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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想不起来吗?依他看,是在装傻吧!

  她根本是带他在绕圈子。

  不管是真是假,以她拖延的找路法,还是先解决后面的跟屁虫好了。「诸位朋友,陪我两人也走了有四、五天了吧,是否现身让童某谢谢各位?」冲着来时那大片树林,他以浑厚内力发送音波。

  阿堤是说他们被跟踪了!顺着他的视线,铁靳双眉紧锁,如惊弓之鸟般。

  难道他们不知道死了两个同伴吗?危险出现,铁靳噤若寒蝉,乖乖的站到童仓堤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寻求保护。

  一路上这个不让他帮、那个也不需要他,听到有人跟踪他们,她就如一头绵羊,驯服的倚着他了。他好笑的拍拍她粉嫩的脸颊,「各位不现身,是要童某『请』吗?」他加重内力发出会伤人的响声。

  大片树林回绕着阿堤浑厚的嗓音,一个、两个、三个……八个人面貌阴鸷、举手投足间充满恶意地现身,他们的凶狠都较前两个来得深沉,这么想要她的命?族里的权位有重要到让他们三番两次派人杀她?

  八个清一色穿着白衣的人,和他猜测的人数一个也不差。

  「月之女,请和我们走。」八人之中外貌最年长者踏前一步说道。

  「不。」和他们走,她还有命吗?说不定他们捉走她是要威胁爹屈服,再将他们一家三口杀害。

  来人晓得铁靳是女的!他们唤她「月之女」?

  「若月之女不随我们走,那莫怪我们对付他。」

  一个对八个,阿堤行不行?拉着他的衣衫,铁靳踌躇着,下不了决定。

  呵!他们拿他威胁她,好玩了。童仓堤双手环胸,一派轻松,不见他有警戒之色。

  「月之女考虑得如何?」

  阿堤,她要如何回答啊?铁靳微抬螓首,脸带问号地看着他。

  「你们叫的月之女要我回答──不。」接收到她投来的疑虑不安,童仓堤拍了拍她的手,替她回道。

  「八个耶,行不行啊?」踮起脚丫子,她附在他耳畔担心的问。

  他心平气和的搔搔她的头,「把你的金针备着吧!」

  要她取针,他的意思是不是没把握打赢?可是他的样子又不像是会输呀!

  臭阿堤,都什么时候了,她怕个半死,他不安慰人也就算了,还跟她耍嘴皮子,一会儿拍人家的脸、手,一会儿又当她是小孩般的搔她的头!铁靳见他一副安然样,嘟嘴鼓腮,气不过的偷偷在他大腿上捏了一把。

  「哎哟!你谋杀了亲夫,到时要谁替你赶走这些人?」发嗔的娇容美得潋滟,使他忍俊不住地逗她。

  亲夫?亲他的大头鬼。「你……不正经。」有敌在前,还有时间戏耍她!

  「月之女的意思?」他们的目标不是他,对于他的代答,八人不予理会。

  对着径自笑个不停的童仓堤皱鼻,铁靳定神回道:「各位叔叔伯伯,恕小辈无礼,没法和各位走。」他们和她虽立场不同,但看在同族人份上,她还是敬他们为长者,希望大家有话好说,不要动干戈。

  「既然这样,休怪我们强邀了。」话谈不拢,八人之首对同伴示意,随即将他们两人围困于圈中。

  「活动筋骨的时间到了,你可得好好的躲在我背后。」拉她站到背后,他摩拳擦掌,凝聚一触即发的内力,装作不在意地环视八人。

  又有一场流血打斗要发生,身为大夫,身为族中的一分子,她不爱啊!「我们的家务事非得用上武力吗?不能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吗?」拉住蠢蠢欲动的童仓堤,她诚心诚意的想做最后的劝化。

