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德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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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仪为了瑞旭CF案正全力加班,和枫港国小的洽谈已经完成了;瑞旭公司除了赞助学校翻修图书馆外,也捐了一笔钱给家长会,做为更新图书、灯光之用。拍摄的成果令人满意,佩仪现在只需处理平面广告就可以宣布大功告成。
翊德走进“冰焰”PUB里,仍在加班的佩仪在电话中告诉他稍后就到;并且要筱婵听电话。堂姐妹们压低声音叽哩咕噜地似乎在拌嘴。
翊德好奇问筱婵:“你们吵架了?”
“从小吵到大。”筱婵不以为意。
“为什么?”他问。
筱婵恶作剧地看着翊德:“小事一桩啦!还不是为了你!”
“我?”他大感讶异:“关我什么事?”
“我不敢说。”筱婵卖关子。经不起他软硬兼施,筱婵吐实:“佩仪他老爸想见你啦!”
“这……伯父怎么会知道?”他问。
筱婵讪然:“我说的。”
“长舌妇!”小仪杏眼圆睁,双手插腰嗔骂。
“咦!你敢骂我?”筱婵愤慨不已:“如果不是你陷害我,我也不会说出去呀!不帮我也算了,居然把那个大暴牙张宝贝推给我!”
“那才‘速沛’,长舌妇配大暴牙!”小仪反唇相讥。
“去你妈的!狗咬吕洞宾!”筱婵啐道。
翊德忙打圆场:“别吵了。自家人有话好说。小仪,我什么时候可以拜访伯父?”
小仪双眸圆睁,说不出话来。筱婵忍不住取笑:“嗳哟!嫁妆还没准备好哩!”
“疯婆子!”小仪骂她。
“别闹了!筱婵,你看我有几分把握?”翊德笑嘻嘻拦住筱婵问。
她吞回骂小仪的字眼,打量陈翊德问:“你们的女傧相,红包可以拿多少?”
翊德毫不考虑说了一个优渥数字。
筱婵眼睛一亮:“那么,我要当你们的女傧相。”
“没问题。”
“我不要!”
翊德、小仪齐声回答,前者得意洋洋,后者脸带彤霞。
翊德并没有再提起拜访“准岳丈”的事情,佩仪也绝口不谈,在她心里认为,翊德只是一时高兴,随便说笑当不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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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翊德占据她的住处一隅,佩仪的用品衣物也进驻翊德了内湖居处。
他的豪华按摩浴缸对佩仪来说是新鲜感受,她很快就爱上这种享受。
“真的是老了,以前通宵熬夜,打个盹就恢复生龙活虎的模样;现在不过在办公室内冲锋陷阵而已,就腰酸背痛。”佩仪慵懒说道。
“女人,过了二十就开始凋谢。”翊德取笑她。
真的。佩仪不语,端详着翊德,即使他比自己大上五岁,三十出头的翊德甚至比以前更好看,风流倜傥;又增添了成功人士的成熟稳重。
“把你带到人肉市场拍卖,一定有许多旷女怨妇趋之若骛。”她说出心中想法。
“啧!最毒妇人心。”他埋怨道:“现在就在动脑筋想踢掉我了?”
可怜兮兮的声调跟刚强的目光不成正比,佩仪心弦一颤。
陈翊德修长的身躯在床上优雅伸延,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迅速转换话题:
“跟我一起到高雄吧?我要和分公司的新负责人商讨进度;然后我们一起畅游南台湾。佩仪!”他放柔语调诱惑:“你有多久没看见满天繁星、月映银河的夜空?”
