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想这么做了。
天知道,每天和她同床而眠又不能碰她,那是一种多可怕的酷刑!甚至为了保有她坚持了多年的「纯洁」,上天明鑑,他就连想吻她的欲望都得强硬地克制下来;深怕一个不小心攻破了底线,他会豁出去将她强行占有,完全顾不得她的抗议!不过事实证明,他也只能熬到今天而已,本以为至少还能忍耐到适当的求婚时机,但他终究也只是个凡人罢了!再忍耐也有个限度,至少目前他是无法再继续忍耐下去了……
放肆的行为正在逐渐醞釀成形。
他的吻愈来愈深沉,也愈加火热,他的全心投入和沉醉感染了谷云伊,她意乱情迷地深深陶醉在其中,初识两情相悅的甜美滋味,教她毫无保留地热情回应。
她的回应像是一种鼓励,他的需索似乎更加强烈了……
谷云伊的双臂像藤蔓似的缠在徐皓銘的颈上,她回应的舔吻教他浑身泛起一道猛烈的痙攣震顫;徐皓銘的脸上闪现一股奇异的燥热与醉态,使他更加侵入占有她的唇舌,完全毫无保留的加深,再加深……
拋开所有的理智,他将她重重地压在床上,一迳深深地细吻着;不顾一切地址开她的襯衫,感受到徐皓銘更进一步的亲暱接触,谷云伊心中一惊,像是大梦初醒,使劲地挣开他滚汤的怀抱,气喘咻咻地逃到安全距离,边拉拢着自己凌乱的衣衫边瞠视着他,心中还不断责备自己的举止行为竟然如此纵情放荡,虽然被他吻着的感觉是那么美妙……
「皓銘,对不起……你是知道的,我……」谷云伊向来灵活的舌头此时像是打结似的,支支吾吾地想解释,又怕徐皓銘不谅解她的拒绝,千头万绪的,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懂。别说对不起,你坚守你的原则是对的,该道歉的人是我,是我把持不住,定力不够……」强忍仍未消褪的欲望,他的口气极为僵硬。「我去沖个冷水澡——」没有等她答话,一鼓作气地冲进浴室,嘩啦啦的水声瞬间从里面传了出来。
谷云伊看着他竭力忍耐的表情,还有他咬牙切齒冲进浴室的模样,突然有一股冲动——一股想大笑的冲动!
徐皓銘好不容易冷却了先前的火热,走出浴室却看到她正匍匐在床边,整张脸埋在棉被理,双肩用力地抽动,没有多想,他快步地走到她身边,声音软了下来。
「云伊,你别哭,我没有怪你!」他想大概是他突然扔下她,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伤害吧!「云伊?」他托起她的脸,担忧地看着她肩膀起伏的程度加大——
瞧瞧!谷云伊哪里是在哭?她不正是在憋笑嘛!这下可好,反教她终于隐忍不住的狂笑出声,没办法,谁教徐皓銘欲求不满的肢体语言如此可爱呢!
唉!他的男性尊严在此时完全荡然无存,真是糢斃了!他在心中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的,可是实在忍不住嘛!」谷云伊笑得连眼泪都给逼出来了,更教他乱没面子一把的!
「扯平了吧!」徐皓銘有些赌气地说:「好歹我也是夺走你初吻的人,你自己说的,初吻要献给你未来的老公,所以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要乖乖的,不要老是糢你的老公,知道吗?」他愈说愈洋徉得意地飘飘然。
谷云伊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笑声也没了!
「怎么?舌头不见了吗?要不要我要帮你找找?」他说着说着又啄了一下她丰润的红唇。
像是不甘示弱似的,她捉住他的手臂轻咬了一下,昂起头来凝望他,表情倔掘的!
「哇!不得了了!我的女人是一头会咬人的母老虎!」他佯裝受惊狀。
「你可恶,老爱开我玩笑!」她掄起拳头使劲地捶他的胸膛,力道和架势实在,毫不虛张声势,徐皓銘夸张地惨叫一声。
「不会吧!我才打一下你就叫得这么惨,你的胸肌是假的不成?」她像是验证似的捏捏他的胸肌。
「胸肌不是肉做的啊?你那么用力我不痛才怪!我又不是沙包,你不要学云跋他们,老是找我玩拳击,唉!真会被他们给害死,老是引诱你玩东玩西,连带我也受折磨!」虽说谷云伊的无所不玩他早已习惯,但天性属于静态的徐皓銘有时仍会觉得吃不消。
「真是的,你和云跋、云翔、云城、云凌他们怎么会差那么多?他们比我会玩不知几十倍,女朋友也多得数不清,怎么你就可以总是秀秀气气的,十年如一日?」到今天她仍然奇怪他何以如此的与众不同。
「我秀气?」徐皓銘苦笑了。「是长相吧,云伊,就算我不像云跋他们那么会玩,但——体格哪有比他们秀气?」他对自己的身材是十分有自信的,在国外那段日子和许多高大的美国人比较,他可是丝毫不逊色。
「对呀!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是不是你偷偷躲起来练身材,不敢让我知道?」她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
「哪有像你说的那样!」他一副她太夸张的样子。「练身材哪需要偷偷练?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以前念书的时候,在家没事就跑到健身房,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表示无所谓。
「难怪你身材这么棒!」她又开始想对他品头论足一番,无奈却被他打断,没有继续下去。
「我倒觉得你的身材一级棒——你说是肥?徐皓銘色迷迷的眼光教谷云伊吓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可恶!你讨打!」她作势要将徐皓銘当作沙包来打,但他的反应更快,一下子就闪到她背后,他将她的双手架到背后擒紧,并在她的颈背上吮出一个鲜明的吻痕,这才放开了她。
谷云伊不明所以地看着徐皓銘诡异的笑容,只觉得他的表情像极了偷腥后的猫儿那般的狡猾貪饞,踱了踱脚,指着地的鼻子斥道:「太过分了!老是占我便宜,你不懂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吗?我们孤男寡女同住在一个屋簷下,既然不想出軌就要有分寸!你知道我的原则的——我要清清白白地结婚,即使初吻被你夺了去,我仍会坚守最后一道防线,如果你再越軌,当心我开扁你!」即使徐皓銘现在的身分是她的情人,她也绝不会老实的跟他客气。
谷云伊是反对婚前发生性关系的支持者,也许有时她会说说黄色笑话,甚至用言语挑逗他人,但在行为上却是百分之百的保守和固执,尤其针对异性关系而言;她常常让人觉得她谈笑詼諧,玩世不恭,这当然是除了工作以外的时候,但在行为上,她却是最规矩、也是最守本分的女人。
行为上的一分严肃,远胜过嘴巴上的一百分假道学!
不仅是和她长久相处的家人和徐皓銘了解她的这种邏輯,连她周围的朋友或同事也很容易感受到她个性中的这项特质,清楚她对自我的约束力掌握得极好,是个不轻易受到诱惑的女人,凡事都是看自己的意愿如何而決定行事,在某种层次而言,她的强悍是不容忽视的事实!
她正准备僻哩啪啦地开骂,一阵电话铃响阻止了她开口的机会。
「喂。」徐皓銘悠哉地接起电话,但在听到来人的声音后面容一整,收斂起笑脸。
「云伊!找你的——是石彥伦。」他提住话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