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望,我觉得我很失败,喜欢的人都不敢表白,是不是很孬?”
“不会的。”“算啦,不说这些了,天知道我在烦恼什么?还有这么多的事要做。”
他站起来,带梅可望去看他新买的牛只。
“豹子,你怎么没有放古典音乐给你的牛听,给他们喝啤酒跟按摩?”
豹子的牛舍,只有几只牛,不过看起来很光鲜亮丽,特别可爱。
“它们怎么不给我喝啤酒跟按摩?还放古典音乐咧!去!主人都没听过的,畜牲听什么?”话是这么说,他仍是怜爱地摸了摸他的牛。
他的钱不多,不过他的牛羊都是万中选一的优良品种,产乳量丰富,味道香又醇,是他最骄傲的地方。
当然牧场里其他牛羊也都十分完美,因为紫葳牧场拥有天然纯净的水源跟无污染的牧草,使得牲畜特别肥美健康。
豹子的心里的确很喜爱李娃儿,李娃儿是他这世上唯一在乎的女生,甚至是一种超越性别的存在,如果勉强要将这样的感觉冠上爱的名词,好像也没什么不妥?不过,豹子其实还不太懂真正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他喜欢李娃儿,却不曾对她有过什么不纯的想望,只想一直跟她在一起,照顾她、保护她,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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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蟾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再回到牧场,这一年她的工作十分忙碌,赚饱了荷包,人也差一点累垮。
她不是讨厌伸展台的生活,这样五光十色的模特儿生涯也曾经一度使她着迷,觉得身处其中是一种快乐的事。
可是,她心里头实在很想回到她所生长的牧场,她知道自己骨子里还是牧场的女孩,在繁华过尽以后,仍然要还归自然。
“露娜,你得到香奈儿的代言机会了。”她的经纪人大卫喜不自胜。这是世界知名的品牌,一向有专属模特儿,这一次会起用东方血统的露娜,实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教他如何不兴奋?
“是吗?”她也应该要兴奋,可是她老早便尝过成名的滋味,再大的公司请她代言,也不过是锦上添花,没什么特别的。
大卫当了她快四年的经纪人,早已经习惯她清清冷冷、喜怒不形于色的个性,这就是露娜,无论台上台下,都一个德性。
“我知道你的名气很大,不在乎工作多一个少一个,不过这行业新人辈出,竞争十分大,消费者跟设计师都是喜新厌旧的,所以能够把握的机会就不要放弃,以免——”
“色衰而爱弛,是不?”
大卫听不懂她说的中文,但相信她如此聪明,应该会了解他的意思。
“二十几岁是模特儿的黄金岁月,你千万要珍惜。”
她赚的钱,一辈子躺着花也花不完,还要她珍惜什么?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十分厌倦,好想有一个休息的地方,好想有一双强壮的臂弯,小心地呵护她,让她可以安心地休息,不被打扰。
“大卫,我突然好想要吃寿司,你去帮我买,好不好?”
她说话的声音这样轻柔,她的脸蛋如此美丽,这世上还有哪一个正常的男人可以拒绝她?也不管巴黎的街头可不可以买得到寿司,他即衔命而去。
拿起手机,熟稔地拨了一组号码,然后彼端就传来一个虽然粗鲁,却令她感到安心无比的熟悉嗓音。
“找谁?”
“当然是找你!”这个白痴,拨他的电话不找他找谁?
“是你喔。”有点冷淡,不过她也不期待他会有什么热烈的反应就是。
“你在干嘛?”
“吃饭。”
“你一天到晚吃怎么还没有变成猪?”
“大小姐,国际电话很贵,你干嘛浪费钱来诅咒我?”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有没有认真工作?有没有因为我不在就乘机偷懒?”
“你一整年都不在,我真要偷懒你也不知道,可我是这种人吗?我才认真呢,牧场在我的管理之下蒸蒸日上,比去年更赚钱。”
听着他一边吃饭的含糊声音,她不由得露出微笑。死豹子!跟她讲话还在吃东西,实在没有礼貌。
虽然她没有回去牧场,可是她经常打电话给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想要听他的声音。想像着他欠扁的模样,然后觉得他一个人在牧场辛勤工作,实在有些可怜,便说:“好吧,既然你帮我赚了钱,那我这个做老板的也不能不奖励你,让别人说我苛待员工。”
“谁是你员工啊?我又没领过你的薪水!”电话那头哇啦啦地叫。
“原来你在抱怨没薪水?我这个老板真是疏忽了,等一下我就叫大卫汇给你,一百块美金够不够?”
“一百块?你当我廉价劳工喔?我帮你赚的钱比一百块多几千倍不止,我都不贪了,还要你一百块做什么?你可不要以为自己真的是我的老板喔,虽然我吃你家萝拉嬷嬷煮的饭,天气冷的时候偷睡大屋子客房的床,让我的牛羊吃喝你家的草跟水,还踏你家的土跟呼吸你家的空气,可是我豹子依然顶天立地,不是你的员工或下人!”
他的申辩实在有够长,但是一点意义也没有。他或许不是她的员工,但绝对是她的下人,因为他的人就在她的屋檐下。
“你的声音听起采清楚多了,是不是终于吃完饭了?”
“是啊。”他回答,一边用遥控器打开电视。跟这女人说话,必须用中华人民抗日救国义勇军第八路军三分抗日、七分壮大自己的精神来应付她。
所谓的三分抗白,就是只用三分的注意力应付她足矣;七分壮大自己,就是乘机完成想要做的事才不会浪费时间。
听她讲话颇累人,像她舌头这么长,拿起话筒没有半个小时以上绝不会轻育放弃,说得净是些不着边际的废话,其实他大可借机遁逃,可他却没有这么做。
何解?平时多流一滴汗,战时少流一滴血。这是蒋介石说过的两句名言,意思是说,平日辛苦点听她废话,等到她回来时,或许会感念话友的情谊而少打他两拳三脚。
说真格儿的,他也没多大的胆敢挂她电话,因为那正意味着无止无境的骚扰,他只试过一次,就再也没有勇气试第二次了。
“你是不是正在看电视?”
“电视本来就开着了。”他气定神闲地撒谎。“是萝拉嬷嬷在看,我偶尔才瞄一眼。”
“哦?那你瞄到什么?”
“咦?我看到你!”赶快转台。
“你看到什么?”她这厢倒有兴趣。
“一堆模特儿走来走去。”这他根本没有兴趣,要他看一堆模特儿绕场,还不如看羊只竞价。
“我是不是好美丽?”
“好暴露,都看到两点了。”他很实际地说。
“要死了你,谁让你眼睛那么色,专看人家胸部?”
“我只有说看到两点,又没有说看到胸部。”那种飞利浦过后一片平坦的胸部,哪里值得他看了?
“你!”她真的是很久没有揍他了。
“你要多吃一点饭,我看你瘦得风一吹就要倒了,屁股不长肉,以后怎么生孩子?”动物的本能就是繁衍后代,这是最重要的事。
“我有吃饭啦。”她心里一甜,觉得他似乎在关心她。
“你一定吃得像小鸟一样少,你回家吃萝拉嬷嬷煮的饭就不会那么瘦了。”萝拉嬷嬷煮的饭真好吃,他每餐都要吃三碗。
“你想要我回去吗?”
“你想回来就回来。”反正是她的牧场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