佩仪心动不已:“你呀!假公济私。”
翊德耸肩:“有何不可?我是老板。”他眨眨眼。如果佩仪知道这几年来,他是怎样奋斗冲刺的,绝不会说这种话。
“我可是食人俸禄,作不了主?”她微笑。
经不起翊德死缠,她应允:“我试试看,向老板请假。”
陈翊德喜出望外,着手布置,预约机票、饭店全自己来不假手秘书。
知会饭店经理保留蜜月套房,鲜花、水果、香槟、枕畔礼物,极尽浪漫之事。他要给佩仪一个惊喜,如果爱情是场战役,他有把握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翊德得意地想。
由于瑞旭广告企划已经完成,佩仪的假一请便准。虽然她没说,鸿仔他们也猜出端倪,纷纷祝他们两人假期愉快。
佩仪有丝悒然,她和翊德的恋情闹得烈烈轰轰,满城皆知,等到戏散落幕之后,她实在不知要如何排遗冷清伤怀。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毕竟只是一句自我安慰的空话罢了。
“人生得意需尽欢。”小仪豪气万丈地发话,她欣赏翊德柔中带刚的坚毅,即使争执斗嘴时两人也是旗鼓相当。自从卡拉OK结束营业后,小仪出现次数愈来愈少,“主角”戏份又“还”给了佩仪。只有和他吵架时……
李佩仪面对镜子微笑,镜里韶华依旧,朱颜未改。可是,她知道自己正在蜕变,勇于尝试爱人、被爱和爱自己。
翊德正在洗澡,她无聊走进书房,翻阅金庸小说重温旧梦。过一会,她打开书柜,坐在地毯上寻宝,几本相簿吸引了她的注意。
打开最旧的一本,佩仪笑出声来。这张泛黄的黑白相片一定是翊德。
卷发大眼的他穿着一套旧式西装,还打了领结,大约是两岁吧!小时候就有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睫毛又浓又翘。好可爱又好老土!
她津津有味地翻阅相簿,看到翊德的双亲、姊姊和亲人。她突然发觉,翊德对她的家庭、职业、友人、过去一切了若指掌,而自己却对他所知有限。
拿起第二本相簿,她看见了五年前的两人合照。心头一热。没想到他居然还留着。小仪扮个鬼脸:别感动!说不定他专爱搜集女朋友们的照片当纪念来夸耀众人。
佩仪微笑放好相簿,蓦然看见一个绿色档案簿,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她缓缓拿起档案簿放在膝上,不安的罪恶感袭上心头,她小心翼翼地打开--
翊德神清气爽,头发仍微湿走进书房。
佩仪抬头看他,口气平静:“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时会意不过来,看到她手上的档案簿才脸色大变。
她秀眉微蹙:“说呀!”
他犹豫着不知从何开口。
佩仪翻着纸张:“这里面并没有什么你不知道的,可惜!浪费了一笔征信费。”
“是我妈。”他坦白承认,想了一想又补充:“八成是我舅舅出的主意。”
佩仪冷淡道:“他们也太小心了吧?这么大的人还怕被拐被骗不成?”
翊德觉得有必要为母亲和舅舅解释一番,钜细靡遗地将两位长辈的心态、个性告诉佩仪。
“我妈妈人很好相处,她不像舅舅那么有心机。可是她老是想吓人,摆出架势,说穿了不过是羊披虎皮。你别介意。”
佩仪沉默不语,没有儿子会说自己母亲不好的。她兴味索然,沈云筝是财阀名姝,天上之人。自己和人家怎么计较?
“算了。”她难得如此好说话,令翊德又惊又喜。
求婚的计划诸事皆备,可别在这时候起风波,他忐忑想道。
白金钻戒正躺在他的口袋中,为了预防万一,他甚至“背”了五十个求婚理由--该骂赵咏华才对,不过他自信能让佩仪“对折”优待。
***
翌日。
沈云筝听到了风声,迫不及待地邀李小姐吃饭。
陈翊德眉头打结,原本他打算先斩后奏,等佩仪答应他的求婚以后,再告诉她未来婆婆的喜恶脾性,以佩仪的聪慧可人应该很快能将准婆婆收服得妥妥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