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吹过,花瓣纷绘飘落,许多路过的人惊艳于樱花雨中那对貌美的双胞胎姐妹,聆听那银铃般的笑声。
笑声里,她们计划着出院后,携手结伴到哪里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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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叩、叩……步伐纷乱的鞋跟敲响,由长廊转角朝开刀房急快前来,定眼一看,是名神色慌乱的蓝衣美人。
见到守在开刀房外的至亲,她快快走过去,忧心忡忡地扯一下那中年人的衣袖。
“爸,若叶的手术成功吗?”
“红叶,你怎么来了?”是谁通知她的?
春日太郎表情震惊不已的看着慌张而来的大女儿,方启口时,她微怒抢白——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您也不通知我一声呢?要不是我打电话回家,小妈告诉我的话,我大概也不会知道若叶受伤的消息!”
今早她起床做早餐时,胸口突然很闷,像在警告她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心里安不下,她于是打通电话回家,才晓得妹妹车祸开刀的消息,连忙搭车赶回东京。
春日太郎太了解这对双生女儿彼此间特有的感应能力,听说双胞胎之间多多少少会有些心有灵犀的感应。
“医生才刚出来说若叶没事了,等会将转入普通病房休息。”
春日红叶闻言,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
这时,春日太郎的手机响起,听完电话后,他脸色微变。
“爸爸等会还有会要开,若叶就交给你照顾了,有什么需要打通电话回家,你小妈会帮你处理好的。”
她点点头。“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若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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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拆完线的春日若叶,此刻正半躺在病床上优闲地翻阅杂志。
“又是鱼汤!”她一脸嫌恶地看着端至面前大碗公内的热汤。
日本虽属环海国家,渔货量年年外销他国,大多数的日本人都爱生鲜猛食,但偏偏就有例外的。
春日红叶折叠好妹妹的衣物后,细心吹凉烫得冒烟的热汤。
“小妈特地煮给你喝的,别辜负她一番好意。”
春日若叶拿起汤匙,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的热汤。“小妈也真是的,明知道人家不爱吃鱼,还煮鱼汤给我喝。”
春日红叶笑看愁眉苦脸的妹妹。“你也晓得小妈是传统日本女性,除了以家事、照顾我们为己任外,其他事她便不多管。”她将从书店买来的报纸、杂志搁在汤碗旁。“小妈待会来看见你糟蹋她的好意,肯定伤心得红了眼。”
一想到小妈恐怖的泪水攻势,春日若叶冷不防地打个颤,只好勉为其难捧起碗憋气喝汤。
见妹妹乖乖喝汤,春日红叶打开手提电脑,处理公司以电子邮件传来的事务。
她是集团的高层,有太多事情待她处理着。身为一位数日不事的主事者,她至少还有点良心,帮忙处理以电子邮件传来的急件。
春日若叶大碗一搁,连忙吞了好几口开水,去去口中油腻带腥的味道。
春日红叶推开病人专用的活动餐桌,将护士交代的点滴交至妹妹手里。
“连换的点滴都交给你!”春日若叶不敢相信的低呼。
这几位刚从母校毕业的学妹,连这点小事也要她这位重伤人士亲自动手!
待她伤好后,她们就惨了,看她怎么整人!
“你也知道,外科病房向来很忙,所以喽,护士们请你自己换。”春日红叶为她拿下快滴完的点滴,新旧两盅一块交给她。“快把管换好,我好架上。”
十日前,若叶方由台湾飞回日本,在机场转搭计程车回家前,竟被一辆不长眼的轿车撞倒在地,右脚严重骨折,开刀后,势必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恰巧她又住进她所服务的医院,外科部所有年纪轻轻的护士,全都轮流来照顾她们的学姐,其中不乏年轻、暗恋她的医生前来关心。
若叶的人缘向来好、面容姣美、待人和气,这也难怪她会成为外科部门最受欢迎的护士。
起初,她来到病房照顾若叶时,外科部所有工作人员见到她们两姐妹,纷纷讶异天底下怎么有如此相像的人,要不是一个短发、一个长发,他们还分不出采谁是谁呢!
从小到大,这种情况她们也司空见惯了。
春日若叶服完药,趁大姐将空药瓶拿到护理站之际,偷偷打开一封英文标题的电子邮件。
“这全是商业邮件,你又看不懂,别乱打开。”
春日红叶返回病房,将温茶搁在矮柜上,将杂志交至她手中,顺势将手提电脑转到自个的面前,瞧见打开的邮件内容后,笑了笑,便将它删除掉。
瞧见大姐专注工作的模样,春日若叶也不好打扰,只好看杂志打发时间,直到她翻到其中一本的某页时,眼睛突然瞪得奇大——
“你最近有将画送到艺术学院参赛吗?”
据她所知,大姐有一段好长的时间不动画笔了。
“有啊!今年我画了一幅画,名为‘蔚蓝’,是有送去参赛。”她戴上眼镜转身看她,“怎么了?”
“中奖了!”春日若叶激动地指着占满一页的图画。“你得了首奖!奖金五百万日币,还能接受日本美术协会邀请,与多位画家一同举办画展耶!”
“那又如何?我又不打算出面领奖。”话中毫无喜悦之意,她依旧埋头于电脑中一封又一封的文件。
“什么!”春日若叶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她刚才听到的话;
待春日红叶解决完第一份邮件,将某些该注意的事项回传给负责的相关人后,拿下细框金边的眼镜,看向一脸不解的妹妹。
“这是我在好玩的心态下将画送去参赛的,压根没想过会得奖。你也晓得,我长久住在山形养病,除了集团传来的文件多得让我伤脑筋,连静下心想画都抽不出时间。半年前,要不是因为肾上腺出了点问题,住进了医院。那段无聊的日子,每日面对一望无际的大海,我才拿起久违的彩笔,完成了‘蔚蓝’。”
她拿过妹妹手上的杂志,见那幅蓝天中层翅翱翔的海鸥,眼中含笑,淡道:“那时在病房中的我,透过玻璃窗,看着美丽的海景时,好想像海鸟一样悠游飞翔于蓝天白云中。画只是我心境及情绪上的表现,得不得奖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影响。”画只是她当时心情的象征,从不志在得奖。
听到这席话,春日若叶心头顿时难过。
大姐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健康,当年完成换肾的手术后,她放弃东大美术系跳级保送生资格,之后与一般学子全国性考试,以漂亮的成绩考上东大经济学系,课余时间还得到总公司学习,繁杂的事务缠身之下,在她升三年级那一年,身体终于承受不了而再度入院。
医生曾告诫他们,别让她太过劳累;爸爸考量过后,硬将大堂哥拉进总公司帮忙,好让大姐轻松完成学业。
大姐毕业后,正式进入“日满集团”,在爸爸身旁做了一年的特功,再度因身体状况欠佳到医院接受治疗好一段时间,从此以后,她长久住在山形县内,透过网路与爸爸、大堂哥连系,以便处理公司的事务。
春日家能有今日盛大、傲人的规模,在外人眼里,只看到爸爸及阿彻堂哥的功劳,而晓得内情的自家人,十分明白其中有一大半得归功于退居幕后的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