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眼端详着她,语气变成温柔得可怕、骇人。
庭龄禁不住地向后踉跄退了几步,努力的想和他保持安全的距离,但后者简直是在折磨她,并且享受他带给她的不安,而危险过人的步步驱向她。
“哼!我可不认为我还能活着享受这‘后果’,毕竟嗜血如命的你可不会放弃这大好的机会。”
她将自己的鄙意全写在脸上,心里也为她的性命做了最坏的打算,压根不敢奢望她会逃过这一劫。
即使能,她也不想再活在这世界上!毕竟得背负太多愧疚和懊恨,她永远也无法忘记自己是殃及六十多条人命的罪魁祸首,更无法原谅眼前这毫无悔意,甚至意气风发的刽子手!
楚奕清楚感受到她话中的落寞沉痛,美丽的脸庞更是环绕着一股哀愁徘徊不去,但那眼中却又带着某种难懂的坚毅,既绝望又果决。
难道她——她想结束自己生命?!
他意识到这可能性,脸上的肌肉顿时抽动了一下,半响之后,才又粗嗄地说道:
“别傻到认为只要激怒我,我就会一枪杀了你,你想得太简单了!”
“用得着你动手吗?”
庭龄冷冷淡淡地回以一笑,仿佛在嘲笑对方,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果然没错!
楚奕内心窜过一个颤悸,刚刚从她口中套出的话就足以探出此刻她内心的想法,也真正恐惧地了解到即使他不伤害她,她也会结束自己的性命。
想到这儿,他顿感一阵寒颤袭上心头。
不行!
他一定要杜绝一切可能性,但该怎样替她保护自己呢?
楚奕神色稍微不安地抿紧双唇,严肃地衡量日前的情况。
庭龄脸上的坚决神色使他不敢有半点迟疑和差错,因为他知道在这场拉据战中,他给她的筹码太多了,多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身无一文,剩下的也只副躯壳罢了!
无论是输是赢,对他已不重要,已不代表任何意义了。所以即使要污蔑他的人格,那么他也不皱一下眉头。
在反覆思量后,终于想到了个好法子。
“你们地球人只要稍遇困境就寻求短见吗?!如果是样的话,那么侵占地球这个计划,应该很容易得逞才是啊!”
他眉毛上扬,一副趾高气昂、理所当然的嘲讽着。
一瞧见她突升起的惧意,更加深啃噬他的知觉,但别无他法,他需要找个理由转移她的意志。
依她善良的个性,绝不会弃人类生存于不顾。
“你们侵占地球做什么?它无论是科技、医术、文化都比你们落伍,根本没有利用的价值。”
庭龄在惊谎之余咄咄逼人道。
虽是如此,楚奕反而松了口气,因为她的激烈反应正是他所想看见的。
“就是因为你们远不及我们,才更让我萌生攻占地球的意图……”
“你是说这不人道的计划是你一个人拟定的?”
庭龄咬着下唇低喊道,无力支撑的双腿差点瘫软。
为什么在她决意抛弃一切是非之际,还让她沾满一身尘埃呢?
“没错,我拥有绝对的权势决定你们的生存与否,除非……”
他打住话,眼中精光闪动着一抹慵懒。
“除非怎样?”
庭龄一颗心提得好高,整个人因他过于的靠近而警戒地绷紧神经。
她直觉想退后避开,但他那双锐利的眸子则紧紧锁住她,不容许她有半点逃离的机会。
“除非——你愿意拿个人的躯体和自由,来换取人类免于歼灭的噩运,心甘情愿沦为我的奴隶,完完全全服从我,并满足我一切需求——”
他温和地说道,但给庭龄的感觉却严厉得令她几乎窒息。
他的条件在她看来,根本荒谬得可以。
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竟有如此“优越条件”来交换人类的命运?
这时,她真的不知道该感到庆幸还是悲哀啊!
“我该感到骄傲吗?单单凭我一己之力就足以扭转你的计划?”
