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没有杂念,一心一意只在乎着她的生死。现在呢?他可不敢保证了,她俏嫣嫣的双颊红云好诱人!
"啊?"她瞪大了眼,"不是青儿和绿儿帮我?是主人你……"她说不下去了。
他撤去她多余的衣物和层层的包扎布,直接检视她的伤处。眉一皱,气呼呼骂着,"居然又裂开个大口子,你非要我把你绑在床上是不是?"她忽好忽坏的状况,搞得他变成一座随时会冒岩浆的活火山。
"哎啊!" 伤处让她痛得大力吸着气,心儿却"怦怦"跳得厉害,用左手拉过丝被遮住颈子以下的身体,如果可以,她更想直接把发烫的脸给蒙上了。
主人惯于拿剑挥耍的大手,轻柔地替她清理伤口。这样的温柔对待能维持多久呢?她酸涩地别过脸。
"包扎好了,你现在给我听清楚,我不会放过邬子潭,他居然敢兴风作浪,把你带到冷宫那种地方!还有你那两个宫女,更是失职!还有你--"
舍不得骂她一句重话,他只能眉端含愠,挫败的甩甩头,"是不是我以前对你太冷酷,所以你才会受了伤,让我一次还个够?"
仿佛是要发泄怒气,他将染了血的一堆包扎棉布团丢进装污物的桶子里,叫着,"来人啊!给我拿去烧了!"
"啊!不能丢!"她看到那一条白绢帕也在其中,顾不得衣衫不整,心中一急就翻滚下床想抢救自己的心上物。
"羽尘,你干什么?"他紧张的冲过来,一脸心焦的把她抱进怀里。
"这个不能丢!这帕子说什么也不能给烧了啊!"她把血迹斑斑的巾子抓过来揣在怀里!可怜兮兮的小嘴细喘着。
他认出这块眼熟的白绫子,摇头沉哑低浓着,"你想留就留,但别这样奋不顾命!"
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给撼摇了,她困惑地问:"为什么连夜追寻我?为什么奋不顾命的救我?为什么舍了故国的泥土,换来这一条洗也洗不干净的血帕?"
眼眶中满溢的酸楚泪水成串的坠落,滚下脸颊,落在胸口,心头那儿的旧伤痕正在扩大……心碎的那一夜,她根本没想要活着回来的!
他仍然摇着头,"我真的要相信你的神志还不清明了。当一个男人舍命救一个女人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你竟然会不懂?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早该懂了!"
他细腻的拂去她的每滴泪,留在脸颊上的、坠在雪胸前的……眸光一变,情欲的火瞄被隐隐挑起了!他回想起她昏迷时,帮她更衣换药的画面,一个全身赤裸的羽尘,美得让他屏气凝息……也许就在今夜,他不碰女人的誓言大概要毁了。
"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哪会不懂!啊!可是,我情愿永远不懂!"她戚然哭喊着。主人炯熠的双瞳眸是两泓让女人溺毙的潭水,紧抿的嘴角永远是一副天下任我行的潇洒。
被他吸引着,她缓缓举起的手想贴近他的脸,碰一下,轻轻的碰一下,拥有片刻的陶醉就好!然而,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她没有勇气去接近。
恋着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出色男子,日后注定是独啃碎心的滋味。往后还有多少个"晋文姬"会躺在他的怀中呢?她要的感情是独占而不是分享啊!
一颗脆弱的心被矛盾的情绪往两方向撕扯着,她想逃,结果逃进了他的怀里,眷闻着熟悉的男性阳刚气息,理智的珠泪却无法控制的潸潸不止,全都沾在那一条血帕上。
她惊惧痛苦的嚎陶大哭着,"身体被救活过来了,可我的心灵很快又要再枯死一次。冷宫里面的鬼魂有一个定会是我!男人的心很大……可以囊括天下,女人的心很小很脆弱很自私的!"
风沙入眼不流泪、不畏战争血腥的羽尘,他心目中贞静坚强的羽尘,居然语无伦次,哭得珠泪涟涟,肝肠寸断!
在他剖白了衷肠之后,她居然是这般反常的反应?
他凝望着她眼底怆惶的神色!完全费解,"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她嘤瀴啜泣着,清明的神志因郁抑的心情已逐渐恍惚,"不要啊!不要啊!"不要随你一时高兴就施舍给我一段感情。
他的眉毛打结,抬起凌厉的双眼,冷觑着烛影摇动的寝室,脑中又浮现那一个可笑的念头。他咬牙切齿说道:"羽尘,有我护在你身边,你什么都别怕!"
伸出手想抹去她的泪,又张开嘴想出声吓止她的哭泣,最后却无法自拔的加重手劲将她揽得更紧,猛烈的唇贴住了她的。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她留在身边,贴近他隐隐发疼的心房!
似乎只有这种方式才能传达他说不出的千言万语!
"羽尘,这一次你终于知道--我在吻你了!"
狂野的吮吻游走过她的樱唇、她的朱颜玉颊、她的香肩雪肤,终于停在她温度撩人半露的酥胸前。
他沉甸甸的重量将她压在冰冷的地上,"羽尘,我不管你的身体是否在发热,我只要你与我一起燃烧!"
嘴被他凶猛的啮咬弄破了,她抛掉血帕!双手推拒又呜咽着,"不要啊!不要啊!这样子下去我一定会万劫不复!"
体内压抑的野性已被唤醒,狂烧的欲火充斥眼瞳,"不准你不要,我渴望拥有你,我再也不放开你了!"
她合了眼睫,绛唇边血痕里逸出一朵冷然笑花,"我的一切都是主人的,就连最后的生死也得经过主人同意。"
他一向傲比天高的自尊受不了遭拒绝的打击,羞恼低斥着,"居然挑这种时候和我唱反调!嗤,没有生死的问题!以前我当你是我的影子,你听过影子能和肉身分离吗?现在我要你当我的女人,我不许你拒绝!不许你不要!"
"命可以给你,心让我留下好不好?"她气若游丝恳求着,涣散的心神几乎关闭了。不能要他只对她一人有情有爱,不要心碎总可以吧!
"我要你听我的话。" 粗暴灼热的唇舌狂野折磨她的柔润,蛮横的双手纵横她的娇躯、赢弱的柳腰,他要她感应他首度释放的炽烈热情。
从十岁起,她的人就是他的了,这是逃不了的宿命!"不能说不要,好残忍哪!不能说不要!"
不要面对身心都被他取走的时刻,胸口郁积的热血冲出双唇,她再也不动了。
冷御天捧着晕死过去的躯体,颓然恼恨的捶打着地板,咆哮着,"我不再碰你了,我会收起炽烈的欲望,你别给我死去,羽尘--"
一声比一声心焦心疼的呼喊,整夜回荡在清冷的宫围内……
"为什么拒绝为我拥有?为什么又昏死了?"
曙光渐明,人儿仍然昏迷,从没碰过解决不了难关的冷御天,悲愤恐慌的抬首问天,"难道,难道真有天灵恶魔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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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饶命啊!怎么都不该算是我的过失,是永巷内的恶灵缠上了她啊!晋阳城自古以来征役不断,城下的亡灵没有得到超渡,也会出来作祟啊!"邬子潭一直磕头求饶,狡绘的眼眸一闪一闪的。
"大王,冷宫里面真的有恶鬼,不然小姐怎会突然又病了?"青儿、绿儿抱在一块瑟瑟发抖。
冷御天眉宇间的懊恼不去,烦怒的声音直可以拆屋顶了,"一派胡言,全是推托之词,来人啊,把他们全给我带下去,静候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