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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絮文偏着头看她,温柔地说:“一见钟情并不是轻率,互相吸引是感情的契机,我不是随便的人,绝不是贪图对方的美色而贸下断语。”

  项芙蓉微扬嘴角道:“说实话,她并没有美到令男人动心的程度!”

  柳絮文笑了笑,似是呢喃地说:“我欣赏她的气质,那种特别的韵味,坚强中有着脆弱的神情,和地的一切、一切……”

  他的声音愈来愈小声,说到最后,他竟安静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柳絮文的话直刺人她的心底深处,仿佛她最隐密的地方突然被人曝放在阳光底下,一览无遗。

  项芙蓉觉得恐惧,一旦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伪装被揭穿,她就会像是离了水的鱼,在窒息前恐惧而亡。

  “一见钟情?”她轻轻念着这句话。

  为什么?这么空洞的四个字,却影响了千千万万的男女,不论古人或今人,全为了这四个字,一生寻寻觅觅,追求那渺茫不可知的感觉,却浑然不知该珍惜身边的幸福。

  她的父母也是一见钟情,结果下场却是家毁人亡,这种感觉太不可靠了,她不相信,也不愿相信。

  惊觉到自己盯着他发呆,她立刻摇掉纷扰的思绪。

  看到窗外夜深,她迟疑半晌,伸手轻摇他的肩道:“柳……絮文?睡在这里会着凉,回房睡吧!”

  见他没反应,她叹口气,看看他身后有张软榻,心想至少将他扶到榻上休息。

  她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将他的手搭上自己的肩,使尽吃奶的力气想要撑起他。

  没想到他外表并不壮硕,自己却无法搀扶起他,这就是男女的差别吗?

  项芙蓉的拉扯,似乎将他吵醒。柳絮文皱着眉眯眼看她,先是不耐,但是慢慢的,他的眼神改变了,欣喜却又温柔似水般的看着她。

  他伸手摸着她的脸,神智不清地轻喃道:“你来了?我等你好久、好久……”

  说着,他的手一使劲,将她的头往下拉,吻住她的双唇,热切的唇毫不保留地压着项芙蓉因震惊而僵硬的唇。她挣扎着想推开他,却发觉自己竟浑身无力,抑或是他的拥抱太紧了?

  柳絮文将唇贴向她的耳际,轻声细语的吐露着爱意,明知他是喝醉了,她却管不住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

  他轻轻地笑了,拉着她一起倒在软榻上。

  项芙蓉身体一紧,狂乱的想推开她,但是过不好—会儿,压在她身上的柳絮文没有丝毫的动作,她小心地偏过头看他,只见他早已熟睡过去。

  他的唇贴着她的颈项,一双大手无巧不巧的摸压在她的胸脯上,和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是她自懂事以来的头一遭,羞槐之余,竟是无法制止的狂热。

  项芙蓉用尽一切力量推开他,从他的桎梏中逃脱出来。

  颤抖的她跌跌撞撞的冲出书房,当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她虚脱地靠着门跌坐在地上。

  她用颤抖而冰冷的手指轻触自己的唇。

  老天!她和柳絮文接吻了?

  在他的唇碰触到她的那一瞬间,她听见自己心底深处传来碎裂的声音。

  长久以来冰冻的心,在他的唇下融解了。

  项芙蓉慌张地按住嘴,老天!她到底该怎么办?

  X X X

  柳絮文扶着头从软榻上坐起,他的头怎么会隐隐作痛?

  他望了望桌上的残羹冷肴,昨夜的记忆全涌了上来。

  昨晚他和项容一起喝酒,着实喝多了。

  他记得自己和项容谈起他对梦中佳人……

  梦中佳人?柳絮文猛然一怔,由榻上跳下。

  是真的吗?他吻了项容?

  他竟然醉得将他当成女人,他竟然吻了项容?!

  柳絮文扶着宿醉的头,脑袋乱成一片。

  突然,他望着自己的手。

  一种鲜明的感觉浮上脑海。

  胸脯,女性的胸脯!