庭龄淡漠而冷静地讽刺着。
楚奕知道他回答的藉口非常可笑又牵强,但这是唯一可以阻止她轻生念头的办法。
“信不信在你,但我警告你,干万别拿无数的生命当赌注。”
他停顿了一下,继而低声说道:
“好好考虑,一旦灾难爆发,远远残忍到超乎你能想象!”
话一甫落,楚奕强迫自己冷酷地转身,举步离去。
其实只有他心里清楚,他用尽了全部的意志才抑止住将她孱弱的身子揽入怀中的冲动。
天知道,身后那道足以杀人的眼光,对他而言简直是一种蚀骨泣血的折磨。
“还需要考虑什么?”
庭龄暗哑的回答拉住楚奕踏出的步伐,既而转身面对她。
她的视线冷冷稳稳她抬起迎向他。
她并不要楚奕从她脸上看出任何惶恐的情结。
“你要我服从,是不是?”
她嗤声一笑,然后缓缓抬起手,细柔如葱的手指滑向衣袍环结处,慢慢地解开它。
假使有一丝犹豫的话,也随即被心底的挫折和愤怒给抹杀、吞蚀。
她绝不要让他看出来此举让她受到的屈辱到底有多深。
即使眼眶里的水雾早已蒙罩了视线,但咬着牙的她,绝不会让它掉落在他面前,绝不!
当庭龄玲珑高挑身子上只剩一袭薄纱时,诱人的曲线几近赤裸的停在楚奕面前。
“停止!”
楚奕倏地如雷吼道,面色铁青的他皱起浓眉喝止着。
“为什么?你刚刚不是命令我脱掉衣服吗?我服从了主人……”
最后那称呼,几乎是由她牙缝里钻出似的。
她完全不理会他的话,继续缓慢拉下身上的薄纱。
“我命令你穿上……”
在他话还来说完之际,那层薄纱便已无声无息落了地。
一副美丽得无懈可击的躯体就这么坦露在这冰冷空气中。
“别污辱你自己!”
楚奕深吸口气,喉头发紧地低声说道。
两道炽热的眸子则像触电般飞快挪移视线,但即使仅仅一眼,庭龄那完美的曲线也早已印入他眼底,久久挥之不去。
他的话引来庭龄一抹苦涩的笑意,接着的一字一语更是一席痛苦的指控:
“这是污辱自己?不,这是训练当奴隶最好的办法。是你说我需要好好训练的,怎么你忘了?”
并非她愿意作践自己,而是假使她不逼迫自己走出这一步的话,那么往后加注在她身上种种屈辱。
无疑是一大障碍,她需要认清自己的角色啊!
“很好!你学得很快嘛。那么以后我俩主奴关系的事实,也用不着我去提醒。而日后的职责对你而言,无疑是轻松愉快的!”
楚奕抿着唇,浓眉洒上些许嘲弄的意味。
最后不下一秒,他便不等庭龄反驳,带着一抹莫名的懊恼,转身离去,仅留下一丝不挂的庭龄,呆若木鸡地僵愣在原地,两眼怨怒地盯着他高大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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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名奴隶也能享受这种待遇?
庭龄在一名年轻侍者端进几盘丰盛餐点之时,微挑起柳眉,满脸狐疑地暗自思索着。
“呃——等等,我该怎么称呼你?”庭龄急忙唤住这名年轻人。
从他乍然变红、羞却的脸上猜测得出来,他仅仅十五、六岁的年纪。
“我——叫我阿杰就行了!”
他唯唯喏喏地说道。
低垂的眼睑则不时偷瞄庭龄。
好奇、惊艳之色全展现在那仍带着稚气的脸庞上。
看得出来,他在她面前仍处于不安及讳涩的情形。
这时,她不禁展颜对他笑道:
“阿杰,你在这担任的是什么职务?”
像受到鼓励般,阿杰顿时挺起胸膛,一副雄赳赳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