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云大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真的执意要娶那个汉女?甚至不顾她的意见?
“别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耶律齐愉悦的弯起俊薄的唇瓣,随即在云大娘怔愣的神情之中离开了流云斋。
天?,事情果然越来越麻烦了……云大娘懊恼得频频摇头,回想起以往皇上虽对霞贵妃有那么些特别,可却从来没有因为她而失去理智,甚至应该说他从未为了任何女人而反对她的意见过,只因女人对他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缀饰品;可现下,皇上却摆明了自己坚决的意志,并且不许任何人反对,包括她。
果然让她料中了,皇上的的确确是爱上了那个汉女了,这下,她该如何是好?
云大娘左右为难的轻叹口气,苍老的脸上霎时又多了好几条皱纹出现。
宋汴京八王爷府“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八王爷一脸愁容的在大厅上来回不断的踱步,手上则拿着一封书信挥舞着,那是壬冬墨托人稍来的讯息。
“爹,你先稍安勿躁,坐下来歇歇吧。”大千金赵绮无奈的摇摇头,上前将八王爷扶到椅子上坐好。
为了赵络及壬冬墨落难辽国之事,赵家的其他千金及其夫婿,纷纷回至八王爷府中一同商议救人之事宜。
“我怎么坐得住呢?这可不是寻常小事,如果一个处置不当,不但络儿跟冬儿的小命不保,连两国都免不了要开战呀!”八王爷才一坐下,又忍不住站起来继续踱步。
“爹,你再走来走去的话,我的眼睛都要花了啦,”这次换二千金赵绫上前将他拉回位上。
梁无痕看了眉头都打了死结的八王爷一眼,安慰的开口,“爹,您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她们会没事的。”
“唉!叫我怎能不担心呢,你们想想,这和亲的新娘成了冬儿,而络儿却不见踪影,不知去向,两个人都身处险境,要我怎么安得了心?”早知道就算拚了他这条老命,他也绝对不会答应让她们出关和亲。
一旁的三千金赵缨则是侧头想了想,提议道:“不然,咱们干脆立即出发救人吧!”
“出发救人?”八王爷眼睛一亮,又坐不住的站起身。
古珩一脸崇拜的看着赵缨:“缨儿,你真聪明,想出这么好的方法。”
“没错,缨儿说得对,与其坐在这里忧心忡忡,烦恼这个、烦恼那个,倒不如索性出关,亲自解救她们才是呀,”赵绫也投下赞成票,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
冷晔轻轻的敲了下赵绫的头顶,好笑的说:“就知道你贪玩。”
赵绫娇嗔道:“我哪有?我也很担心小妹啊!”
“你说呢?”八王爷转向赵绮,问她的意见。
赵绮用力的点点头,理所当然的道:“我自然是大大的赞同,没有什么事会比把她们安全带回来更重要了。”说完,她拉着梁无痕的手,“相公,你说对不对?”
梁无痕反手拉她入怀,明白她担心亲人的心情,遂同意的点头。
“好,那咱们就不要耽搁时间,马上出发。”八王爷一扫前忧,兴匆匆的便往外冲,还不忘交代道:“要快、要快,咱们马上就出发。”
这个老爹呵……几位千金无奈的摇摇头,和自己的夫婿彼此交换一个会心的眼神,随即偕同夫婿跟在八王爷身后往外走,却在门口被回府探望的秋儿丫环及白震天给挡住。
当他们俩一听闻赵络及冬儿的状况,“天?,这还得了!听说辽国可是个蛮荒落后之地,小小姐跟冬儿不就落入虎口了吗?尤其是冬儿,若是被发现是个顶替的冒牌货,那肯定会被砍头的啦。”
“你们是不是要去关外救人?我们也要一起去。”
秋儿及白震天先后开口,语气中均是不容置疑的焦急与担忧。
“呃,别担心,有我们出马,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赵绮连忙安抚道。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担心。”秋儿投以怀疑的眼神。
这几位小姐不要惹事就阿弥陀佛了,谁敢放心将事情交给她们处理呀?
“这次可不同,事关络络跟冬儿的安危,我们一定会非常非常小心的。”赵绫频频保证道。
“我也用赵家的名誉发誓,这次绝不会出错了。”赵缨也赶紧道。
虽然面对三位主子信誓旦旦的保证,但秋儿还是不给面子的投以怀疑的眼光,摆明不甚相信的态度。
唉,她们现在才知道,原来在丫环的眼中她们是这么不值得信任呀?三位赵家千金纷纷垂头丧气的沮丧着。
梁无痕不忍见赵络不开心的模样,遂沉稳的开口,“放心吧!我会将她们平安的带回来。”
“是呀!包在我身上!”古珩也拍拍胸脯道。
而冷晔则是郑重的颔首。
瞧!果真是急昏头了,有三位姑爷跟在小姐们的身旁,她哪还需操心小姐们帮倒忙,只怕“管”得更紧呀!秋儿在心里暗忖。
“震天,你也跟着去吧,多一个人总是多一分力量。”不怕一万,只怕小姐又犯赌瘾时,姑爷会制不住她,秋儿要求夫君道。
“好的,秋儿娘子,?夫遵命。”说完,白震天不忘偷了她一个香吻。
“好啦,救络儿要紧,快走、快走。”八王爷心急如焚的催促道。
就在一行人将朝辽国的方向疾驰而去前,冷晔接到下属的飞鸽传书,说有人蓄意纵火,扼腕不已的他除了殷殷交代赵绫小心自己的安危外,也只能速速返回军营。
大婚典礼!天,她怎么会将事情搞成这样!他不是应该要怒气冲冲的将她打入冷宫,或是毫不留恋的将她驱逐出境,赶回大宋去吗?
可为什么他的反应却在她的算计之外,远远的超过她的想象?
壬冬墨头一次失去冷静的频频咬着拇指,努力的在繁杂的思绪之中寻找一个脱困的方法。
不过,这却只是垂死前的挣扎,只因此刻的她已被一群命妇簇拥在端拱殿上,由着押册使偕同押册副使一同将名册放在她跟前,眼看着她就要被迫登上这个她从来就不奢望的后座了……周遭的命妇恭恭敬敬的朝她跪拜着,就等壬冬墨朝册叩首,接受册封了。
其中一个命妇端了杯酒上前,高举着托盘要她取用,壬冬墨这才深刻的体会到身不由己的滋味。
不行!她一定要破坏这场婚礼不可。心里念头才扬起,她的手也跟着挥落了酒杯,发出瓷器破碎的声响。
“天?!新娘子昏倒了。”一旁的命妇惊呼了声,连忙七手八脚的趋前察看俯卧在地的壬冬墨。
壬冬墨假装昏厥的瘫软着身子,任由她们将她?离跪褥,摇摇晃晃的搀着她走着,不管她们要将她搀到哪里,总之只要离开这个地方,摆脱那两个押册使与押册副使,她就可以暂时摆脱这场梦魇。
幸好她急中生智,才会在最后一刻想到这个点子,否则今晚可就……想到那禁忌的画面,紧闭着眼睫的壬冬墨不禁晕红了双颊,直到身子被摆平了下来,还难掩胸口羞赧上下起伏。
周遭在霎时寂静下来,原本搀着她行走的命妇似乎已经都离开,那么,她现在是被带到了何处?
壬冬墨稍微地松了口气,正想要偷偷睁开眼睛一探究竟时,一只大掌却霍地捂住她的眼,接踵而来的便是唇上灼热的火烧感,那熟悉得让她恐惧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