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要跟她离婚,把她扫地出门,取她而代之了!
这……这怎么回事?他刚刚那一句话有这么大威力?
寇诩刚也慌了。“你可不可以先暂停两秒,告诉我个理由再哭?”
“我不离婚!”
谁提到离婚了啊?寇翊刚眉毛挑得很高“请你继续说!”
她两只捏得紧紧的小粉拳,好像雨点一样一直在他胸前落下……不会痛,可是很烦人!
“你讲话啊!”
她咬咬牙,下定决心跟他摊牌。
“舅奶奶说爱情不必从结婚前就开始,她还说我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会把我的婚姻经营得很好;但……错了错了,舅奶奶都是骗人的!我失败了,我败得一塌糊涂!
“怀上歆宇那时,我心想我和你之间终究还有些什么关联可以维持下去,所以我默默的在台湾生活下来。抱着歆宇,我就很满足……所以我生一大推孩子让自己更满足!
“我也满足于这样的远距离婚姻模式,你固定的来固定的走,我的生活可以这样继续下去,今生与你如此共度,直到最后……”
“但是,你可恶啦!我知道我惹你生气了,我知道你处罚人的手段很残忍的,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你想怎样生我的气都好,随你怎样作弄我,随你怎样在床上压榨我……”
她重重的打了个嗝,因为哭到呛气了。“我都不会反抗……
他重重的打鼻孔呼气,这女人居然把两人的欢爱形容成“压榨”!喝,她还没见识过他铆起劲来压榨人的威力呢!
“反正,你不来台湾也没关系,不给我家庭用度也没关系,我有工作,我再加个班赚的钱凑合着用也够了。
“反正,你别想赶我走,或者带走我的孩子,我死都不离婚!你敢叫我和我的心肝宝贝们分开,我马上就死给你看!”
她哪是用说的,根本是上气不接下气、撕心裂肺狂喊着的。
寇翊则处在心撼神摇、极度震骇的状态中,简直不知如何讲下去!
他心中有一个计划,但才对她起了个头,她就给他批噼哩啪啦想到世界末日去了!
看来他这几日的“精心对待”真的起了很大的作用,把她吓慌了。
他向来冷硬的面容崩塌得一塌糊涂,指尖轻轻拭着她满脸泪花。早知就别太“精心”对待她了,见她如此伤心,他很心疼不舍啊!
他蹙着眉淡淡一叹,叹声问:“涵涵,你说了很多,唯独漏了一个重点。”
小粉拳停止暴行,她抬眸望着他。
“八年了,你仍然不爱我?”心跳狂烈,他几乎屏住呼吸了。
她想了想,摇摇头。她只是习惯他的怀抱,但那不是爱情。 “那不重要……”
他陡地剧烈摇晃她的肩膀,简直像想拆了她骨头般。“那不重要?不!那该死的重要——”
“好痛哪!”她眼泪又给疼出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停止摇晃她的肩膀。“下个月的家庭用度加倍,你用不完就丢到水沟里;我的小孩不必你死命去加班赚钱来养活,你多给我腾出时间来陪他们!你少给我动不动就拿你是经济独立的新女性当借口、在我耳朵边鬼叫,我不吃这一套!”
他强横地把她锁在胸怀中,锁得那么紧,紧得她快要没法呼吸了。
她不必和小孩分开,家用还加倍……呃?这算是很宽容的离婚条款吗?她全弄糊涂了。
“我没有要离婚。我只是要带你去旅行一阵子。”答案揭晓。
“真……的?”不不,旅行也不妥啊!
她猛摇头。“小四仔才满六个月,他很需要我……每个孩子都需要我,我没有和他们离开过一天……啊——”
他狠命吻住这张小嘴。
我更需要你!他的心狂喊。
他的灵魂全部被她刚才简单几句真心话取走了!
“砰!”有着滑轮脚的大皮椅打翻了,他们俩滚落在书房地毯上。
他撕开她的衬衫,吮吻着她丰满的胸脯……哺育了他四个小孩成长的美丽胸脯。
他的四个小孩比他幸福,他从他奶奶口中知道,他的母亲没喂过他一口母乳。
他的舔吻游移至她的小腹,这里头的子宫孕育了四个小生命……就连他这个愤世嫉俗了前半辈子的生命,也在她身上获得救赎,得以重生。
她舍不得离开刚满六个月的小四仔,她不愿与她的任何一个孩子分离……
他终于明白了,天底下的女人不是只有他母亲那一种类型——丢下才六个月大的幼子与情人私奔。
他那爱妻如命的父亲带着六岁的哥哥追了过去,在车中发生剧烈争执,眼见妻子狠心不回头,父亲终于拿起预藏的枪枝射杀了驾驶车子的情人……
车祸……那一部车翻下山谷,起火燃烧,烧出四具焦黑的尸体……
也烧掉了他对女人的信心!
车祸真相被他爷爷用权势给压了下来,没有公诸于世;然而,他还是在十岁那一年偷偷打开爷爷书桌上锁的那一个抽屉,读到了那一份详细的警方报告资料。
而他,直到这一刻才明白一个事实——他真的娶了一个很好的女人。
他的妻子是一个恋家爱子的女人啊!
可涵,一个兼具现代与传统的女人,没有在这个荒谬甚至窒闷的婚姻中故作强颜欢笑,而是靠着自我,努力活出快乐的人生色彩。
他对婚姻绝对忠诚,因为他厌误鄙视背叛父亲的母亲!
他原以为不可能存在的那种相知相惜、相伴一生的婚四,也就是爷爷奶奶他们上一世纪的婚姻神话,居然重现了。
他原来只想收复失土,却意外的发觉了真爱,修补了自己千疮万孔的心。
“我不恨了!”
他揽环住她的身子,深深埋在她的体内,依恋地律动。
他母亲离家前只想到给他投保一笔教育基金作为补偿,比料却在冥冥中给他牵上了这一段姻缘,帮他找到了一个让他想一辈子疼爱的好女人。
不再恨了!有了涵涵,他对母亲抛夫弃子的怨恨可以放开了……
“涵涵,我的涵涵……”他在最高点迸裂时看到的幸福在向他招手。“我随时都可以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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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涵慢慢地从昏眩激潮中醒来,微睁着爱欲洗礼后迷离的眼眸,偷偷望着在她体内发泄后的男人。
他脸上的表情一路由诡异晦暗,终于凝固成一种清明沮然的颜色,仿佛他脑海里已经流闪过千万种心绪了。
他的身体并不离开她,全身重量都放在她身上,就好像故意要让她承担似的。
从来都没学会如何懂他,她只能迷悯的闷哼一声。“你很重……
他咧唇淡笑着,还是不离开她,不过让两人位置上下转换,再将她轻放进他怀中,她的小脑袋就搁在他的心坎上头。
他浓哑低语着:“你也很重……”
乱讲,她哪会重!她耳朵贴着他心口,不知他的心跳为何会如此狂奔失序……
“很重……要!”
“乱讲!咦?”她诧异而猛抬起的额头,撞上了他刚好低俯的下颚。“好痛!”
“看来我们还是很缺乏默契。”他低低笑了。
她瞅着他,很慎重的提问。“那个……看来你心情很不错,那个……”
“旅行计划照常。”
“哦——”唉——他读心术功力超强,她随便起个心眼他都能抓个百分百。
“别不情愿,包你玩得开心。”他怜窄地吻吻她细细的眉线。
“涵涵,未来的五十年,我不希望身边伴随着一个没有灵魂,少了生气的木头美人。你心里想什么,你感觉了什么,我都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