  柳絮文推开房门冲出书房。

  她是女人!

  项容是女人,她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梦中佳人。

  他如旋风般冲进项容的房间。

  一室冷清。

  柳絮文心中一乱,转头往前厅走。

  她不可能离开,因为大雪──

  蓦地,他停下脚步,怔怔的望着庭院。

  天竟然放晴了!

  他心慌意乱地喊着项容的名字。

  柳伯闻声立刻赶来,看见柳絮文一脸紧张的模样,也跟着紧张起来,忙问:“少爷,发生了什么事吗?”

  “项容呢?她人呢?”柳絮文迭声问。

  柳伯以为项容惹了什么事,担心地说:“他看天晴了就急着下山,我便叫阿寿驾车送他下山,他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

  柳絮文只听见一句下山,立刻如鸟般跃起,转眼便消失在柳伯面前。

  柳伯忐忑不安的喃喃道:“难道项容偷了少爷的东西?这下可糟了。”

  不久,只听见仆人们喧哗的声音,一名仆人直冲向他喊道:“柳伯,少爷骑着弦月……”

  “弦月?惨了!事情真的糟了。”柳伯惊慌的叫出声,一张脸皱得像捏扁的橘子。

  弦月是柳絮文最喜爱的一匹千里马,平常如果气候不佳,他是绝对不会骑它的,更遑论是在冰天雪地里。

  看来项容真的闯了大祸。

  难道是他手脚不干净,偷走少爷什么宝贵的东西?

  可是他看起来不像小偷啊!再说项容和少爷这些日子称兄道弟的,应该不会偷取财物才是。

  柳伯东想西猜,仍是推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等少爷回来才知道项容究竟作了什么事。

  X X X

  项芙蓉看见扬州城近在咫尺,不觉松了口气。

  她一夜未眠,却理不出个头绪,只知道再待下去绝对危险,似乎老天爷也同意她的看法,十分合作的停止暴风雪,露出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她说不出有多高兴,顾不得像熊猫的黑眼圈会不会吓到人,七早八早就将柳伯从被窝里给挖出来,恳求加威胁的要他找人送自己下山。

  也许柳伯仍处于昏睡的状态下,他没有多问便指派厨房小厮阿寿送她到扬州城,顺便添购粮食,她才顺利的趁着柳絮文醉酒之际脱逃。

  进了扬州城,她看得眼花撩乱,妇此繁荣兴盛的都市,根本嗅不到战争的味道,一派和平的样子令她摇头。偏安江南的时代总是如此,忘却国土分裂的伤痛,只是纸醉金迷的生活着。历史是一面镜子,却不见得每个人都会以为史为鉴,避免重蹈相同的错误,也难怪有太多人会摇头大叹今人不读史!

  项芙蓉在一条陌生却最热闹的街道下了马车,挥别阿寿后,这才真正觉得轻松,现在她和寻荷小筑是毫无牵扯了。

  高兴之后,她开始为现实生活烦恼。

  衣食住行,样样需要孔方兄,偏偏她最缺的就是钱大爷,唉!想她项芙蓉在二十世纪月人三,四万,虽不多也有余,岂知落难到这千年之前的宋朝来,真个是身无分文。

  唯今之计,只有寄望于她唯一知道的富豪之家──碎剑山庄了,也许能遇上阿萝,觅得安身之所。

  打定主意后,她立刻找个路人询问碎剑山庄怎么去。

  “碎剑山庄啊!往东走出了城门,再走上四、五里路,经过白芷草原后,再走上个一、两里就看见了。”被问话的大叔东指西指的道。

  四、五里加上一、两里?少说了有七、八里路,而且没有路标,仅凭向“东”走这种简略暖昧的说法,她还真的没有信心起步走,唯恐愈走愈远,走错了路更惨。

  “小兄弟,你到碎剑山庄做什么?想找工作吗?”大叔好奇地盯着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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