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榕榕忽然叫道:“原来二师兄是思念情人,但又负伤在身,恨不得早日回去和那位姑娘相会,因此终日愁眉不展,才会这么严重,对不对?”
“又被你说中了!”武海生宠爱地说:“既然你这么关心水寒,你倒是想想办法救救你二师兄啊!”
“我……”
“武叔,榕榕想得全是一些馊主意,您别让她瞎搅和了。”唐如风说道。
“你说什么!瞧不起我?”榕榕不甘示弱地说:“好!我就想个空前绝后的好办法,让你们刮目相看!”
“好,武叔我就拭目以待。”
榕榕的脸上绽了一个信心十足的笑脸,心中则暗忖:“哼!你们可别瞧不起人,到时候本姑娘使出妙招,保证二师兄一定可以如愿娶到美娇娘。”
腊月里,虽有寒意,城里依旧热闹得很。
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晓蝶走在大街上,外头只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粗布衫,她走得很匆促,双手抱在胸前,身子有些颤抖;不过却没有人识得她,因为她用了一条深色布巾将脸围了起来,只露出双眼和鼻子。
穿过大街,走进小巷子,晓蝶从杨氏布庄的后门进入。
“晓蝶,你来了!”杨夫人亲切地上前招呼。
她点头,淡淡一笑:“夫人好。”
“来,坐下来聊聊。”杨夫人牵着晓蝶的手朝一旁的大椅坐下。
“不了,我还要赶着回去呢。”晓蝶取出一些绣花手绢。“这些手绢就麻烦夫人您帮我卖了。”
“急什么呢?”杨夫人从袖袋里取出一些碎银,说道:“这些是你上回托我卖手绢的钱,你收下吧。”
“这么多!”晓蝶有些惊讶。“夫人是不是算错了?”
“没错,没错。”杨夫人高兴地说:“客人直夸你的手工细,色彩又绣得分明,图案又美,所以价钱自然而然就高了。”
“真的吗?”她露出欣喜的笑容。
“真的。”看着她难得的笑靥,杨夫人也跟着笑了。“以前都是我不好,老要你嫁给林家那个无赖,自从那次林正富强行要掳走你后,我就知道我错了,不该把你这么好的女孩往火里推。”
她常常在想,会对晓蝶如此好,或许是心里老觉得对不起她吧。
“都是一些过往的事,我早已忘了。”过去一切,对她来说是个伤痛,她不想去回忆。
“说的也是。”杨夫人也这么认为,笑了下,瞧着她的肚子问道:“对了,孩子什么时候出生?”
晓蝶低头抚着隆起的肚子,低声说道:“没那么快,再等几个月吧。”
“孩子的爹还是没回来?!”杨夫人又问。
其实扬夫人也知道孩子的爹是谁,自从那天晓蝶被那叫江水寒的男人救走后,她早明白晓蝶心里喜欢的应该是那个人。
她的眼一直低垂,点点头后并没有开口。
“唉!”杨夫人叹了一口气。接着怒道:“男人啊!十个有九个都是没良心,像你这么好的女孩都不懂得珍惜,哼!没娶到你,算他没福气!”
“晓蝶没有夫人说得那么好,”她笑得有些凄苦。“没有他,我一样可以过生活,不是吗?”
杨夫又拍拍她的手,安慰地说:“说的也是。不过没关系,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好吗?”
“谢谢夫人。”晓蝶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
“也好。有身孕可得早点回去休息。”杨夫人起身送她。
忽然间,晓蝶想起了一件事,她道:“对了,晓凤的事还是要麻烦您了,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好吗?”
“我会的,我已托人去找了,一有消息一定让你知道。”
“多谢,晓蝶告退了。”
走出杨氏布庄,晓蝶陷入一片茫然,未知的将来让她几乎举步维艰。
第十章
午后时分,尽管外头还飘着雪,但想要取暖的过路人,还是会往茶馆里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二师兄,你再仔细想清楚,她有可能会到哪儿去呢?”榕榕和江水寒一行人正坐在茶馆里休息。
“我实在猜不出来,她带着几个弟妹能到哪里去。”江水寒坐在二楼靠窗的位子,他冷冷地看着窗外,也难掩其焦虑的神情。
倒是武海生较沉得住气,不疾不徐地说:“你们还记不记得,半个月前咱们上村子里找人的时候,不是有个妇人说,蔚姑娘在父亲过世没多久后就搬走了,至于他们搬去哪儿,就不清楚了。”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有说等于没说一样嘛,还不是找不到他们。”榕榕嘟着嘴道。
“你这丫头,一脸的不高兴,怎么?你三师兄没跟来,所以急着想回去了是不是?”
武海生宠爱地说。
“才不是呢,我是替二师兄着急啊!”她的声音略为大了点,引起茶馆里其他人的侧目。
“好啦,别大呼小叫的。”武海生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既然蔚姑娘的父亲去世了,又加上水寒逾期未归,她的心里必定很难过,说不定因此躲着水寒,故意让我们找不着。”
“晓蝶不会这样做的。”江水寒低声回了一句。
他们俩曾是那么相爱,那么互相体贴对方,他绝不相信晓蝶会因为他一时未归,就生气离开了。
“她若是存心想躲着你,就算翻遍整个百花村,我们也未必能找着她。”武海生不识趣地泼了盆冷水。
闻言,江水寒的胸口又痛了起来。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是不是?”榕榕关心地问。
“没事,一会儿就好。”他吸了两口气,运息调整好自己的呼吸。
“我想,明天咱们再上百花村找人,咱们兵分三路,这次挨家挨户地问,我就不相信问不出他们的下落。”榕榕随即说出她的计策,当然她并不是很看好这个方法,但会这么说,最主要也是想让二师兄安心。
“你这办法是不错,但是……”武海生有些意见。“你知道的,武叔我都年纪一大把了,这把老骨头是禁不起折腾的。”
江水寒面有歉意地表示:“这样吧,武叔留在客栈里休息,明日一早我和师妹去找就行了。”原本这一趟是让武叔来做个现成媒人的,没想到却连累他老人家留在这儿寻人,心里真觉得对不起他。
“那真是谢天谢地,我留在客栈等你们的好消息!”武海生高兴地又多喝了几口茶。
“没办法,武叔年纪大了,咱们得体谅他老人家年老体衰,所以就只好靠我们两个年轻力壮的出马喽!”榕榕故意调侃。
“师妹,别为难武叔。”榕榕这鬼灵精,又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我这哪是为难,我只是实话实说啊!”
“榕丫头!你当真不给你武叔一点面子?”武海生看着这小丫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武叔,面子是要自己争的,不是别人给的。”榕榕的小脑袋里早已打好主意。
“你若觉得没面子,那我可以教你一个方法……”
她附在武海生耳边小声说道:“武叔若能在我们之前找到蔚姑娘,在二师兄面前不是就很有面子了呀!”
是呀,早一步找到蔚姑娘,我就……“去!你这丫头故意整我是不是?说来说去就是要我亲自出马就对了!”武海生差点就上了这个鬼灵精的当了。“这么好的计策,你竟然说成……算了!好心没好报,就当方才我没说好了。”榕榕双手插着腰,嘟着嘴抱怨。
武海生和榕榕喋喋不休的吵闹声,并没有影响到江水寒思念晓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