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与杜洛夫在聚光灯下又唱又跳的光烁日子,现在想起几近如梦一场。尤其他对堆满桌面的文件内容一无所知。
“小韶!”办公室的门户突然大开,易爷爷巍颤地走进来,有个面貌平凡凡的女孩扶着他;“你不是喊累吗?我替你请了个秘书。”
那女孩微微笑,感觉郅易天韶冷冽的眼光扫过她脸上。
“总经理好。”声音有点沙沙的,称不上好听。
“我不需要秘书。”易天韶说操简单,收起小徽章,“说实话,我正打算请长假,秘书根本用不上!”
“她姓陈,叫陈爱,很能干的。”易爷爷假装没听见孙儿的拒绝,一个劲儿地猛称赞陈爱,“你知道我们在屏东的工厂吧?赔钱好多年了;这孩子在一个月之内就让它改头换面,这个月开始转亏为盈,厉害吧?”
“我——那是我的份内责任。”她说实话,“身为厂长,让工厂赚钱是理所当然的。”
“瞧她多谦虚!所以喽,把她调来当你的秘书是有些大材小用了。”易爷爷有些惋惜,“你得好好待人家,她可是不可或缺的一名大将哦!”
“我一个人就够了。旁边多个人,反而让我不好做事。”易天韶冷漠地别过脸。他不但厌恶公司里的一切,更讨厌有人在他身边打转。
“因为她是女的?”易爷爷显然不满意,“老天!你还在为那个女人烦题心?还要找她?你们不过认识—天而巳、.,”
“有些人即使千起生活一辈子,仍是陌生;有些人偶然相遇,甚至没有机会说太多话,可是已经够了。”一抹痛苦的神情倏地掠过易天韶一贯淡漠的眸子,“爷爷,她懂我。”
易爷爷无言以对,看看孙子又看向陈爱。
“有时我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说道:“不管你愿意,不愿意,秘书我已定了。”
“总经理?”陈爱在沉默数分钟后开口叫他。
易天韶叫陈爱去整理资料库。
资料库?那是个几百年都没人进去过的地方,他是故意整人,要她知难而退吗?陈爱笑了,游戏不会那么快结束的,“是。”
快十点了,易天韶终于觉得肚子饿了,打自下楼解决民生问题,没想到突然听到怪易的声音,资料库?易天韶走近资料库。
只听陈爱在自言自语说:“天啦,这家公司的人都是疯子吗。雷公是疯子吗?怎么闭着眼睛签字的呀,。。。。。。老年痴呆真是可怕呀。”
易天韶有些怔愣--陈爱说话的语气神情,怎么与观星如出一辙?他想起绑架的那夜晚,她也是这样叨叨念念的,根本不管他有没有在听。记得她说,她常常这么跟自己说话。八成是思念成疾,随便一个女人都能让他想起查无芳迹的恋人。
而对陈爱来说,易天韶科是静悄悄地走进来,无声无息,吓了她好大一跳,“总经理。。。我,嗯,我还没整理好。”
“看得出来。”易天韶深沉冷漠又精光四射的眸子由她脸上扫过。
陈爱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说得十分急切,“我很快就会弄好的!”
“不急,你刚在看什么?”他看来全无表情,既冷漠又深沉。
陈爱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赞许,“呃是一些旧报表,可是错误很多。”她老实说。
“拿来看看。”
她迅速整理好,交到他手上。
翻开报表,易天韶的脸愈来愈阴沉,他虽然看不懂这些报表,但陈爱十分细心地圈好了,连他都能一目了然,他淡淡地问:“你在公司做很久了?”
“没有。。。。我,才来。”陈爱说得有些迟缓,像是犹豫。
“知道公司的死敌吗?史氏?”
