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芬想了一下问他:“那我懂了,就算我任你摆布,不凡也难逃一死,对不对?”
“他迟早会死,只是早晚而已。”不病心想,绍芬太聪明,骗也骗不了,不如承认。
“那你连让我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都不会给我,对不对?”她现在冷静多了,面对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情感的流露都是浪费。
“等‘不病’入殓时,你就会见到他了。”不病冷冷的说,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到底要不要顺从我?或者要我先把不凡杀了?”
“你怎么那么有自信,人家会把不凡当成你?”她还想弄明白一个疑点。
“到时,我母亲会把不凡的尸体当成我,当她哭得伤心欲绝时,谁还会去怀疑一个母亲的话。”不病得意的说,有点佩服自己想出这么一个计划。
“果然不出我们所料,你和你母亲是同谋。”她在心中已策划好了一步该怎么行动。“我认为这碗汤还是你喝比较恰当。”
绍芬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将汤灌人他嘴中。她要让他昏迷,用他来交换不凡,她相信大姨娘一定知道不凡被藏到哪里去了。
不病双眼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绍芬。
她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慢慢的,不病的眼睛合了起来,迷药的药性发挥了。半晌,他便不省人事的瘫倒在地上。
绍芬正想捉着他去找大姨娘,忽然梅英匆匆的跑人她房中。“绍芬,有人把不凡捉走了。”
“我知道!”绍芬指着瘫在地上的不病,“是不病和大姨娘做的。”
“我知道他们把不凡藏到哪里去了。”梅英喘着气说着。
绍芬惊喜的问:“在哪里?我们快去救他出来。”
“他们把他藏在不病的房中。”梅英兴奋的说。
自从得知丈夫是被害死的之后,梅英有空时就会暗中注意大姨娘和不病的行动。今天傍晚时,她注意到不病带着两个人进人不凡的房间,出来时只见那两个人抬着一件用棉被包裹的东西,不病并没有一起出来。她在暗地里偷看那两人,见他们将那包裹抬人不病的房间,从棉被里拉出手脚和嘴巴都被捆绑的不凡。那个地方一直有人看守着,所以梅英先来找绍芬想办法救出不凡。
绍芬叫来侍书,指着地上的不病,说:“你把三少爷背起来,我们一起到他房间去。”
侍书满腹疑问的照着指示做。他们尽量避人耳目,以免让大姨娘察觉到,而先把不凡杀了。到了不病房中,发现原先看守的那两个人已经不在了。绍芬和梅英把不凡手脚上的绳子解开,不凡自己则扯开绑在嘴上的布。侍书将不病放到床上去,用棉被将他盖好。一行人便快速的离开房间。
侍书恨恨的说:“就这样放过他们两人,未兔太便宜他们了。”
不凡冷静地说:“这事一定要禀报老太君,绝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绍芬突然发现天空出现了火花,“有地方失火了,不知会不会波及到我们府中?”
不凡一看那个方向,大惊失色,边跑边叫:“遭了,娘的佛堂就在那个方向,会不会是佛堂失火了?”
绍芬一听,立刻施展轻功往失火的方向奔向,到达时,只见整座佛堂已陷入火海中,她穿过已着火的厅堂,着急的喊着:“娘,你在哪里?”
绍芬终于在房间中发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影,绍芬蹲在地上将婆婆背到背上。此时,四周都已被火舌所包围,想了一下,她往上一冲,穿破屋顶。在上方看着四周的情势,她避开火较大的地方,背着婆婆艰困的穿梭着,终于逃离了火海。
绍芬落地后,不凡挣脱梅英和侍书的手,急急奔了过来。他们两人刚刚极力的阻止不凡,不让他往火里冲。
看到丈夫,绍芬整个人都放松了,她将婆婆交给不凡,自己则虚脱的倒要梅英怀里。她刚刚在火场中又惊又怕的只想避开火,不自觉用力过度。虽身具武功,气力还是不能用之不竭、取之不尽。尤其是怀孕后,更使她的体力减弱。
不凡发觉母亲的伤势严重,不只有火伤,还有外伤。他吩咐侍书。“你帮我把我娘放到我背上。”
侍书着着不凡的伤势,再看着虚脱的二少奶奶:“还是我背吧!你还有二少奶奶要照顾呢!”
不凡将母亲扶到侍书背上。嘱咐他:“将我娘背到前头厢房里,然后立刻去请神医死不了。”
侍书点着头答应,快步走到前院去。
不凡着着虚弱无力的绍芬。“娘子,谢谢你,今晚若不是你冒着生命的危险,娘已经不在人世了。”他哽咽的说,思亲之情溢于言表。
“说什么谢呢?这是为人子媳应该做的,我相信,如果是我陷于火海,娘也会不顾性命的去救我。”绍芬气息微弱的说。
“我下腹有点不舒服,不知是不是动了胎气?”绍芬拉着不凡的手,“万一我害了胎儿,不凡,你一定要原谅我。”她流着泪说。
梅英也在旁边跟着落泪。
“不会的,你不要想那么多,我立刻叫不死帮你看看。”不凡安慰着她,虽然心里很担心,但一点也不敢显露出来,怕增添她的忧虑。
“你会原谅我吗?”绍芬不放心的问。
不凡抱起她,“我怎么忍心去怪你呢?”
她安心了些,偎在他怀中,“我知道你最好了。”
绍芬又指着天空的火光说:“又有地方失火了。”
不凡将绍芬的头压在自己胸前,“你别管了,自有家人仆人会去救火,现在我先顾好你自己。”
他们才走到前院的门边,老太君早已等在那里了。她身边站着很少露面的长孙大方,他也关心的看着儿子和媳妇。
老太君关心的问:“不凡,绍芬怎么啦?听侍书说得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她看着绍芬发上、衣服上都和媳妇一样,处处有烧焦的痕迹,像是从人海里逃出来的样子。
“她冲到火里去把娘救出来,用力过度,动了胎气。”不凡边说边走。
老太君听了他的话后,才知道绍芬的衣服为什么会有被火烧的痕迹,她含着泪,疼惜的说:“孩子,真难为你了。”
不凡将绍芬和母亲放在同一个房间里,等着死不了来。
死不了来后,老太君要死不了先帮绍芬看,先帮她安胎。死不了把一下脉后,开了些药,要传书马上去抓药回来,煎给绍芬喝。
他又看了长孙夫人的伤势,先将她的外伤处理好。再把了把脉,开了药后,要另一个家丁去抓药。
死不了安慰他们,“夫人没什么大碍,只要静养些时日就可恢复健康了。倒是少夫人比较严重了些。等一下看她服了药后的情况,我再决定如何做。”
老太君着急的问:“孩子能保住吗?”
“我尽力而为!”死不了不太把握的说。
大家终于等到侍书将药端了过来,不凡抱着绍芬,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下。喝完后,他问绍芬:“有没有觉得好点了?肚子还痛不痛?”
死不了安慰不凡:“大约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可以知道结果。如果不好的话,希望你们不要太难过,你们都还年轻以后还可以生很多的小孩。”
不凡帮绍芬搽着泪,和众人等一个时辰后的结果。
长孙夫人清醒过来了,恍如隔世的看着周遭的亲人,不知自己因何置身在此。