不为自己往后的幸福找保障呀!
要是不逼他亲口发誓,往后真跟了他,她还得担心何时他胡里胡涂被人拐跑,或者有人抱着孩子上门来认爹呢!「我才没有耍你,誓是你自己要发的,我又没逼你。」他之前的风流帐她可以不计较,之后她可没那度量去包容了。铁靳抱着他的腰,娇媚的嘟着小口。
也罢。能这么轻易的得到佳人的首肯,就是要他被耍十次、百次,他也心甘情愿。「等处理完伯父的棘手事,跟我回家禀告父母,让他们老人家为我们找个黄道吉日。」
「你口中的伯父,可是我爹,而这里是我的家,我已经回家了,更何况我只是说让你跟着我,可没说要跟你。」铁靳皱皱鼻,一副占了上风的模样。
呃!她──
好大的胆子,玩他竟玩出瘾来。
这小女子从小赢得他的欢喜,事事给她管、处处让她,换来的是他没个大丈夫的样,这事传了出去还得了!低头半睨着口头占他便宜的铁靳,「我记得有个人出门前,信誓旦旦地向我爹娘保证,说再怎样都会回养育她的家一趟,不晓得那人是不是因为由男变女,学起了女孩子家的耍赖功夫?」他抓住她尊敬长者的个性,堵回她的百般戏弄。
讨厌的臭阿堤。「替爹解决了族中的纠纷,我会和你回童家的,但回去时不准你提什么挑黄道吉日,我才没要嫁给你。」她是亲口接受了他的追求,也爱极了两人现在有点亲又不会太亲的关系,但论及婚嫁,她没有考虑到那地步。
「你不嫁我,还有谁敢要你?二十多岁的老女人。」她又要玩什么把戏?以鼻摩娑她的鼻尖,他取笑道。
「你应该说是二十多岁的老狐狸精。既然我天生是只狐狸精,还怕找不着人娶我?」她讪笑地拨动发辫,使出蒋家小姐常用在她身上的勾魂眼。「瞧!狐狸精的本领我都习会了,不怕找不到愿上钩的。」
「谁敢大胆的接近你,小心我将他大卸八块。」童仓堤醋意大发,生气地将她紧搂在怀里。
童仓堤饱满厚实的唇,一张一阖,独特的男子气味随着两人的贴近,充满在她的鼻中,迷乱了她的心志。「卸了他,小心我反过来剁你一十六块。」他吃起无名醋的傻样看得她心花怒放,忍不住嗲着嗓子,娇艳红唇抵在他下巴呢喃。
「你的身子,我瞧过了。」可恶的小女人,逗他逗习惯了。童仓堤一不做二不休,一只手隔着衣物,如蛇溜滑地覆上她的胸。
「你……」小手一撑,她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但还是摆脱不了他置于腰及胸上的手。
「我怎样?」逮到她了!红透的脸是为了他的话,还是因他不规矩的手?童仓堤大手一压,得意地将她的小脑袋瓜子按回怀中。「咱们别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