  早就料准铁靳知悉发生在她身上的危险之内情。「铁靳啊──该死的,你们没看到我要说话吗?」八人中靠近她的三人竟没江湖道义的偷袭!快速地伸手抱她移换位置,他以只手挡、劈、点开三人的攻势。「连同隐瞒真实性别,现在再加上一条,等我打发这些人后,你可得跟我好好说清楚。」三人跳离,童仓堤好整以暇地亲她粉颊以示抗议。

  臭阿堤,也不看情况,动不动就乘机揩油!仰卧在他臂弯中,她的脸一片通红。「没正经!」刚才只顾着和他们交涉,忘了身旁的阿堤也会听到。「对不起!」

  心知肚明铁靳为何事抱歉,他诚恳地回以包容的笑,接受这份有点迟的歉意。

  被人包围还能谈笑,太不把他们八人放在眼里了。「上。」

  八人齐上,童仓堤收敛表面的嬉笑,专注的攻守。

  他每对一招,都不忘护卫怀中的她,使她无安全上的顾虑,但一拉一扯的,转得她头昏眼花,恶心难受,有口难言。

  对打了半天,童仓堤逐渐摸索到他们的招式,打得是愈见轻快。

  三攻四伺机,有时四上三防,七人底子和闪跳的身法不错,可惜在轻功方面差了点,达不到棋逢敌手的地步。

  有一点比较纳闷的是,刚才说话的那一个虚晃地移了几步,便守在一边没有出手,是认为他打不过动手的七人?或是另有目的?

  「换。」久攻不下,八人之首喝令。

  隔、闪、踢开七人连袂,童仓堤边打边退入林中。

  就这棵啦!

  略略瞄了眼壮硕的大树,他脚下一蹬,稳健的带着铁靳立于高树之上。「他们上不了这里,你待在这儿,看我修理他们。」

  「小心!」为他拭去滑落的汗水,她柔声说道。

  「安啦!」唇对唇的偷她一个香吻,他顽皮又窝心的对她做鬼脸。

  他就不能正经点吗?小舌舔过被偷了吻的唇,她深深吐出梗在胸口的气。

  「你们要的人就在树上,若想带她走,先过我这一关。」安置好铁靳,没了后顾之忧,他要好好大展身手了。

  八人同时抬头眯着眼望向被他放在茂密树上的铁靳。

  月之女在他怀中时,他们碍于想活捉,打起来不免有绑手绑脚之感,如今月之女离开,他们便少了这层顾虑。「解决他。」八人之首收缩了黑瞳,眼中迸发杀意。

  「终于要玩真的啰!」童仓堤兴奋的摩拳擦掌,「你早说解决,这样我们打来才有劲呀!」想杀他?凭他们几个人的功力,回去多练几年吧!

  扭腰甩手,他暗地里使出最高深的内力「金钟正罩」来防身御敌。

  首领一声令下,加入七人阵列,每式含带浓浓杀气,招招欲置他于死地。

  童仓堤不避不躲,如拚命三郎般的攻击自动送上来的人。

  树林内,你来我往的交锋,个个抱着不是他死、便是我亡的决心,打得是落叶沙石齐飞,烟雾迷漫。

  一声声受重创的哀号听在耳里,令童仓堤嘴角上扬。想杀他?门儿都没有,师父享誉江湖的武术绝学,可不是浪得虚名。

  自己的同伴死的死、重伤的重伤,八人之首胸口内的恨与怨更旺了。他仰天尖锐地呼啸,像是要发泄同伴牺牲的哀伤。

  哎哟!打就打,还来玩这套「魔音传脑」。跳退对方的阵仗,童仓堤掏掏嗡嗡响个不停的耳,蹙眉怒视。

  领导人审视眼前的战况,仅存的同伴连同自己只有三个尚有能力和那人再战,其他的都被制伏,他开始心惊地发现低估了眼前的高手。

  他是何方神圣,竟让他们手上的刀剑无法近身,还会被自个儿的刀剑所伤?!

  不论他是谁,不论是否得战到仅存一兵一卒,月之女他们是一定要带走。「事,务必达成。」说完,他朝童仓堤扑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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