陈爱点点头,一本正经:“知道,但是不多,听说史家人并未掌权。总经理。。。。。我知道不该问--但,我好奇,这也是我愿意在这当秘书的原因之一-你明知史观星是死敌的女儿,为什么还对她念念不忘?”就算被他乱吼一顿也没关系,这个答案她一定要知道。
“没有原因。爱情需要理由吗?若是如此,莎士比亚也不会写出罗密欧与茱莉叶!今生今世,我要定她了!”易天韶不管其他人,他只管自己的心。
见到陈爱怔怔的神情,他皱眉--怎么跟她说起这些呢?那是他最私人的事情,向来不许人过问,就连他的死党都不行。。。。记得史观星失踪之初,他发疯似地找,那疯狂的举止,吓住了杜洛夫--
“你不要命啦?”杜洛夫抓住眼眶满布血丝的易天韶,猛烈摇晃,“为了一个女人,你要毁掉自己吗?”
“不要管我!”易天韶又吼又叫,他气.他痛.他苦得要死,思念的痛苦有谁能明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不管你,难道要让你醉死在酒精里吗?”杜洛夫也气疯了,“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为什么。。。。。”
搞什么鬼?天底下多得是女人,街上随便抓都有一大把!杜洛夫原要反驳,但见易天韶深深为情所困的神情,他一个字也说不出!爱情果真是碰不得打命东西,在未曾尝过它的滋味之前,怎么活怎么舒服,但在浅尝之后即失去了它,那真教人痛不欲生� 拔野锬阏摇!倍怕宸虼蚱鹁瘢笥蚜嚼卟宓抖夹辛耍慰鍪钦胰四�?“顺便通知阿行,他可是一流神探,找他帮忙一定……”
“他不在台湾。”易天韶将头埋在手掌中,声音闷闷的,“我问过了。”
时光飞逝,转眼已过三个月,史观星依旧杳无芳踪。
“总经理?”陈爱在叫了几声未见他反应之后,不由得放大了声量,“呃,我可不可以先下班吗?我……我还没吃饭…”
易天韶这才回过神,瞥向面貌平凡至极的秘书,终于明白爷爷为何对她称许有力口——又是一个工作狂!“走吧,一起下楼。”他转身就走,走得既挺又直,孤傲极了!
“小非;你是不是也觉得姊姊好可怜?”脱下陈爱的面具,史观星紧搂着一只黑色小猎犬,哀哀诉说自己不幸的命运。那温暖的身躯、毛绒的触感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只是浓重的狗骚味有些刺鼻。这提醒了她该替小非洗澡了。
“好了吧你,这只笨狗是不会回答你的问题的!”史望月泼她冷水;“可怜?那也是你自找苦吃!”她只知道笨姊姊混入冠诠;还有自行推衍出的绪论——试探男人心!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可以在小非面前说它是狗,这种话会刺伤它的心!”史观星瞪向妹妹。
“狗就是狗,为什么不能说它是狗?”史望月指指后。面的围栏,“你养的明明就是一只狗,难道要我睁眼说瞎话,说它是只猫吗?”
“我不要跟你说话!”史观星牵起小非,“姊姊带你去洗澡澡……”
史望月翻翻白眼,她居然跟一只狗共用同一个姊姊,那不表示她也是…“史观星!不许跟小非说你是它姊姊!我拒绝跟狗做亲戚!”她放声怒吼。
“妹……”史观星突然抬起头,哀哀欲诉的眼神盯住史望月,“你绝对不能泄漏我的事哦,要不然……”
“你很罗唆耶!”史望月非常不耐烦,恨恨地打断姊姊的叮嘱;“你几乎每天都要念一遍,不信任我吗?那好,我不管你总行了吧?”
“不要这样啦!”史观星扯住妹妹的衣袖,“那谁来告诉我家里的消息?谁帮我罩住那两个无法无天的家伙?”
“现在她们很安分的。”史望月觉得好笑,八成是老姊的运势极低,才会被她们吃得死死的,那两个小鬼在她手上简直有若乖巧的小猫。有贵人相助嘛,情势当然大有不同!
“怎么会?”史观星吓了好大一跳。记得住在家里的时候,她被气得只差没上吊!“快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